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仪宫依旧金碧辉煌,美得晶莹剔透,以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就像一名丰腴的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的美人儿,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真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月华初露枝梢,柔仪宫一片琉璃彩灯映照,若天宫玉阙,美得不似凡间。
遥遥一阵宫廷护卫持灯从御花园处走来,门卫一看,赫然是夏国来使,他们立即跪下。
今晚的年夜饭,夏悦公主特意盛装打扮过。
她头插彩蝶镶翠垂珠钗,明珠嵌成紫玉簪,腕带一只镶着紫宝石嵌珠金镯。上穿紫线金缕丝织衣,外套百花戏蝶紫丝褂,下系紫红色嵌珠素裙,裙边露出一双浅紫色点翠绣鞋,正装华服衬得那张明丽柔弱的小脸,多了几分胭脂色。
夏合欢走在她身前,一身墨蓝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绸披裘覆貂皮拖摆至地,腰际束绛色白玉鱼龙长青带,头上戴着青玉金翅冠,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他的脸依旧戴着一顶黄金面具,那依着他脸型雕刻的面具,仅露出一双浮翠流丹,点漆如黑的清澈双瞳。
夏悦看皇兄步履沉稳,不似自己第一次在夏国以外别的地方过年,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并且还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
稍早些时候,皇兄跟她收到靳帝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内容说是在柔仪宫举办的年夜宴,她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到寝室,赶紧让随身侍婢秋红替她装扮。
等一下,会看见靳帝吧?
夏悦甜恬的粉嫩脸微红了红,小脑袋垂下低低的。
“夏悦,你想撞到柱子上去吗?”夏合欢一把拉住迷糊的妹子,没好气道。
夏悦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刚才愣神的时候,直挺挺地差点就撞上宫臀的石柱子了。
她薄如蝉翼的脸皮瞬间一郝,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揪着衣袖,道:“我,我没看见,皇兄,我下次绝对会注意的,对不起……”
夏合欢知道自己妹子那懦弱害羞的性子,倒是没有什么指责,不过他惊奇的是她竟然敢主动跟他说,想要来参加靳帝举办的年夜宴,以前这种应酬她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夏悦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后退一步,却没想到背上一硬感觉撞到了一个人,夏悦立即回头,看到一副宽实的胸膛,她水眸朝上慢慢移动,正对上一张似蝶般精致五官的绝美男子,他身着一身光华胜月的华绸雪裳,脖子间围着一圈华贵的狐狸毛,厚沉繁华的外衫是优雅尊贵的紫罗兰色彩绘的罩纱质,上面精致绣着攀延而上的紫鸢花。
以容貌、气度、服饰评定,此人无疑是华美而奢华尊贵的。
而夏悦也认出他了,风国的乐虞宰相——风国的神话。
“对不起,我,我刚才没有看到你在身后……”夏悦咬着下唇,双瞳微微颤抖。
“夏悦!”夏合欢将受惊的她迅速拉至自己身后,一双淡琥珀色的清瞳看向乐绝歌。
“乐虞见过夏帝陛下。”乐绝歌不理解自己哪一方面令那位夏悦公主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不过那小小,露出一双惶恐大眼的她,令他兴起了几分笑意。
不过与这位柔弱,显得可怜兮兮的公主相比,她的兄长却是一位让人必须随时保持警惕的袅雄,夏帝,鬼面帝皇,他的人,就跟那一张黄金恶鬼面具一样,绝对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强者。
此刻,夏合欢的黄金面具在烛光下透着幽幽的光。
“乐虞,风国什么时候也对内陆的国家有感兴趣了?”风国地域是在沿海地区一带,而海国一直都甚少往内陆发展,甚至大多数沿海国家对内陆的战争都保持着绝不参与的态度。
乐绝歌闻言微微敛目,优美的双唇微微一笑:“风国与靳国虽然不曾有交情,可是在靳帝收纳了无月国,那我们便算得上是相镶相临,风帝陛下思虑半载,便觉理应派人前来友睦和邻的。”
他这一番话虞得不卑不亢,进退得体,这个乐虞倒是个有趣的人,不愧他风国神话的赞誉。
“别让寡人知道你们风国在打靳国的什么主意,否则夏国吞并一个小小的风国,还不在话下。”夏合欢拉起夏悦,月眸弯弯似一轮汪潭深垠,在与乐绝歌错身而过时,他那特有糯软,却森然的声音从他耳边划过。
乐绝歌脸上的笑意渐歇,眸光笔直望入荫荫树丛内。
“宰相……”乐绝歌身边的副官,脸色有些难看。
刚才的话,夏合欢没有特意控制声量,所以那些威胁的话,他自然也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了。
“想不到,靳长恭早就已经攀上了高枝,再加上她手中拥有商族这支战神军队,难怪可以这般狂妄无惧苍国。”乐绝歌抚了抚肩上的狐狸毛,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古怪意味。
柔仪宫的年夜饭基本布置都是靳长恭特意构思,它的整体设计就像在贵族西餐一样,布置格调浪漫幽雅,以深色的蓝色妖姬铺阵,四周繁花盛开,浅蓝蕾丝轻纱战缀,臀中央摆了一张长几大桌,铺上代表福寿安康的餐布,每隔一个座位就摆着用蔓藤编制的花篮子,每一个人单独拥有一套银色餐具。
陆陆续续,被邀请的众人都入臀了,乍一看四周的布置,与中央那诺大一张桌子,都或多或少有些惊奇,观摸。
他们基本上都是贵族出生,而贵族与皇宫一般设宴,都是每个人单独一桌,盘膝而坐于塌上用餐。
而现在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位置,放眼望去,只有一张大得离谱的桌子,他们猜,靳帝不会要他们就这样围成一桌,吃集体饭吧?
