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手捧一大串鲜花,小脑袋上顶着几片花叶,乌黑的头发只是扎着两个冲天鬏,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粉琢玉雕晶莹剔透。舒铫鴀殩
一见宗政司棋,那小女孩便自花丛中摇摇晃晃地奔了过来,看她小女孩面相,不过两三岁,走路都歪歪扭扭的,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跑起来异常骇人,不远处的宗政司棋着实是捏了一把汗,正就怕她一个不稳,摔坏了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正想去将那小女孩抱住,却将那小女孩儿突然腾空而起,朝她这边飞过来,而且这小女孩竟然还身负玄力,竟然是紫阶强者!
货真价实的紫阶!
宗政司棋大惊,身边的西门罄同样也是一脸震惊。
小女孩落到了宗政司棋面前,一身雪白的皮毛小褂子,抬起小脑袋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眼前的宗政司棋,那可爱的模样让人想将之一把抱入怀中好好蹂躏。
这小女孩儿是谁?
宗政司棋还在狐疑,她敏锐地从她的身上闻到了火的味道,小女孩儿却是看着宗政司棋怀中的肉包子,像是有些怕,大眼更显晶莹,想向宗政司棋索抱,但看到她怀中那龇牙咧嘴的肉包子,吓得一缩脖子,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西门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伸出了嫩嫩的胳膊,“主人,抱抱!”
主人?西门罄与宗政司棋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底细。
那孩子处在牙牙学语的阶段,说话不利索,但那声音确实甜美至极,若是再过几年,定然是个倾国美人。
西门罄蹲下身,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正欲问她是何人,却见那小女孩亲昵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地笑着,“主人,我,通天,天天。”
通天!
西门罄的四眼通天兽,它自那次在朝阳山中受了伤便一直在养魂池中养伤,过了这两个月,应该也是伤愈了。
“你是通天!”
西门罄更是激动,这四眼通天兽跟了他十年了,与他出生入死,感情甚是深厚,乍一见通天以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诧异,一边的宗政司棋也是蹲下了身,打量着眼前这小家伙,那双水灵灵的眼还真是像四眼通天兽,瞧着她可爱的模样,宗政司棋真想好好地抱抱她。
于是,她在肉包子那满身怨念的小眼神中,轻轻地摸着通天的小脑袋,“通天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通天这才敢大胆的投到宗政司棋怀中,甜甜的话语令人如沐春风,“天天,好了。”
“通天不仅伤愈了,且还将赤炎蟒的兽丹完全吸收,有了那赤炎蟒的某些异能,如今它已经是紫阶玄兽了,”倾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宗政司棋身后,正微笑着看着通天。
宗政司棋打量着眼前这小家伙,满眼的惊奇,“紫阶玄兽便能化成人形,说人话了吗?”
“嗯。”
藏经阁的古籍上也曾说道过,但毕竟那只是古籍上所说的,宗政司棋还真是未见过能够化成人形的玄兽(当然她忽略了冥夜),乍一见还是觉得神奇,好好的一个小猫咪,还真的化成了人形,她好奇地抱着通天左看看又看看。
“司棋,姐姐,馒头哥哥,回来。”
通天抱住宗政司棋的大腿,泪眼汪汪的询问着。
宗政司棋不料通天还这么在意馒头,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馒头它很快就回来了。”
说道馒头,宗政司棋自然便是想起了宫誉辛,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那大凶之地闯过了吗?若是闯不过……
不过有馒头在,保命还是可以的!
通天似乎还是不信,疑惑地看着宗政司棋,歪着脑袋煞是可爱,半晌,瞥见宗政司棋身旁那如狼似虎的肉包子,有些害怕,但还是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老大。”
肉包子不可一世的扬起狗头,似乎并未因为通天是个小姑娘就优待一些,宗政司棋一见通天那泪眼汪汪满是害怕的小眼神就不淡定了,一时间母性泛滥,一把揪过肉包子的狗耳朵,低声威胁道,“不许欺负通天知不知道,你是男生,它是女生!男生要保护女生!”
肉包子满面委屈地在宗政司棋手下挣扎着耳朵,它那憋屈的模样看得通天心情大好,哈哈笑着,宗政司棋不禁又去摸摸她的小脑袋,“现在咱们通天会说话了,肉包子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给你揍它去!”
