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俊在办公室里,正和东初说话东俊多少有些焦急:"六子没来济南的时候,我没想起和谁商量事儿来,可他这一来,有什么事儿总想着和他商量商量訾家马上就要开工建厂,用不了一年,这厂就能建好咱应当事先想个对策可他去了上海老三,我从来没说怕过谁,这两三年,济南前前后后上了七八家染厂,我都没在意可訾家这么一闹腾,我心里怎么这么七上八下的呢"</p>
东初说:"其实訾家没什么,是个外行染布又用不上法律,这一年半载的他还上不了道儿关键是那滕井咱现在有那一万件布放着倒是不怕什么就怕六哥把合伙的事儿也谈成了,咱们都干起来了,滕井把布给咱断了,只卖给訾家,那就麻烦了"</p>
东俊端起茶来想喝,一听这话又放下了:"你也是,应当给你六哥说这事儿,让他顺便和林祥荣谈谈布现在本埠产的这些布,成色也还将就咱和别的厂没打过交道,心里没底你再去给他补个电报,给他说说这事儿"</p>
东初有些为难:"刚才我打电话问过老吴的侄子,他说六哥到了上海之后,没来电报,不知道住在哪个饭店大哥,六哥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不用咱嘱咐,他也能想着这事儿"</p>
东俊点点头:"你当律师就当律师吧,干的哪门子印染!"</p>
东初笑着说:"大哥,这商业上使坏,首先得懂行他訾文海再坏,可他毕竟是个耍嘴皮子的,根本弄不懂醋从哪里酸,盐从哪里咸除了滕井截断坯布来源这一招,根本不用在乎他"</p>
东俊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老三,你再给宏巨打个电话,看看你六哥来电报没有"</p>
东初无奈地摇摇头,出去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