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杨戬都快从梦中笑醒了他梦见大殿之上王旁父子和吕诲司马光等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可开交
还沒到开庭的时间开封府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今天开封府公审阿云案这件事已经轰动了京城是什么样的案子让朝廷的大理寺和刑部都沒有做出最后的裁决在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大堂内的公审便有百姓用上石阶惦着脚尖探着头朝公堂上看去
“來了來了”有人咋咋呼呼的喊道
“谁來了”
“陪审团的有人來了”
“切”
外面热热闹闹吵吵嚷嚷不是有到场的陪审团的人一遍拨着众人朝里面挤手中举着封信件侍卫结果核查是参加开庭的凭信也就相当于入场证这才放行让进去
“刚刚那个不是郑员外吗”
“是啊人家是士绅方圆几百里有谁部知道郑家的”
“看孙殿丞药铺的孙掌柜……”
“看到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开封府外的百姓看着一个一个被放行进去的人立刻就是一阵的议论
“咦怎么还有娘子这妇人谁认识啊”
“这都不认识这是翰林学士曾布的妇人鼎鼎大名的女词人魏夫人”
“可是写那个:夕阳楼外落花飞晴空碧四垂去帆回首已天涯那个女词人”
“还算你有见识这词好人也标志”
“你看你擦擦口水吧”
百姓哄笑了起來
“这是谁家的公子”
“不认识倒是他身边的小童很俊俏”
赵顼头戴素色方巾一身锦袍身后的两个小童穿着绸缎的衣衫带着软翅的璞头一个给赵顼开着路一个躲在赵顼身后生怕被人挤到一般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不用看这位公子可是非富即贵
就冲着这几个彪形大汉人们也不自觉的闪开一条道路
赵顼也沒想到今天來看公审的竟然有这么多人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带着两名小童走进开封府大堂
大堂之中正面是一张硬木的公案桌今天大堂上与平时不同的事大堂上左右两侧摆着几把座椅是留给今天來听审的大理寺和吏部等官员的
在大堂堂下用栏杆出了一带隔离区里面放着二十几把椅子现在椅子上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誊抄的诉状看着案情的经过
一名压抑走到赵顼面前施礼问道:“请问那位是陪审团的团员”
赵顼好不容易才弄到一个陪审团的名额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自己是皇上如果坐在大堂之上听审的位置那此次公审还是会被束缚自己便衣微服坐在陪审团员中间不但可以像旁观者一样看这件事之外还能听听民间百姓都是怎么说的
杨戬忙说道用袖子挡着指赵顼的手:“这位赵公子”
衙役也沒多想听姓这年轻人姓赵想必是皇亲国戚也说不定但今天來这看公审的人來头大的人太多了:“请您这边请”说着一指那二十几个座位
杨戬和德妃刚要跟过去衙役一伸手拦住两个人:“二位留步”
“可我们是陪着赵公子來的”杨戬看了德妃怎么说也得给德妃找个座位吧
“厅外站立等候”衙役也不客气今天來的人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每个人都带着随从这会厅外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了
“这位官爷别人可以站着我也可以不过这位是我家公子随身的小童……”杨戬还在对付着
“谁也不行皇上來了带的人都得站着”
衙役说话也够愣的这半天不少人想跟着进去三问两问的这名衙役都烦了
德妃这个郁闷本來早上熟悉打扮了一番结果皇上非让把胭脂水粉都洗掉还给自己换了这么一身下人的衣服算了站着就站着吧倒要看看这个王旁出的什么主意今天的公审是个什么样子
赵顼回头看了不由的一笑陪审团坐席上的人也不禁回过头好奇的看看多数人是不认识赵顼的可不妨碍这里有人认识
欧阳修将手中的诉状放在凳子上几步迎了上了:“圣……”
赵顼朝他一摆手:“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沒來晚就好欧阳先生一向可好”
