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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石天轻咳一声。
青杀听到了轻咳,似乎方才反应过来一般,目光落下自己手上。然后,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指时,脸上露出了些许含羞的嫩红,但是,她的眼中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狡黠。
“石先生,先坐下?”一会之后,青杀脸上还带着娇羞的笑容,一伸手,道。
石天闻言,微微眯起眼睛,随即,轻轻点头后,才走向树下的石桌石凳,然后,与青杀一起,缓缓的坐下来。
在石天与青杀坐下来以后,刚好,灵风的身形也再次出现在俩人面前。
他手里捧着一坛呈青色,且具有通透感,如同青玉做成的酒坛。
捧着酒坛,微微抿起嘴角,便走向石天与青杀,再替二人斟上两杯也呈青色的酒液后,灵风才一步后退,肃立在青杀身边。
“这里没事儿了,你下去吧。”青杀在灵风站在自己身后时,随口道。
灵风闻声,蜡黄色的脸上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青杀竟然会让自己离开。
“青杀真人,我想……”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下去!”青杀闻声,眉尖轻挑后,脸上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灵风最终还是下去了,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抱歉,有些手底下的人教训的不够,让石先生看笑话了。”青杀在灵风离开之后,冲石天一笑道。
“没事儿。”石天轻轻摇了摇头,随口道。
实际上,如果不是青杀提了一下,他都没有注意灵风这个人。说完,他便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酒确实不错,在石天的品味中,也算好酒了。
“其实,我对先生一直十分好奇,只是,因为敬畏先生,所以不敢问太多。”青杀轻声道。
她话语间一直看着石天,阳光下的俏脸有几分妩媚的味道。
石天闻声,抬起头来,与青杀对视,脸上并没有许多表情,十分平静。微抿下嘴后,他一声轻笑,道:“人与人之间互相好奇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不常对人好奇的。”青杀声音轻柔,纤长的五指交错在自己身前。
“是吗?我比较特殊?”石天轻抬下眉尖。
“石先生确实比较特殊,起码在我的认知中,是十分特殊的。我觉得,您是一个很从心,而且,心中有清风明月的人。”青杀道。
这应该算一句夸赞,甚至是有些赤裸的夸赞,而且,这份夸赞还是从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因此,即便是石天,闻言也有些愉快,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片刻后,他才摇摇头,轻声道:“青杀真人谬赞了,我或许是个从心的人,但是,心中应该谈不上清风明月。人心叵测,特别是活得很久远的人,心中那里会只装着漂亮的东西。”
青杀的眉眼忽然低垂下来,睫毛搭在湛蓝色的瞳孔上,一抹幽然清冷的气息从目光中散发出来,同时,青杀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酒。
任由酒液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去,随之,青杀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迷离着,看着石天道:“您说的没错的,像我们这样活到今天,走到今天的人,心中的确不可能只装着清风明月,总有一些晦涩的心思,是没法儿向自己掩饰的。不过,越是如此,才越显得先生品性非凡。”
“好了,你我就不要再互相夸赞了,我们还是聊些更有趣的事情吧。”石天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咧嘴道。
“哦?那先生想聊什么?”青杀嘴角微翘,一脸似笑非笑着道。
“聊聊你自己,聊聊这个世界,还有,我记得你从白泽那里拿到青玉丹是要给自己的亲人续命,不妨说说,我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石天眨巴下眼睛,轻声道。
“我自己没有什么好聊的,不过,先生要是对赤乌星有兴趣,我作为地主,可以带着先生在这里游历一番。至于我家人的事情,先生就不必多管了。”青杀先是摇头,接着,一笑道。
“可以,那便到时候再说好了。”石天很有分寸感的点头。
“石先生,不如聊聊您好了!您是修罗界的人吗吗?”青杀话锋一转,有些突然的问道。
石天闻言,一愣后,微微眯起眼睛,随即,摇头道:“我不是修罗界的人,只是在修罗界待了一段时间。”
“那先生是哪里人呢?”青杀颇有些少女感的歪下脑袋,眨巴下眼睛,跟着石天的话问道。
“我是……”石天下意识的开口,但是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的精神却恍惚了一下。
是了,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地方,有些事情,有些人已经距离他远了,甚至,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才能慢慢清晰起来。
“……我出生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连我现在都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说了也没有太多的意义。”愣神之后,石天有些敷衍的随口道。
“这个世界最远的距离,有时候不是长度,也不是时间,而是人心。”青杀注视着石天,轻咬起下唇,呢喃着道。
“是吗?”石天随口道。
“是啊,只要你想,便是千山万水,也会过去,要是不想,不念,便是咫尺,也是天涯。”青杀眯起湛蓝色的眼睛,轻声道。
石天又是一阵恍惚,好一会才举杯。
“青杀真人应该经历过一些事情吧?”石天在饮酒之前,笑道。
“岁月悠长,谁又能没有事情?所以,彼此。”青杀也举起酒杯,也笑道。
石天点头,一饮而尽。
杯酒尽,白云悠然。
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青山白云之中享受一时的静谧。
……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石天走进青杀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简单朴素,不过甚是宽广,一张床也很大,而且,房间里还有两名模样俏丽的侍女,看起来,是要照顾他起居的。
石天走进房间以后,两名侍女便立刻微微躬身,然后,声音轻柔着冲石天道:“真人,我们来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