通天看看趴在一边满面委屈的肉包子,再看看宗政司棋那爱恋的眼神,重重地点点头,笑声不断,看的宗政司棋心痒难耐,将她抱在怀中不撒手。
她抚摸着通天的小脑袋,小声嘀咕道,“要是我也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此语一出,在场的一男一魂一兽皆是竖起了耳朵,心思千回百转。
西门罄反应最是强烈,他与宗政司棋有过这么多次的夫妻之礼,若是宗政司棋有了孩儿,他是父亲的概率比较大。
想着那场景,一大群缩小版的宗政司棋围着自己叫爹爹,那是何等的壮观?要是再有一两个缩小版的西门罄便好了,儿女绕膝,共享天伦!西门罄神游天外,傻笑着。
趴在宗政司棋身边的肉包子那如狼似虎的灼热眼神自动落到了宗政司棋平坦的小腹之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若说宗政司棋有孩子,他也可能是父亲,想到那缩小版的宗政司棋,肉包子就狗血沸腾,一个不够,两个三个才好,最好一胎就几个,多生几胎,能来几胎是几胎,他就驮着那一个个小娃娃上天入地,还有一个她,一家几口人其乐融融,那日子……
两男的目光同时落到了宗政司棋的肚子上,好似要从那里看出个洞来,恨不得宗政司棋现在就能给他们生出个种来。
而当事人浑然不知,还在逗着通天,真是爱不释手!当然她也是有自己想法的,给西门罄生一个,再给冥夜生一个,一家五口人多好,但想起宫誉辛……
宗政司棋破天荒地不好意思了,要是能给宫誉辛也生一个,也不错!
唯有倾修淡淡地看着那满腹心思的一人一兽,唇边尽是隐蔽的笑意,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每次宗政司棋双修完毕,他便偷偷喂她吃了避蕴之药,宗政司棋现在还不能有后代,难道要她挺着大肚子去修炼去拼命?
要说孩子,倾修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就生一个好了,男的女的都行。
是男孩儿,便教他舞剑炼丹,若是女孩儿便教她弹琴跳舞,然后,缩小版的倾修或宗政司棋在自己面前轻拨琴弦,或是轻声低吟,歌声悠远而嘹亮,绕梁三日……
突地,从一边冒出来个缩小版的冥夜一脸臭屁地鄙视道,“弹琴是女孩子才玩的玩意,本大爷才不玩!”
又蹦出个冷冰冰的缩小版西门罄,冷森森道,“倾修大叔,你会把我们教傻的!”
倾修:“……”
一男一魂一兽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过来时,宗政司棋已经带着通天走出了老远,她正抱着通天在花园中采花,时不时地便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宗政司棋笑颜如花,通天天真可爱,一对美人,宛若碧玉。
三对灼热的目光一致落在宗政司棋那娇小又愈发成熟的身板上,三人同时做了个决定。
等宗政司棋报了大仇,一定要让她生很多很多孩子!
等宗政司棋玩够了,她才想起了来这里的事情,但见西门罄正在凉亭中和倾修商量着什么东西,唯有肉包子还跟在自己身边,正巴巴地看着她的肚子,还在构想着将来的和谐家庭,宗政司棋将通天放下,让她去找西门罄,而后悄悄地凑到肉包子耳边,神神秘秘地提拉起它的耳朵,“肉包子你鼻子最灵了,带我去找冥夜。”
肉包子大喜,撒开蹄子就跑,宗政司棋在它身后紧紧跟着。
擂台之上,那道击中失魂蛇的紫光,便是冥夜打出的吧,冥夜帮了她,她便该想人家道声谢谢,最重要的是,她想他了……
一路跟着肉包子进了密林中,肉包子的速度奇快,才一晃眼,狗影就没了,宗政司棋一个人在丛林中转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处小湖边,小湖边生长着大片的桃花,正是万花惊艳之时,片片花瓣随风飘舞,煞是美丽。
循着清香,宗政司棋步入了这如梦似幻的桃花林中,远远地便见前面一道绛紫色的背影,他正在花瓣之中席地而坐,片片花瓣落在他一头长发之上,随意披散的碧发如藤蔓青葱,加上桃红的点缀,美得如此不真实。
不远处的宗政司棋被眼前这美景惊愕得挪不动步子,生怕自己的闯入会将这美景惊扰了,不复存在。
冥夜真乃这世间最惑人的美色,他的妖冶与邪魅来自于他的灵魂,就算换一个平凡的皮囊,他的美仍然不会消减半分,依旧风华绝代,世间之美难以匹敌。
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自己呢?
