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无大碍,腹部重度撞伤,右手骨折。”云鹤云淡风轻地说道,转头朝一旁哭成泪人儿的苏婉,柳眉微皱,又安慰道:“你放心,看着可怕却也没有伤到内脏,休养几日便又活蹦乱跳了。”
他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在床上昏迷的人,端详了半晌后又笑了出来。
“婉儿,你姐姐似乎不太一样了。”
苏婉一怔,顶着两汪红肿的眸子跟着他的视线朝苏沫望去,似乎想与记忆中光与姐姐的片段重叠起来,可是都寻不到。
“云大人喜欢姐姐这个样子还是还是”她撅着嘴,心中之语几番脱口而出,到最终只能无语咽下。
云鹤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吹了吹额前留下来的发丝,说道:“你姐姐泼辣野性,你温婉如水,各有千秋,都让我羡慕。”
“羡慕?”
云鹤怔了怔,见她一脸迷茫,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朝身旁僵若木头的司马枫看了看,他道:“大半夜的三王爷还是尽早回府为妙,若传出闲言碎语苦的可是晋王妃。”他故意在晋王妃三个字上咬了重音,也希望对方能明白。
毕竟,苏沫再不得宠,也依旧是司马睿的妻,他的嫂嫂。
司马枫是个聪明人,云鹤话中之意他又岂会不知。眼见天色渐亮,心知今夜已经太过唐突,只得再三叮嘱苏婉好生照顾着。磨蹭道后半夜,终究还是不舍离去。
寿康宫内,红烛突然点亮。
方嬷嬷将还未安寝的晋太后扶到主屋外的正臀上。
“儿臣拜见母后。”司马枫毕恭毕敬地请了个安。
晋太后一脸慈爱地将他扶起,道:“王府现在如何了?”
司马枫顿了顿,俊脸上一抹难堪闪过,“母后,儿臣只想知道,胭脂被烧一事到底是不是云妃所为?母后让儿臣向苏沫透露这样的讯息”
话未说完便被晋太后打断。
“枫儿,母后何时骗过你?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眼下你二皇兄功高盖主,在朝中势力深厚,而你皇兄又睿儿非母后亲生,所以唯有如此处理方能挫他锐气以保护好你与大皇兄两人啊。”
“可是”
“母后可是你生母,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司马枫无言,沉默片刻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晋太后慈祥地笑着,“折腾了一夜,回去睡觉吧。其他的事情母后来处理。”
“那儿臣告退。”
晋太后一路目送着自家儿子出了寿康宫,幽幽地说道:“枫儿秉性纯良,以后有些事情少让他知道,免得坏事”
“是。”
晋太后将臻首高高抬起,盯着远方的那个身影问道:“那个浪蹄子还在晋王府?”
“派去的眼线回禀说这些时日咱们的云妃娘娘一直瞒着皇上偷偷出宫与晋王爷相会于书房。都快把那当成自己的家了。”
“呵。”晋太后低笑,眼里闪过一抹算计,“想那云惜若竟还真是睿儿的弱点,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是不是太高估睿儿了?”
“娘娘,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了?”
“先不急,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多温存几日。”月色之下,女人的影子颀长而阴沉,整个寿康宫悠悠地染上了一抹阴狠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