“陛下驾到~”一声尖细拔长的声音响起,刚才浮想联翩的众人齐齐看向门边。
只见靳长恭身着广袖长摆暗墨色缎织长袍,边角各镶绣盘龙跃腾。此衣乃雪国所贡的“鱼牙绸缎”所制,质地轻软,然而却十分暖和,随着她轻跨步履,微隐何底底摆变为略深的珊瑚红,神清气爽。
她身后依旧跟着花公公与契,这日两位大宗师倒是不离其身,还有那一位商族军师——鹤。
靳长恭一踏臀入,公冶,夏氏兄妹对她行注目礼,而后宫男侍与乐绝歌则朝她行礼,她扫视了他们一眼,十分和气地摆手道:“坐吧,不必多礼了,今日且当诸位是朋友聚餐,一起吃个年夜饭,热闹热闹罢了。”
“外国人”闻言,有些迟疑地走到那个大桌子边摆的桌椅坐下,而“本国人”则显得十分不安胆怯,却不敢造次,也乖乖坐下。
这次总共到场来了十人,果然如靳长恭所预料,苍国没有人前来,都被借口推脱了,后宫的男人几乎迫不及待地全数回家过年了,除了秦舞阳,雪无色,几个附属国或从别国掳来的男人。
剩下的就是,夏合欢兄妹,乐绝歌,公冶,止兰。
靳长恭坐在主位之上,花公公与契、震南震北两位大宗师还有鹤都随行其后。
“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只谈风月,不谈正事,上宴吧。”靳长恭勾唇一笑,止制了众人的张口欲言。
她知道,他们肯定在疑惑她在搞什么明堂,所以她就直接揭晓答案。
宫侍听令鱼贯而出,他们端着七个金铜大盆,摆在桌子上,这时候他们恍然看见桌子中央部位好像有一个正好契合大盆根底的洞,洞内隐有火光,然后就是一份一份明显还是生食的东西送上摆满了整个大桌子。
这是什么?公冶即使见多识广也依旧一头雾水,他还有更多的人目光都扫了扫靳长恭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看了看那些“生”菜。
“好了,菜都摆齐了,你们一定很好奇这是什么吧,其实它叫火锅,火锅热,表示‘亲热’,火锅圆,表示‘团圆’,任何食物一律均可入锅,表示‘兼济天下’火锅荤素杂糅,五味俱全,主料配料,味相渗透,又体一种‘中和之美’,这就是寡人今天献给你们的年夜饭,等一下等锅里的汤料开了,你们就可以夹着这些生菜放进去,刷一刷等熟了就可以吃了。”靳长恭笑着站了起来,并且给他们一一讲解。
听着众人都一愣一愣了,不过就是一顿年夜饭,她竟然能够搞出这么多花样。
火锅?没有人听过这种吃法,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挺新鲜的。
“靳帝,果然非一般人,一顿年夜饭经你的一番创新,竟然变得既新鲜又有意义了。”乐绝歌像狐狸一般笑眯了眼睛,拍了拍掌。
夏悦崇拜地盯着靳长恭,久久无法回神。
公冶也清悦一笑:“这般吃法,倒是前无古人,靳帝再一次给公冶带来了一次惊喜。”
“好了,别再拍马屁了,都来吃吧。”靳长恭径直站了起来,示意花公公他们,然后探眼一看,火锅底的汤底渐渐开始沸腾了。
“差不多了,这里总共有七种锅底味道,红的是麻辣火锅,绝对是麻辣烫。那个海鲜火锅,肥牛火锅,还有种类繁多的什锦暖锅,清淡一点的菊花暖锅,清香爽神,风味独特,狗肉火锅,享有‘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的说法,试过你们就知道了,最后那个是野味小肥羊火锅,又嫩又滑。”
本来吃饭这种事情还轮不到她来考虑,不过靳长恭一想到冬天将吃什么最爽最火辣,当然就要属火锅啦。
轩辕大陆这边根本没有火锅,他们吃食大多都是一份份备好,众人一块吃一盘菜一般只有平民才会做的事情。
听着靳长恭对火锅的介绍,再闻着烫锅里浓烈香喷喷的味道,众人的口水开始不由得泛滥了。
