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正与邪
“哦。”
邪魅撅了撅小嘴，然后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到了地面上，不过看那不怎么情愿的小表情，显然有点恋恋不舍。
“还有这个也给我摘掉，”伸手间，娄夜雨便是把卡在邪魅眼角处的墨镜摘了下来，训斥道：“我告诉你啊，以后少给我整这种非主流的怪出，女孩子就该有点样子。”
“还有若让我再看到你抽烟，邪魅，你给我小心了，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这片空间。”
娄夜雨是真生气了，上次是喝醉，这次又抽烟，如果任由下去的话，以后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片子。
见到娄夜雨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生气了，邪魅也是有点心虚，据实而言，她还真怕前者将她永远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她打算求和。
“不抽就不抽嘛，凶什么呀，”挨着娄夜雨坐了下来，邪魅拉了拉娄夜雨的衣角道：“好啦，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乖乖的还不行吗？”
“哼。”娄夜雨并未言语，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话说他可不相信这个调皮的小东西会乖乖听话，不气死自己就算阿弥陀佛了。
“大不了我给你按摩啦，你不生气就行了。”邪魅哄着娄夜雨道。那般样子，倒是极端的可爱。
“真的会听话？”娄夜雨的脸色有所缓和。
“真的会听话，我保证。”邪魅一偏小脑袋道。
见到邪魅那满脸认真的样子，娄夜雨也不忍心再责怪了，毕竟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说说也就算了。
最后瞪了一眼邪魅，娄夜雨道：“说说吧，之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揍那个老头？害的老头没揍成，老子险些被他揍死，现在肉身还在疗伤呢。”
“嘻嘻。”
看见娄夜雨不生气了，邪魅顿时开心了起来，解释道：“就是那个老头，原本是我们邪族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守天的天将，那你说该不该揍？”
娄夜雨咧了咧嘴，“就因为人家成为了守天的天将，你就让我灭了他？”
“对啊。”邪魅眨了眨大眼睛，有点不解娄夜雨为什么会这么问。
“卧槽。”
娄夜雨哭笑不得的道：“人家愿意成啥成啥，你管的着吗？小姑奶奶，麻烦你下次能不能别管这样的闲事了，老子差点没被那老头给打死。”
“不行，我必须管。”邪魅异常严肃的道，那种口气，完全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啥？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娄夜雨问。
“不管你有多少麻烦，邪族的事情你都必须插手，这是命运，你逃不掉的。”
自从相识以来，邪魅都很少这般庄重，可是今天，她却格外的认真，“如果你现在放弃手中的邪刃，那你就不用管，但只要你掌管邪刃一天，你就摆脱不了这种命运。因为邪刃，便是邪族的圣器，持有者，就是邪族的神。”
“那要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还非管不可呢。”摸了摸下巴，娄夜雨道：“但老子是道家的弟子啊，道家弟子你懂不懂？不能做你们邪族的神的，而且邪族到底是什么玩意啊，我特么现在还都蒙圈呢。”
盯着娄夜雨好半响，邪魅才道：“准确来说，邪族是一个种族。上古时期，中华大地种族无数，龙族，凤族，邪族，人族，魔族，妖族…数不尽的种族，开创了那个时代的百花齐放，也因此中华各处争锋不断，因为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想要做群雄之首，时代的主宰者。”
“后来，异族来侵，这些种族便放下了彼此间的芥蒂联手抗敌，与异族间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在那场你死我活的拼杀中，虽然最后的赢家是我中华一脉，但为此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原来的百族，在那场争锋过后，只剩下了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我明白了，”听到这里，娄夜雨接口道：“而邪族，便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种族之一。”
“是的。”
点了点头，邪魅道：“随着那一次大战的落幕，即便勉强生存下来的种族亦是元气大伤，便有了一些种族的迁移，落寞，甚至避开尘世。”
“其实在百族争锋的上古时期，是没有正邪之分的，每门每派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修炼之法，真正的正邪之分，是在那场大战过后产生的，换句话也就是说，大战的残酷，淘汰了一些种族，也成全了一些种族，被成全者为正，次之为邪，再次之，甚至连排位也没有了。”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世间万物，原本就没有正邪的区分，你把所学的一切用在对的方面，被人所认同了，就是正，反之，就是邪，所以正邪不是以种族来定论的，真正可以为正邪下定论的，其实是人心。”