宗政司棋摇摇头,有些自卑,但是她忘记了,她如今的美貌绝对不会少于他半分。
尽管宗政司棋的呼吸声一再地放低了,冥夜还是听到了。
“你来了。”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邪魅,有种勾人心魂的意味,宗政司棋耸耸肩,走向了他。
刚走到冥夜身边,正准备在他对面席地坐下,冥夜已经伸手将她的纤腰搂住,轻轻一拉,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躺在冥夜的怀中,宗政司棋有种莫名的心安,便也没有反抗,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卧在他怀中,将小脸都凑到了他衣襟中,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幽香。
“冥夜,你怎么这么香?”
她狠狠地吸了几口他的香味,这种香十分特别,不是她曾闻过的任何一种香味,而是一种能够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味道,一闻,便直达内心,直达灵魂深处。
“那是我天生的,”冥夜低垂着眉睫,为她梳理着头上的乱发。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宗政司棋不禁好奇地问着,倾修冥夜肉包子的来历都神神秘秘,倾修,宗政司棋只知道他来自一个能够与母亲家族抗衡的大家族,与她的母亲心念是从小相识的青梅竹马。
未死之前,一身炼丹术出神入化,可练天熔地,不知道为何悲惨地死去,尸骨被心念收入了内天地中,并且为他开了养魂池,将他的灵魂慢慢修复,并且答应了他,为他铸造一个新的身体。
冥夜,关于他的事情,宗政司棋更是一片空白,还有肉包子,它的品阶应当远远超越了紫阶,深不可测。
个个都是如此深不可测,问了也不肯透露半点,更挫败的是,宗政司棋已经和冥夜已经有了那般亲密的关系,可是对于冥夜的底细,她还是不知晓一点。
说道身世,冥夜眼底有稍纵即逝的黯然,宗政司棋不觉又自责,冥夜与倾修一样肯定也有悲惨的过去,自己真是不该老是纠结这个问题的,待得他们愿意告知,自然便是会与她说的。
“关于我的身世,你就不必知道了,”冥夜果真是没有想透露的意思,只是低头轻轻捏着她的小脸,温柔地笑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与你的出生都是天理不容的,就让我与你一起踏破那理所应当的至上存在,让他们变得如我们一般的天理不容。”
冥夜温柔的眸中竟然有一丝狠戾,他戾气爆发时,竟然也是那般的邪魅入骨,宗政司棋愣愣地看着冥夜,竟然有半晌的失神。
她的出生,用‘那些人’的话说,便是天理不容,她的母亲心念是这世间最圣洁的存在,而她则是那至圣被玷污之后产下的污秽孽种,那些人本来便要结果了她的性命,若不是宗政惊凤磨灭了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的一跪,她当年已经夭折,死在那些‘理所应当’的手中。
冥夜也是这样的存在吗?
半晌,宗政司棋终于想起了今日的事情,忙翻个身,仰面躺在冥夜的怀中,俏丽的小脸对着他的俊面,“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冥夜的手指正在她的肩上摩挲着,那一处被失魂蛇咬过的伤口恢复如初,柔滑如常。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感谢。”
宗政司棋笑笑,两瓣桃谢正落在她的俏面上,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美得令人心魂颠倒,冥夜不禁低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宗政司棋也动情的回应他,两舌温柔交汇,如此安静,如此缠绵。
一番缠吻之后,宗政司棋面红耳赤,满面幸福,她以为冥夜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却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将她的香肩轻轻搂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司棋,你累吗?”
累?
宗政司棋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她累吗?