靳长恭示意大家站起来:“坐着就只能吃面前的那个味道,何不起来一锅一锅地会部尝试遍了,就知道自己喜欢哪个口味了。”
果然,被靳长恭攒动的有些心动的众人,起身,学着靳长恭拿起一个碟子,朝着锅里进入,公冶跟止兰,嗅着麻辣火锅那浓烈的味道,有些刺激,都转移目标,进幐菊花暖锅夹去,果然清香爽神。
夏合欢比较喜欢辣的,直攻麻辣火锅,可一吃就直接想喷火了,太麻,太辣,太烫了,这阿恭难道将一锅汤都是用辣椒熬的吗?
接下来众人都站不住了,吃一这一锅,就换别锅,接着又换一锅,他们观察着靳长恭的吃法,吃完锅底原有的材料,就自己尝试着拿起生菜去锅里刷。
整个臀内热腾腾的,连气氛都带着一股暖意。
“羊肉跟牛肉放下去,刷十五下就可以了,不然肉质会老,菜最后放,不然会裹油。”靳长恭看他们吃得毫无章法,适时提醒着。
夏合欢烫红了嘴,望着靳长恭,眼神有些控诉,你丫的也太狠了,放这么辣。
“将寡人准备的葡萄酒拿来。”
立即有人前去拿酒,靳长恭让太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葡萄酒,用铜器酒盏装的,没有玻璃杯,随便凑和吧。
“这是什么酒?”乖宝宝夏悦一般不喝酒,嗅了嗅,有些甜甜的味道,小声问道。
靳长恭倒是听到了,朝着夏悦温柔一笑:“这是前些日子,边疆附属国送给的酒,你试一试,不会醉人的?”
夏悦看到靳长恭对着她一笑,脸再次一红,手上的酒都差点没给全部洒出来。
夏合欢抿了一口,自然认得葡萄酒,只是他很少喝这种微甜又淡喉的酒,可是如今配着火锅再喝,倒是十分爽口。
“阿恭,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吃法?”夏合欢看那边一群人吃得热闹,渐渐都没有拘束,你争我抢起了爱吃的食物,便趁机凑到靳长恭身边,假意夹菜。
“怎么,不生气了?”靳长恭不答反问,刚才不知道是谁还一个劲阴阳怪气地“仇视”她,怪她,现在倒是能够心平气和了。
夏合欢指关一紧,笑了:“阿恭,你一天不气人,你是不是就过不下去啊?”
靳长恭夹起一筷毛肚,转过身来。
夏合欢以为她是夹给他的,立即伸碟过去,“谢谢——”
毛肚进了靳长恭的嘴里,她嚼了嚼,点头:“不错,时间恰到了处。”
夏合欢举碟的手落了个空。
说完,她就懒得理他了,转到公冶那边去。
“公冶,你光吃菊花暖锅,怎么不试试别的?”靳长恭好奇地观察半天,才问道。
公冶回过头,对靳长恭暖暖若春风般和煦笑了笑,道:“别的就算再好,却不适合我。”
靳长恭挑眉,朝身旁的海鲜火锅与什锦火锅看了看,最后还是夹了一筷子鲜香蘑菇搁在他嘴边。
“试试?”
周围的声音好像一瞬间静止了,但也是一瞬间,很多又热闹起来,不过更热闹的是投注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公冶看着她那笔直、毫无掩饰且直率的目光,从心底深处涌上一股淡淡的无奈。
止兰从隔壁锅跑来,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客气道:“陛下,少主是不能随便吃这些东西的。”
靳长恭闻言,睨了他一眼,止兰感觉温度瞬间有些下降,她敛下眼睫,准备将鲜香蘑菇放下,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公冶握着她的手,偏头吞下她夹的香蘑菇,而止兰则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僵,他是不是又有些自作主张了?他们家少主越来越男生外向了!
