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徐海茹如疯了一样找遍了整个机场,令她失望的是,却再也没能找到那个道袍青年。
“海茹,海茹,你等等我啊,咳咳…”身后方,她的经纪人黄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那位高人在一进入鹿城上空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怎么还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显然黄姐很了解徐海茹,知道她不停的寻找乃是为了那个很神奇的道袍青年,可人家终归还是走了呀。
闻言,徐海茹回头,精致的小脸上也是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她微微喘息道:“那他会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
跟着前者一路小跑的黄姐,明显出现了体力不支,半弯着腰道:“我只知道像他们那种人一般都很低调,若不是有急事的话,绝不会如此的惊世骇俗。之所以他会提前离开飞机,想来就是不想等到飞机落地后造成太大的轰动吧。”
“那怎么办?可是我想见他啊。”徐海茹的表情,带着有点传说中的小任性。
“那我也没办法呀,我又不是他的经纪人,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揪出来。”黄姐哭笑不得的道:“再说了,那些世俗之外的高人,通常是不喜欢与凡尘俗世打交道的,就算你找到了人家,人家也不见得理会你的。”
“听话,咱们还是先去发布会吧,那里可是还有一百多个记者在等着你呢。”
“不,我必须要找到他。”徐海茹说着的同时,拿出手机,很熟悉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老爸,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嗯,他的名字叫娄夜雨,二十多岁的年纪,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
一旁的黄姐,略显痴呆的看着徐海茹。她忽然之间感觉到,这妮子仿佛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
十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徐海茹飞快的接了电话,“喂,老爸,怎么样?”
电话那边有些深沉的声音传来,“抱歉,我的乖女儿,这个人我查不到,确切的说,我只能查到他是北方人,其他的一无所知,他的档案上所有一切均显示为机密。”
“什么?”
徐海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连自己父亲都没办法查出他的身份,这这这…根本不科学嘛。
电话那边的人,仿佛有意逗着徐海茹,一番沉默过后,故意拉长音调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我只是有点好奇,让我宝贝女儿都如此紧张的人,到底是谁呢?”
“老爸…”这一声含糖量超高的娇嗔出口,顿时就令得电话那边的人举手投降了。
“好好好,我说。”接下来,那声音明显郑重了许多,道:“女儿,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乃是来自于国家的某个特殊部门。甚至其特殊的程度,都超过了老爸所能查找的权限。”
“特殊部门?”徐海茹轻蹙柳眉,显然,她对于老爸口中的特殊部门及其陌生,甚至从未听说过。
“嗯,特殊部门,”电话那边接着道:“这种部门很神秘,一般普通人很难接触到,就连老爸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进入到这种部门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本领,否则若一无是处,是不会被招到这种神秘组织中去的。”
徐海茹有点明白了。怪不得那个青年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本事,原来他竟然是某个特殊组织里的人。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究竟这个人和我的宝贝女儿是什么关系,能透露一下吗?”
徐海茹撇了撇嘴,随即俏脸上不经意间升起一抹羞涩的嫣红,“嗯哼,就算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吧。”
这句话一出口,不止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就连站在一旁的黄姐都是目瞪口呆。实难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一个被万人追捧的冰山美人之口。
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个问题没有谁可以解答。
或许这只是一个女孩儿想要嫁给英雄的梦想,碰巧的是,两人隔着玻璃的一秒钟对视,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刚好点燃了女孩儿恰逢其时的怦然心动…
“老爸,可不可以想个办法让我见见他?”
“这个…有点难度!”
