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敬文风**裸地被冰封在床上,而歌舒英却不知所踪,看来蛇蝎美人多半就是那歌舒英了。
郭莺见敬文风也已遭不幸,不由得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往地下软去,却被方淑媛给扶住了。曲小薇却惊叫起来:“他还没死,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还在轻微跳动!”
方淑媛等人听说敬文风还没有死,都感到一丝欣慰,却不敢冒然将其从寒冰中解救出来,生怕一动其身体外面的冰层,他的身体便会随着冰层一起破碎。郭莺听说敬文风还活着,却敞开衣襟扑在冰面之上,流着泪要用体温将冰慢慢融化把敬文风给解救出来。方淑媛等人摇头却也只好由着她了,何况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白茹心里也是一阵茫然,如果没有郭莺在,她能做到这一点吗?白茹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郭莺爱敬文风要深得多,只要是能够救下敬文风,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郭莺伏在冰面上,好几次被冻得昏厥过去,几次被救过来之后立即又立即向冰面伏倒过去,看着郭莺一点一点虚弱下去,方淑媛等人不由得泪流满面,连曲小薇都哭红了双眼。待到将敬文风完全从寒冰里解救出来时,郭莺已经嘴唇发白全身开脱得再也睁不开双眼了。敬文风艰难地说出凶手是歌舒英便也再次陷入昏迷之中。既然凶手已经明了,三人再也不想呆在这满是尸体的酒店之中,于是方淑媛抱起郭莺,白茹和曲小薇做了副简易的间架,抬着敬文风一跌一撞地回到了山洞。
方淑媛拿着锑锅出为盛雪时,再次听到了那悠悠的笛声。
“唐问天——是你吗?回答我一声啊,我是方淑媛——”笛声渐渐细不可闻,好像从来就没有响起过。唐问天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方淑媛扔掉锑锅高叫着唐问天的名字,冲进了茫茫雪海之中,然而无论叫得怎么大声,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回答。白茹听到方淑媛的叫声,走出山洞看到扔在地下的锑锅,不由得摇了摇头:“媛媛也真是的,这里哪有什么唐问天啊?无端端地被困在这鬼地方,是人都要憋疯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唐问天独坐于笔直耸立的石峰之上,拿起竹笛随兴吹奏,渐入佳境之时忽然听到一阵阵空灵的琴声,那琴声有如风荡来,时近时远,时高时低,若隐若现,如梦似幻,迷离得如虚无般不真切,却又与唐问天的笛声配合得妙到毫颠。一时间唐问天忘记了世间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欢乐与痛苦,无论是功过与得失全都抛之脑后,甚至连自己,连自己的笛声都已忘记,这世间只剩下那空灵寂寥的琴声。
一曲终罢,唐问天如梦初醒。是谁,在深山里弹奏如此的天籁之音。唐问天辨明方向,踏着积雪向琴声之处飞奔而去,待到无迹可循之时,琴声却又悠悠传来,像思春的少女在等待着远方的情人。唐问天一路飞奔,终于见到前方有一精致的竹楼,而琴声便是从那竹楼之中传来。唐问天驻足不前,不知不觉间竟听得痴了。
琴声舒缓时几近细不可闻,唐问天的心也跟着一片宁静;琴声转入忧伤之处婉转低鸣,唐问天也跟着几乎泪眼婆娑;琴声忽转高亢有如万马奔腾,唐问天也不由得热血沸腾豪气顿生,琴声却募然间嘎然而止,好像奔流的洪水忽然消失,唐问天的心也开始感觉到空落落的。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呢?”竹楼里一个清纯得不带任何杂质的声音响了起来,单听其嗓音已让人感觉到神清气爽。琴声再起,其中饱含着欢悦之意。唐问天不想打断琴声,却依言轻轻地向竹楼走去,刚刚推开小院竹门,琴声忽然一转,充满阵阵杀阀之意,唐问天想也没想便向右横移三步,竹门已被无形的音波削成两段,看那创口竟然被利刀所斩还要光滑得多。琴声越来越急促,无形的音波万箭齐发般攻向唐问天,唐问天东躲西闪,实在躲不过便发出劲风护在身前,虽然没有受伤,却在片刻间被逼出十米之外,一直退到竹林之中,琴声继续攻来,一大片一大片的箭竹被无形的音波斩断。而被斩断的箭竹非但没有倒下,反而飘浮在空中,像利箭般不断射将过来,唐问天毫不怀疑,如果让那箭竹射中,必定不会有好的结果,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看来你是不欢迎我了,那我告知便是,又何必拿这些无辜的植物出气呢?”唐问天笑道。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琴声却又舒缓了下来:“既然是度过了心雷之劫的人,又怎么被我的琴声所伤呢?”而那些被音波斩断的箭竹却又飞回了原处,重新长雪地之中,好像从来就没有被斩断过。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度过了心雷之劫?”唐问天惊道。
“我是谁,你走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问天再次步入小院之中,走进竹楼,推开竹门,见到那轻指琴弦的美丽少女,不由得更加惊奇:“阳光!”
“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这幅造型了?就算是要改变形象,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阳光看到唐问天蓬头垢面,满脸胡须,衣衫褴褛,活脱脱一个乞丐样,唯有悬在腰间的古剑还有那么一点点英雄气慨,但刚一进门,一股酸臭气味便扑面而来,不由得略略皱了皱眉头。
“不臭啊,挺好的!”唐问天举起胳膊在胳肢窝处闻了闻,半年没洗澡,这味道的确连自己都受不了,只好装模作样地讪笑道:“这个,我并不是故意要弄成这样,而是被食心魔抓到这深山中折磨了半年时间,形象是差了点,但——像阳光你这样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想必不会介意不会以貌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