他家少主,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喜欢吗?”靳长恭立即变脸,笑得咧开两排整齐的白牙。
看得止兰脸更僵了,面无表情。
公冶点头。
那边一直观注着靳长恭举动的夏合欢早就看直了眼睛,到底谁才是她的青梅竹马,也忒偏心了吧!
他立即挤身过来:“麻烦借一下道,寡人想试一试这个火锅。”
“喂~”靳长恭被他挤到一边,而公冶倒是聪明第一时间退开了几步。
“阿恭啊,刚才你夹的那个蘑菇在哪里,帮我也夹一个。”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实际双眼却若有似无地落在公冶身上。
这公冶少主好像跟阿恭关系很好,他记得他分明跟靳微遥关系不错,难道他有什么别的所图?
“陛下,酒没有了。”契喝了不少葡萄酒,打了一酒隔,脸红通通地“勇敢”挤进了夏合欢跟靳长恭他们中间。
鹤看出这里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拉住他,朝他使着眼色。
“你去叫人送来就是了,记得搀点果汁,就那么点了,省着点喝。”靳长恭将契推给鹤,无所谓地公然在他们面前掺假酒。
众人闻言,集体汗颜。
契得令,黑眸亮了亮,立即跑了,鹤看着契那醉得不清的模样,有些头痛,朝靳长恭扯着嘴角尴尬解释道:“陛下,契从来就不会喝酒,一沾就碎,我先去看看他,勉得他不知道倒在哪里睡了。”
“陛下,这个狗肉都煮软糯了,您试试~”花公公娇媚的声音似嗔似嗲,妖娆的身姿就那么一挤一推,就将夏帝晾至一边了,一边笑意盈盈地喂了一块热腾腾的狗肉给靳长恭。
靳长恭本来就喜欢狗肉火锅,假装没有看到花公公的“小心机”,很自然张嘴就咬下。
“嗯,挺香,公冶,你也试试吧?”靳长恭嚼了嚼,满口肉香,偏过头,对着被花公公挡着的公冶建议道。
上次他帮了她一个大忙,再怎么说都不能怠慢了他,所以靳长恭正在不遗余力地令他舒心。
她这一吆喝,再度惹来了更多暧昧怪异的视线。
而在她的一前一后,更黑着两个男人的脸。
公冶感受到同围的眼光,握拳轻咳了一声,摇头:“狗肉性属热,我体热,不宜食用。”
靳长恭看样子还要劝劝,突然听到花公公,怪叫一声:“哎,咱家的香囊怎么掉了呢?”
靳长恭一听到香囊,下意识回头:“掉哪儿了?”
香囊?他们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香囊,还在。
花公公低垂着头,妩媚的凤眸潋滟一笑,有些狡猾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后,就从脚边拾起一个艳红似火的香囊,惊喜道:“原来是掉在这里啊~奴才真是大意。”
靳长恭嘴角一抽,直想拿筷子插他。
就掉到脚边,大惊小怪什么!
“咦,想不到花公公也有香囊啊?”夏合欢眸光微闪,粉唇带着柔腻意味,笑得清风怡人。
花公公闻言,淡淡斜睨他一眼:“哦,夏帝陛下此话何意?”
夏合欢从腰间摘下一个宝蓝色香囊,笑道:“正巧,午时时分,靳帝派人也送了一个给寡人。”
夏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那个,她也有一个呢。
花公公的脸有骤然有些阴沉,但仅一瞬间,却笑得更加明艳照人,虽然所有的艳光都被脸上的粉遮掩住了。
“是吗?奴才是拜完年后陛下给的,倒是比靳帝早了些时候。”
两个是准备掐起来吗?那些腰间挂着香囊的后宫男子统一摸着香囊退了退,唯恐被那两个大神瞧见,惹祸上身。
“你们退什么?”夏帝眼神何等锐利,立即扫过。
顿时所有人都一僵。
“把人拿开!”花公公又是何等英明,立即阴声道。
顿时所有人颤颤巍巍地移开手,露出统一绣“福”字眼的单色香囊。
那一刻,夏帝跟花公公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香囊何有特别,本相也有一个。据闻是靳国特有的赐福香囊,人手一个,宫中人人都佩有,连公冶少主腰间不是也挂了一个。”乐绝歌好像没看出什么猫腻似的,为恐天下不乱地插了一句。
陛下(阿恭)原来整个皇帝的人都送了!夏帝跟花公公两人同时黑线地沉默了。
他们深深地为刚才那番丢人的行为,而默默忏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