“老爸…”
“好吧,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我尽力。”
“老爸,我爱你。”
“你还是别爱了,通常你爱我的时候都准没好事儿。”
“咯咯咯…”
……
另一方面,跳下飞机后的娄夜雨,可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此刻,他正背着孙昕,潇洒的身姿从万丈高空滑行而落。
他的速度极快,甚至已经超出了肉眼所能捕捉的范围,隐隐间,只见一道光束划空,便是去了那道身影。
最后,他与孙昕两人降落在了一处草原上。
“大宝,这里好美啊。”感受着草原上的清风拂面,偶有燕雀飞过的景象,孙昕忍不住发出了赞美。
随即,她还是强忍住了那种想要进入其中策马奔腾一番的冲动,揽过了娄夜雨的胳膊,道:“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找贾璐师姐吧,等找到了她,我们再来这里玩个够。”
娄夜雨点了点头,心里有着一点点的凌乱。
他又何尝看不出孙昕对大草原的向往,但眼前师姐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只能将这一切暂缓了。
抚摸着孙昕的三千发丝,他道:“说好的陪你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却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
“没关系,有你在,我就开心。”
给了娄夜雨一个笑脸,孙昕道:“快点走吧大宝,师姐那么好,不可以让她有危险的。”
“好。”
一个字过后,娄夜雨便揽过孙昕的腰,向着一处山脉间奔跑而去…
半响的赶路过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峡谷。峡谷陡峭,倾斜的刃壁足有千丈,只留下一段很窄的小路。
这时,娄夜雨停了下来,同时一双剑眉轻皱而起。
“怎么了大宝?”见娄夜雨忽然间停下,孙昕疑惑的问道。
“这里,好重的尸气。”特殊的五魂之力,赋予了娄夜雨有着超出常人的感知,这一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尸气,正透过狭窄的小路扑面而来。
“老大,我们要加倍小心了,看来这一次我们所要面对的对手,是邪门中人。”娄夜雨谨慎的说道。
“嗯,我听你的。”孙昕点头,接着本能的躲在了娄夜雨身后。
于是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便是朝着小路尽头缓缓走去…
……
与此同时,峡谷深处,一座简陋的庭院之中,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佝偻的端坐其内。
老者身边摆着足有上百个坛坛罐罐,那些坛坛罐罐很是神奇,原本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它们,竟然可以随着老者的每一次呼吸,而冒出屡屡绿色的烟雾。
那些烟雾仿佛毒气,略过虚空的时候,都将透明的空间渲染成一片焦黑,远远望去,格外的瘆人。
这时,老者抬头了…
那是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白白的一片,分外恐怖,他的脸庞,更是犹如厉鬼般可怕,露出狰狞的微笑。
他面对着简陋的小屋,嘶哑着嗓音道:“考虑好了吗?做我的鬼傀,是你们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甚至有点生硬,不过还是可以隐隐听懂他在说什么。
“考虑个屁,你这个南洋来的邪僧,姑娘我着了你的道,认栽,但是想让我做你的鬼傀,做梦吧。”简陋的小屋内,传出了一声绝不妥协的娇喝。
如果娄夜雨在此,一定能认出那是贾璐的声音。
而与贾璐对持的老者,显然并非中国人,乃是来自神秘的南洋巫师,世人也称他们为降头师。
至于鬼傀,就是用一些邪术秘法,将一个人练成活死人,然后供降头师驱使。鬼傀可以扮演很多角色,情人,傀儡,甚至是奴隶。
总之一个人一但变成了鬼傀,就等同失去了一切,她们为一所能拥有的,就是自己的主人,既打造她们的降头师。所以没谁会想要成为鬼傀,尤其是活着的人。
“小姑娘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强行来过了。”老者阴阴的一笑,而后连说带唱的念起了咒语。
那些咒语很诡异,和娄夜雨所使用的道家咒语完全不同,仿佛灭世梵音,传荡出鬼哭神嚎般的惨戾。
“索索索…”
而随着那些诡异的咒语出口,就见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条毒蛇。那些毒蛇大小不一,大的丈长,最小的也有一尺,正仰首吐信,向着那简陋的小屋围攻而去。
“邪僧卑鄙,待我师弟前来,定让他打得你满地找牙。”屋内之人,显然也感觉到了毒蛇的存在,出口的语调都是显得格外慌乱。
而老者根本没有理会小屋内的怒喝,只是将含糊不清的咒语念得更快了。转瞬间,数里之内,都清晰可闻那带着梵音的说唱咒语。
不多时,排山倒海般的蛇雾,如滚雪球般的滚动而来,那一团团颜色各异的毒蛇,仿似地面爬行的风暴,渐渐的笼罩上了那个连窗户都没有的简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