答案是肯定的,以前她在村里也是累,小小年纪,她经历了太多生活的艰辛,每天精打细算,想着怎么养活自己一家人,那时候的累如此单纯,但自从知道了身世,那种累,便是彻骨的,无比的沉重压得她灵魂都在喘息,父亲的仇,倾修的怨,要靠她去报,还有倾修虽然并没有对她施加压力,但她明白他对他的期望,还有付出巨大代价的宗政惊凤。
未来渺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果可以,她宁愿有一个普通的家,父母俱在,穷一点苦一点没什么,只要一家团聚,但是她的出生注定了她不可能有那样的生活,她走上这条路,便只能一直走下去,待得达到心目那个遥远的目标时,便是真正的卸下了肩上的担子了。
冥夜看着宗政司棋沉默了,便也没有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司棋,等以后,为我生个孩子怎样?”
宗政司棋一听这话题,便来了兴致,想起今日见到的通天,忙问道,“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一样,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爱。”
宗政司棋主动地抓过冥夜的手调皮地摩挲着自己的脸,冥夜的手滑嫩洁白,如完美的玉雕,找不出半点瑕疵,还透着一股幽香,宗政司棋贪恋地嗅了嗅,“那我就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但是我可不会带孩子,你带!”
冥夜笑笑,似乎并没有思考便答,“好,以后我带孩子。”
宗政司棋咋舌,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是如何带孩子的,她不禁又开始yy——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冥夜依旧是风华耀目,如古画上的仙人,但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两个娃哇哇大哭,冥夜正是手忙脚乱地给两个娃娃喂奶换尿布,那场景,太有喜感了!
她不知道,自己便是他带大的……
闻着冥夜的香味,想着日后的幸福场景,宗政司棋不禁来了睡意,方才擂台上,她吃了这许多的丹药,虽然能瞬间提高她的玄力,但也有后遗症的,又经过了一场恶战,完全透支了体力,如今真的是开始累了,明亮的眸子慢慢地合上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阵阵轻呢近在耳边,如此轻柔,“睡吧司棋,一切有我。”
“唔——”
宗政司棋梦呓一声,翻了个身,将脸都埋进了冥夜的衣襟中,睡得香甜十分。
“睡吧,睡吧——”
冥夜的声音绵长而富有磁性,宗政司棋在他怀中睡得极其香甜,没有负担,没有累赘,更没有春梦……
桃红纷落,春谢人间,这里的桃花却是一直都在,只为她一个人绽放。
一道薄薄的禁制被撑开,禁制之中温暖十分,冥夜怀中的宗政司棋睡得香甜,冥夜拍着她的背,轻轻浅浅,鼻腔里还哼出平静柔和的曲调,睡梦中的宗政司棋露出浅浅一笑……
噬天从宗政司棋腰间探出脑袋来,却冥夜瞧见,一把捏住。
“怎么?你也想这样?”
噬天瞧瞧他怀中躺着的美娇娘,很实诚地点点头,它可是做梦都想修出人身啊!然后,也能和宗政司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滚滚小床单,日日看着别人红烛暖帐鸳鸯被,噬天差点都成了史上第一个被生生憋死的剑!
“哈哈!等你到了紫阶,大概还有可能。”
紫阶!
好遥远!
噬天苦着一脸‘剑脸’,到一边的阴暗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一梦南柯,梦中过了千百年,现世里却只是一瞬,宗政司棋睡了半天,身子极是舒服,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却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还有冥夜的香味,而他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冥夜?”宗政司棋揉揉朦胧的睡眼举目望去,自己早已不在桃花林中,而是躺在倾修长居的茶室中,正躺在软榻上,肉包子在她怀中蹬蹬腿,睡得香甜。
“冥夜在这内天地中,你想见他随时都行,”是倾修的声音,他正背对着宗政司棋站着,透过那落地窗户,远眺着远处的风景,见她醒来,他转身浅笑。
一见倾修的笑颜,宗政司棋没由来地一阵轻松,她为肉包子盖好了毯子,便下了软榻,站在倾修身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周身筋骨,经这一场好眠,她浑身舒爽,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表哥和冥夜呢?”
