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墨玉,你想谋杀爷吗?”。胤祥痛得直咧嘴。|
墨玉也不理会他,黑着一张脸用力将杏色发绳绑好后气呼呼地道:“十三爷有那空倒不如想想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说罢转身就走,根本不给胤祥说话的机会。
待得墨玉走出老远后,胤祥才回过神来,抚着自己因绑得太紧而有些生疼的头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丫头发得哪门子疯?刚才还好端端的。”
且说墨玉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宗人府,待上了马车才想起自己裹靴子的包袱没拿,想再回去发现原先接应她的那人不知去了哪里,她又不敢大声叫门,索性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个空包袱,拉了也就算了。
如此想着,墨玉示意车夫动身,随着马车的颠簸,心里那股气渐渐消了下去,转而化为深深的无奈,其实她不应该怪胤祥的,胤祥是一片好意替自己着想,是自己执意不肯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人,而这个人就是他。
唉,适才她真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一走了之,还有好些话憋在心里没讲呢……
墨玉托着下巴在车厢里唉声叹气的后悔,不想马车一个急停,令毫无防备的她立时往前栽去,亏得及时扶住旁边的木档才没有一头磕在地上,还没等她问车夫出了什么事,外头已经响起傲慢的喝斥声,“哎!怎么架马车的,居然敢冲撞廉郡王府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吗?”。
驾车的是个老实巴交的车夫,听得“廉郡王府”三个字吓得魂都没了,嗫喏着不知该怎么是好,而那四个字也令原本想要掀开帘子的墨玉如遭雷击,赶紧收回手躲在马车中不敢出声。胤祥大婚那日自己曾随主子去过十三贝子府,如果马车中的人是八阿哥或者八福晋,说不定会认出自己来。
“阿成。”那辆朱帷金顶的马车中传出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墨玉认得,那是八福晋的声音。
被称为阿成的车夫听得这个声音连忙收起脸上的傲慢之色,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车内的人道:“福晋有何吩咐?”
车帘被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小半张清丽的脸庞,“想来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也没什么事,算了吧。”
“嗻!”阿成答应一声,回过头对恐慌不安的车夫道:“我家福晋发话了,这次就饶过你,往后长眼些。”
马蹄声在车夫的千恩万谢中远去,墨玉悄悄掀开了车帘,果然发现那辆远去的马车上挂着印有“廉”字的灯笼,只是……那位八福晋这么晚是要去哪里,这个方向……墨玉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想起昨日里李卫说起的话,她想起,雍王府就在八福晋此刻所去的那条路上……
难道事情真如主子所料?想到这里墨玉心里顿时一阵欣喜,催促着车夫快些走,她要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主子才行。
就在墨玉将途中遇到廉郡王府马车的事向凌若回禀时,纳兰湄儿亦在阿成的搀扶下在雍王府门口下车,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满是凝重之色。
门房在得到阿成的知会后,忙不迭请纳兰湄儿进去,自已则跑去通知胤禛,彼时胤禛已在佟佳氏房中歇下,听得纳兰湄儿四个字猛地坐了起来,倒把睡在旁边的佟佳氏吓了一大跳,问其怎么了?
“你说八福晋来了?”胤禛的声音有难以自抑的颤抖,湄儿嫁予胤禩这么多年,尚是头一次来寻他。
待得门房确认后,他顾不得理会佟佳氏,径直起身穿衣匆匆离去。在他身后,是脸色一片阴霾的佟佳氏,此刻的她已经贵为侧福晋,以一介官女子之身连越格格、庶福晋两级被立为侧福晋,许以与年氏并列的荣耀,实在难得,倒有些像第二个德妃。
数年来胤禛一直对她恩宠有加,从未有像此刻这么怠慢,究竟那个纳兰湄儿是何方神圣,值得胤禛这般重视?
带着这个想法,她唤过侍女替自己更衣,悄悄尾随胤禛来到了正堂外头,府中但凡有贵客,必在此处相待以示郑重。
且说胤禛强捺了激动的心情赶到正堂,果然见到湄儿等在那里,素来冷凝的目光在这一刻化成足以令府中所有女子为之疯狂嫉妒的绕指柔。
“湄……”他下意识的要延用以前的称呼,待要出口时才记起彼此之间已不复往昔,只得苦涩地改口唤了声“弟妹”。
“四哥。”纳兰湄儿起身朝他欠一欠身,神色漠然,与胤禛的激动恰成对比,“突然叨扰,还请四哥见谅。”
“无妨。”这样的生疏令胤禛黯然,“弟妹怎得深夜过来,可是有要事?”
纳兰湄儿睨了环绕在身周的下人一眼,胤禛会意,命他们都退下,连狗儿也不曾留下,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胤禛道:“好了,弟妹有事尽管说吧。”
纳兰湄儿起身,深深地看着胤禛神色复杂地道:“四哥,我嫁给胤禩是否一直让你耿耿于怀,记恨胤禩?”
胤禛不意她会问起这个,不由得一怔,良久才道:“为何这么说?”
他的愕然看在她眼中却成了心虚,亦令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向胤禛的眸光多了几分失望,“我真没想到,原来四哥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么些年我还以为四哥早已放下……”
胤禛越听越糊涂,忙打断她的话,“弟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不用再否认。”纳兰湄儿冷然道:“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群臣上奏保胤禩为储君,是你在皇阿玛面前挑拨是非,令皇阿玛厌弃胤禩,不止驳回众大臣的上奏,还当众斥胤禩出身低贱不配为储君,让他从此再无被立为皇储的可能,四哥,你好狠的心啊!”说到后面纳兰湄儿已是一脸激动,若非为着此事,她又怎会漏夜踏足雍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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