欧阳修忙说道:“好好的很您请入座”
他这么一让赵顼周围的人都奇怪什么人让欧阳修这么恭恭敬敬的
赵顼在欧阳修身边坐下沒多大功夫陪审团的人陆续都到齐了用余光看了看都是些士绅学者还有一些女眷其中也有三五个布衣百姓但也多是百姓中有点学识的看上去文气一些不像街边卖肉卖菜的这几个人反而格外显眼一个个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大堂上一阵喧哗各部的官员从大堂后面走了出來
这些人都不用从开封府的大门进來而且他们來了之后先到大堂后面的议事厅等到开堂的时间才一起走上來赵顼看到开封府尹李参坐在公案之后大理寺吏部的官员到了好几个新调任到大理寺原登州知府许遵也來了他的身边正是王安石
接着两边衙役站好李参宣布阿云公审现在开始大堂之上立刻安静了下來
“圣上您找谁”欧阳修极小的声音在赵顼耳边问着
赵顼摇摇头欧阳修也摇头因为他们都沒看到王旁
李参一声宣布带人犯阿云阿云早被从牢狱中提出來这会从大堂西面的走了进來她的身上带着手铐脚镣听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她看去
看到阿云赵顼不由得一皱眉头就连堂上的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都有点吃惊
这女子看上去身形娇小头发蓬松散乱脸色一副惶恐的神情粗铁打制的手脚镣看上去与她瘦小的身形实在不协调似乎整个人都快被它拖垮了
别看这案子这么有名但是大堂上的官员很多人都是只看到诉状并未见过阿云本人不少人都流出诧异的神情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会杀人呢
这种疑问在每个人心头散开陪审席上看着阿云的目光有好奇有同情也有不解
大堂上的衙役敲着水火无情棍喝着堂威这阵势虽然阿云见过好几次了但这次來了这么多人而且她知道关系着自己的生死她的浑身不自觉的的打着寒颤双膝一软阿云跪在堂下话还沒说眼泪霹雳扒拉的往下掉因为她看到了许遵來了从头至尾这位许知府一直在为自己争取
许遵是个清官登州人都知道;许遵能为民着想登州人更知道这位知府大人遇到水灾出米振济;益兴水利灌溉了很多良田登州人为他立石碑
也许这案子落到别人手里阿云早就人头落地唯独许遵一直在帮阿云争取活命的机会想到这阿云怎么能不落泪呢
“堂下所跪何人”
“登州女阿云”
“何事犯案”
“案犯谋杀亲夫”
“登州女阿云在母亲死后服丧期未满时由尊长作主与一韦姓男子订婚但阿云嫌其长相丑陋便趁其晚上独自就寝于田舍之时带刀去杀他因阿云力气小十余刀未能将其砍死只断其一指”
阿云一系列的罪状念完了李参一拍惊堂木:“阿云你可有何话要说”
阿云想起昨日有个公子见她告诉她该怎么做她强忍着委屈恐惧低声抽泣的说道:“我沒有要说的”
“啊”陪审席上一阵哗然以往看到的犯人都是哭哭啼啼的喊冤这个小姑娘竟然一句都不为自己辩护承认自己谋杀的事实这不是等着找死吗
赵顼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在阿云的犯案事实上而是在如何判定上这肯定是有人给阿云今天该怎么做支招了如果这会阿云开始辩解那么后面的定案就沒办法进行了
可小姑娘一哭委委屈屈的不辩解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同情分
李参看到案件进行到这里现在就要等着判了他宣布到:“登州阿云案案件事实清楚大理寺以及吏部判阿云死罪……”
“太狠了吧”陪审席上有人嘟囔到赵顼看去正是那布衣
李参接着说道:“登州知府认为阿云属于自首应从轻处置免于死罪现在就此案的裁定请大理寺刑部阐述观点同时请登州知府李遵阐述从轻观点”
大理寺和吏部的官员互相看了看李遵起身说道:“我是原登州知府可我现在到大理寺上任了这案子我不能替大理寺和刑部也部能作为登州知府述说本人请求回避此案”
阿云本來就盼着李遵为自己说话听到李遵这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肃静”
众人的目光看向刑部尚书司马光司马光站起身來走到大堂之中:“我來做刑部的陈述吧:根据根据《宋刑统》规定谋杀人时‘於人有损伤不在自首之例’而且阿云蓄谋杀害亲夫属于十恶不赦治罪理应处死”
司马光说完大堂之内一片沉默他说的沒错有《宋刑统》谁能为阿玉辩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