“是的，”对于邪魅的这一番话，娄夜雨却是深深的认同，他道：“就像佛圣门一样，打着佛家的圣号，却竟干一些肮脏的勾当，而我的云香姐姐虽然出自邪门，但却心存正义，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与邪的典型吧。”
话至此处，两人皆是沉默起来，各有各的沉思。
稍后，邪魅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开口道：“我想说的是，既然青玄道人将邪刃传与了你，其实就已经为你日后铺好了路，正如你所说，道家的传承方式，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所以即便你是道门弟子，也早已注定了他日的邪族之主。”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逼迫你做些什么，是让你提前就有一个认识，很多事情，是需要早些知道才能做出正确决定的。”
说来说去，邪魅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娄夜雨抽了抽鼻子，说道：“这还不算逼迫吗？小丫头片子，你这是在提醒我，既然得了邪族的圣器，有些事就不能袖手旁观啊。”
“嘻嘻，这都被你发现了，”一改先前的庄重，邪魅调皮的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是赞同我的说法喽？”
“我还有得选择吗？”娄夜雨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谁让我掌控着邪族的圣器呢？好吧，以后只要邪族的人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就是。”
这算是娄夜雨的承诺，也算是给邪魅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才是我的小夜雨嘛，真乖。”
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这般夸奖，娄夜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特么小夜雨，小夜雨都能当你叔了好吗！
不过童言无忌，娄夜雨也没和邪魅计较什么，而是耸了耸肩道：“就算我答应了你，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实力啊，你是没看到我被打的多惨，卧槽被人足足打了十九个大耳刮子，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一想起这个，娄夜雨就满心怒火，话说那个老头，却是有点太过分了。
“哈哈哈。”邪魅当即笑的前仰后合，仿佛看到娄夜雨被揍，她很开心一样。
“如果你敢再笑，我就不帮你了。”娄夜雨沉着脸道。
“好吧我不笑了。”
强忍住那份笑意，邪魅道：“就凭你现在的两把刷子，是绝对打不过天机老人的，要知道你们嘴里的老头，在当年，可是我们邪族的第二高手呢。”
“第二高手？”娄夜雨嘴角狠狠一抽，道：“我承认他很有两下子，但玄阶巅峰就能当得起你们邪族的第二高手，那我不得不说，你们邪族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略带讽刺的话，顿时让邪魅不爽了起来，她道：“你懂个六啊，这只是他的一道残魂好吗，如果他的本体在这里，即便是天帝都要忌惮三分的。”
“残魂？”娄夜雨当即大惊，“只是一道残魂？邪魅，很多事情不能开玩笑的，别闹。”
娄夜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方的四人，竟然被一道残魂修理的这么惨，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还有脸做人吗？
“谁和你闹了。”
狠狠的白了娄夜雨一眼，邪魅道：“虽然我已经和天机老人千载未见，但是实体与残魂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之所以让你揍他，是因为堂堂邪族第二高手，竟然在天界当看门狗，你说该不该揍？”
“嗯，该揍，”点了点头后，娄夜雨的气息又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就算是他该揍，我也打不过他啊，再说就算我打赢了，外一他本体一不乐意，再一冲动把我宰了咋整？”
娄夜雨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这不是他怂，关键是那个老头的大嘴巴子，真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想再尝第二次。
“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邪魅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是圣器选中的人，就被一道残魂吓住了？更何况天机老人既然来此守护天道结界，就证明他已经做了天帝的走狗，而于邪族而言，惩罚叛徒的方式只有一种，便是杀无赦，所以你必须干掉他。”
“干我是干不掉了，他干掉我还差不多，反正我就这一百来斤，是蒸是煮你看着办吧。”娄夜雨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造型，确切的说，他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