“西门罄宫中有事,冥夜在修炼。”
“哦,”宗政司棋答了一声,转身坐到了茶桌边,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醒脑茶,大口大口地喝着,而倾修则是坐到了琴案边。
不知名的幽香袅袅升起,那香也是特殊,闻得宗政司棋神清气爽,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战,体内的玄力更是浓厚了。
一阵仙音流泻而出,倾修本来已经没了身体,只是靠着玄力控制着琴弦,但琴音却也是那般的柔和,宗政司棋从小在乡野长大,没机会接触这些个风花雪月的高雅事,但也听得出倾修的琴音,世间只有此处有,若想再听,那便得上天去。
托着腮,品着茶,宗政司棋大眼半眯,舒舒服服地听着倾修弹琴,生理和心理都是一阵难言的愉悦。
眼前的男子,就算是个灵魂体也难掩他绝世的风姿,特别是此时的倾修,眉目低垂,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指下的琴弦上,那样的认真,一丝不苟地轻拢慢捻,再抹、挑,琴弦如有了生命,奏出一曲曲灵动的曲子,宗政司棋认真地看着那美若梦幻的一幕,竟然有些痴了。
天啊!为什么身边的男人都这么极品?
一个西门罄,一个冥夜就让她难以自制,脚踏两条船,再来一个谪仙般的倾修,宗政司棋不敢担保今后会不会爱上倾修,脚踏三条船。
倾修的曲子实在是太好听了,人美若梦幻,有些仙鹤漫游与山野般的淡然之美,这曲便是那仙鹤的飘渺的鸣叫。
突然,一直倾听曲子的宗政司棋开口了,“倾修!”
“嗯?”倾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神依旧是集中在琴弦之上。
宗政司棋坐直了身子,很是笃定的道,“你以前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吧!”
没想到宗政司棋会问这个问题,倾修有些不解地道,“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呗?”宗政司棋以茶杯掩面,借机喝了一口香茶,眼神一直注意着倾修。
他轻笑,“那倒是,以前追我的女人从我家门口排出去老远,都能绕这楚京城墙十圈了!”
绕楚京城墙十圈?那得多远啊!
若是别人这么说,宗政司棋还会觉得好笑,但倾修确实有那资本,乍一听他如此说,宗政司棋心微微一动,有种酸酸的东西在心底悄悄的蔓延……
“哦?原来你还这么抢手啊?”
倾修笑了,听着宗政司棋那带着不爽的瓮声瓮气语调,便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是有戏的。
“那是自然的,我以前可不是一般的抢手,”倾修朝宗政司棋挑挑眉,笑得欢快,“认识我的女子只要是没出嫁的都想嫁给我,出嫁的都想和离然后嫁给我!”
“哼——”
宗政司棋只是闷哼一声,“那你一定有很多相好的女子了?”
“相好的女子?”倾修蹙眉低想,宗政司棋还以为他是在数着和他相好的女子,更是恼火,瞪着眼睛等着他回答。
“这相好的女子,倒还真是有两个,”他道,眉宇间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
“哦,”宗政司棋没由来的一阵失望,倾修如此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相好的女子,或许在死之前,早已经妻妾成群了,或许都子孙满堂了。
一想到倾修以前可能和别的女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心里就堵得慌!
为了转移视线,不让倾修看到自己心中的不爽,宗政司棋将目光落到了倾修指下的瑶琴上,看着他弹琴,瞧得十分认真。
“你想学吗?”倾修瞧着她很是好奇的模样,便出口说道。
宗政司棋看看那绷得直直的琴弦,手不禁开始痒痒,她出生乡野,哪里接触过这深闺小姐才摆弄的玩意,当下好奇作祟,便道,“想。”
“过来,我教你。”倾修拍拍身边的位置,宗政司棋便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
说是身边,还不如是直接霸占了他的位置,倾修本来便是没有身体的,宗政司棋就直接坐到了倾修的位置了,穿过了他的身,与他的灵魂融合。
“怎么弹?”
