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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也知道,我当时因为有事,不能陪在她身边,蝴蝶就需要一个老师,我便拜托李兵前辈找到一个老师,负责教导她的修行。”
石天听了竹青的话,片刻的凝滞后,才缓缓说道。
“是吗?李兵找的?”竹青秀丽的眉尖轻挑,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错。”石天微微咬下牙,但是,还是轻轻点头。
有些事情,他问心无愧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先遮挡过去,是石天的选择。
竹青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接着缓缓地靠近他,然后伸出手来挽住他的胳膊,幽红色的瞳孔中,有琥珀般透彻的情绪在流淌,微微翘起的嘴角更是倾泻出一抹风情。
石天察觉到竹青亲密的动作,便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竹青的手臂。然后,以不容质疑的姿态直接搂住竹青,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竹青在石天怀里,嘴角溢出的笑容渐渐柔和,沁出一抹甜蜜。
不知不觉,终于学堂下课的铃声响起,随之,一批批学子开始从学堂中走出来。
石天牵着竹青的手,往后稍稍,让学生更方便前行,再抬起目光,看向门口。
终于,又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石天看到蝴蝶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目光中。
蝴蝶走出书院时,头发梳成马尾,眉眼仍旧精致,不过在长开一些后流露出风情,像是一页书上,一首清新的诗词,被人以娟秀的笔锋书写上去,并不一下让人惊艳,但是多看一眼后,便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无端风华。
走出学堂之后,蝴蝶顿时也看到了石天。半晌,蝴蝶才带着笑容,一步步走到石天与竹青身前。
“竹青姐姐!”蝴蝶十分有礼貌,先冲竹青轻轻点头,问候竹青。
“好。”竹青也轻轻点头后冲石天道:“你们先聊吧。”
话落,她便往一处凉亭走去。
石天目送竹青离开,才再次看向蝴蝶,沉声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许久没来看你……”
蝴蝶不等他说完,突然一步向前,闯进他的怀里。
石天吓了一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生出一抹恍惚的情绪。
犹豫了一下,石天缓缓抬起手,抱住蝴蝶,声音轻柔着道:“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不管是谁,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没人能欺负你!”
“……你欺负我了!”蝴蝶闻言,抬起头道。
她看着石天,明亮的瞳孔中氤氲着清澈的水意,其中,是只属于少女的悲伤与情愁。
“嗨!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呀!那啥,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不会食言了,答应你的事儿,都说到做到!”石天闻言,眨巴下眼睛后,大声道。
“……”蝴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石天。
“我会在浮城待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跟李兵前辈商量。这段时间,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应该会去别的地方,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石天在有些静默的气氛中,开口道。
蝴蝶仍旧没有言语,片刻后,她忽然松开手臂,往后一步,离开石天的怀抱。
接着,再次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看向石天,眼角处流出一抹微涩的情绪后,笑着摇头道:“叔叔,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希望你跟竹青姐姐可以一直幸福快乐下去。”
石天闻言,当下愣住。他压根没有想过,蝴蝶会拒绝自己。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想好留在这里了吗?”短暂的沉默后,石天点下头,然后问道。
“想好了,我会留在浮城,叔叔你去到那里,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去看你。”蝴蝶道。
石天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步向前,伸出手来落在蝴蝶头上,揉了揉蝴蝶的头发,才声音暗哑着道:“小蝴蝶长大了。”
“我们都会长大的。”蝴蝶仰起头,看着他,轻声道。
“叔叔不是长大,叔叔是老了。”石天摇摇头,自嘲一笑。
蝴蝶忽然伸出手来,握住石天从自己头顶上滑落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半晌,才松开。
“那我就不送你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石天当下道。
“嗯。”蝴蝶轻轻点头,接着冲他微微躬身,便在石天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在斜阳的光彩中,蝴蝶的脚步轻快,身影窈窕,行走间腰肢只是轻微的晃动,马尾随之在风中摇摆。书卷还被蝴蝶握在手中,纸页上有细看才透露出的墨色。
一切,美的像一幅画一样,而石天就站在原地,观赏眼前这幅画,目光隽永。
良久,直到蝴蝶的身影消失,石天才拧身,看向早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竹青。
石天看着竹青,一步向前,握住竹青的手,轻声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竹青被石天牵着往前走,才从肆意的微笑中,流连出平淡的神色,轻声道:“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李兵前辈商议吗?不先去找他商量一下?”
“古人云,小别胜新欢,又云,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所以咱们先回家,才是正事儿。”石天微微咧嘴,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道。
“你……你想什么呢?想得美!”竹青闻言,立刻瞪了石天一眼,态度骄横。
“是你想什么呢?”石天扭头,看着竹青,大声道。
“流氓!”竹青靠近石天的耳朵,冷声道。
“你又给我扣帽子,我不过说些关于风花雪月的诗词,你就这么诬陷我,实在是没有良心!”石天立刻回头,举起自己的双手,一脸委屈的神色道。
竹青脸上颜色微红,在石天不要皮脸的炽热目光中,犹豫了半天,才握紧一颗小拳头,冲石天耀武扬威一下,表达自己十分愤怒。
石天见状,张开嘴巴,啊呜一声,便作势要吃掉眼前的小拳头。
竹青被石天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立刻把自己的拳头收了回去,然后,有些色厉内荏的瞪了石天的一眼。
石天在竹青的目光中嘿嘿一笑,自顾往前走。
竹青被他牵着,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发丝在空中晃动,便如她此刻的心绪一般,也在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