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下。
荆歌的双手还圈着白夜陵的脖子,白夜陵低头看着她,她仰头看着他。
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即使二人脸上都还带着面具,但因为面具精致妖艳,非但没有完全遮掩住自身的风光,反倒还给人一种美感,仿佛下一刻就是面具舞会的开始。
怀里的人又轻了不少。
白夜陵轻轻蹙起了眉头。
又瘦了。
“尊主大人。”荆歌回过神来,挣扎几下,从他怀里跳下来:“刚才的事,谢谢你。”
白夜陵没有说话,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落到她包扎着厚厚绑带的手腕上。
他握住荆歌的手,拿起来,垂下眼眸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惜。
“怎么不小心点?”他的语气低沉浑厚又不失磁性。
若是换了旁人,怕光是听声音都会软倒在他怀里——
绵软的手抵在胸前推了他一把,荆歌站直身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自己手掌上的绑带,摇摇头道:“没事,一点也不疼的。”
白夜陵执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白色的绑带,经过一夜时间,沾染上了不少血迹,红色从中间晕染开来。
白夜陵寻到打结的地方,把绑带解开,看到一道深深的口子,还隐隐有外翻的红肉,心疼不已。
“药和绑带呢?刚才的绑带脏了,我给你重新换一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换的。”荆歌道,她不想麻烦白夜陵。
“拿出来,我帮你换。”白夜陵态度执着。
无论她说什么,就是不松开她的手,非要她把绑带和药粉拿出来,让他帮忙换药。
荆歌挣脱不开他的手掌,无奈下只好顺从的把东西拿出来,给到白夜陵手中。
白夜陵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洒上药粉。
“疼吗?”他心疼的问道。
荆歌摇摇头,这点伤口对于她来说真的一点也不疼,更疼的伤她都咬牙忍耐下来了,何况现在只是一道口子而已。
荆歌看出白夜陵眼中的担忧,顺嘴解释道:“真的不疼,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次严重很多,所以早就习惯了。”
一句不经意的习惯,却让白夜陵眸色变得暗淡了下来。
握着她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心也跟着抽紧。
他以为她说的更严重的伤势,是几个月前被烧伤的事情,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时候的她应该很害怕吧。
所有亲人都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死里逃生。
背负着莫大的仇恨。
身体的伤痛和心的痛交织在一起,需要多大的毅力或者仇恨,才能坚强的活下来?
如果那时候,他知道自己会爱上她的话,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狠狠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此时的白夜陵,并不知道,荆歌话里指得并不是烧伤的事情,而是更久远的上一辈子的事情。
上一世,她经历过的伤痛多到她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好了。”
白夜陵动作温柔、小心翼翼的把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