宗政司棋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指放在琴弦之上轻轻地拨弄着。
“跟着我学,”倾修大掌将宗政司棋手包裹住,他用玄力凝聚成了一双实行的手,手把手地教宗政司棋弹琴。
一阵杂乱无序的琴音自茶室中飘出,出自宗政司棋的指尖,她跟着倾修的教习,一点点熟练,她对着琴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不一会竟然能够自己断断续续地弹出一些曲子,虽然难听,比不上倾修的优美,但至少也能听出曲子原本的曲调。
软榻上的毯子动了动,从中探出一个狗头来,狗眼朦朦胧胧,待看到那正弹着琴的宗政司棋,眼中满是稀奇,而后又趴下,用小爪子拍着节奏,听得有滋有味。
噬天有灵,已经蹦到了琴案旁边,好奇地瞧着。
那琴音越发的纯熟,倾修忍不住惊叹,“你果真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天赋。”
“我娘亲她也会弹琴吗?”一边不是很熟练地控制着手下的琴弦,一边回眸问道。
“那是当然的,”倾修说道心念,满是唏嘘,“你母亲出生之时,天降奇花,地涌金莲,天地为她而变色,她的琴艺更是出色,这世间唯有她的琴声才算得仙音。”
“比你弹得都好?”
“我这只能算是自娱自乐罢了,勉强入耳,你母亲弹的那才是好听。”那声音像是在耳边,却难以找到具体的出处,如此飘渺。
这一人一魂共坐,若是倾修有身体,那此时宗政司棋便是坐在他怀中,倾修的身材比宗政司棋硕大得多了,坐在一处他也比她高出一个头来,从他那个角度看下去,正可看到宗政司棋衣襟之下隐隐露出的丰盈。
嗯,又丰满了许多。
倾修笑着,宗政司棋却是又说话了,“那当年追我娘的人也一定很多吧。”
“唔,多,”倾修不假思索地道,“你的母亲精才艳艳容貌无双,追逐她的男子杰出男子数不胜数,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那,我跟我娘,谁好看呢?”宗政司棋竖起耳朵,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嘛,还真是不好说,”倾修面色难色,“差不多。”
宗政司棋不乐意了,声音都不禁放冷了,“那和你的两个老婆比,谁更漂亮呢?”
“老婆?”倾修一愣,从宗政司棋那冷森森的话语中大概听出了她的意思,“你这倒是会错了意,我所说的相好女子,一个是你的母亲,与我青梅竹马,另一个是我的妹妹。”
“原来你有妹妹。”
“嗯,”倾修淡淡地应了声,宗政司棋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几许痛苦,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弥漫进了一股浓烈的悲痛,宗政司棋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连忙岔开而来话题,“我准备和表哥一起去西洲探险历练。”
“你如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蓝阶,确实应该走出楚国这一隅,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倾修的话总算是有些温度,“西洲远比东洲大,且高手众多,到了那里你定然有另一番新的际遇。”
“那是,我想先去南洲魔兽森林,听说那里有好多魔兽。”
魔兽森林,如其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林木繁茂不见天日,其面积远比东洲大,其中更有数不清的玄兽,传说深处还有紫阶玄兽出没,但是没人见过,因为进了你森林的人大部分都没能出来,因为那些玄兽皆是残暴不仁,与人类势成水火,个个如魔鬼骇人,便有了魔兽森林之称。
十年前,西门罄只身一人进入了魔兽森林,也只是在外围转悠,九死一生才带回了通天,可见魔兽森林的恐怖。
而宗政司棋此行的,便是要进入魔兽森林的深处,去看看那传说中的紫阶魔兽,如今通天已经紫阶,还有冥夜倾修,加上自己蓝阶的实力,倒也不怕有生命之忧。
听闻,曾经有人听到有龙啸之声从魔兽森林深处传出,龙,那是古籍上才有的东西,这世间无人见过,若是能见到传说中的龙,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宗政司棋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几日便要出发了。
“甚好,还有北洲的死地,你最好也去闯一闯。”倾修好心地建议道。
楚国只是一个东洲的小国,若是一直耗在这里也不妥。
这世界分为四大洲,人类只是居住在小小的一隅而已,东洲除了楚秦隋齐四国之外,便是无边的无人森林荒漠,西洲比东洲更大,那里有鼎盛的大帝国,还有数不胜数的宗派学院,是武者横行的地方,南洲便是无边的魔兽森林,那里凶险无比,即使是最强大的武士也没有深入入森林深处过,皆是有去无回,还有便是北洲的死地,那是一大片毫无生机的死地,不知道有多大,其内毫无生息。
倾修之所以要宗政司棋去北洲死地,是因为宫誉辛在那里!而且那里,还将有一场天大的机缘!
或许,宗政司棋能借此,一跃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