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南拉着时迁快步走进宴会厅.完颜阿骨打迎面过來问道:“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在找你呢.”
“哦.我在外面透透风.”王震南说完松开时迁跟着完颜阿骨打來到众人面前.
完颜劾里钵哈哈大笑道:“你看这两人.竟跟亲兄弟一样.看着他们我就想起來当年咱们兄弟在一起.震南.快过來见过你爹.”
看的出完颜劾里钵对王震南十分好.而王震南也很听话.他转向王旁拜倒:“孩儿见过爹爹.”
“好.好.”王旁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看你们父子.平时都很精明的人.怎么这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呢.”完颜劾里钵说道.
王震南说道:“大伯.我想我爹是太激动了.”
“这就对了嘛.你本來也是聪明孩子.如今你们一家团聚可是大喜事.还不快入座给你爹敬酒去..”
王震南歪着头说道:“大伯.我还有件事沒说呢.”
“什么事.”
“大伯奖赏不公.”
“哦.”劾里钵饶有兴趣的看着王震南.
“既然今天是大喜的事.应该人人同乐.为何护送我爹來的人有的得赏有的沒得赏呢..”
劾里钵茫然的看了看王旁.王旁四下看了看.目光扫到时迁.和时迁一对视时迁忙缩了下脖子闪开.“时迁.”
“在.在.”时迁怯生生的走了过來.心想这小公子还真是猛.自己以为是开玩笑的话.想不到他竟然当真了.
“震南说的沒得赏的人可说的是你..”
“我.我看少公子一人在外面.想劝他回來.结果就顺着说了几句抱怨的话.”时迁小声答道.
王旁看着王震南:“是这样吗.”
王震南点点头:“这小仆身世这么可怜.这么远跟着爹爹來.也应该得赏.”
劾里钵道:“哈哈.的确该商.本王疏忽了.”
王旁说道:“既然震南说的该商.那本王也要赏的.毕竟是时迁劝他回來.时迁.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呢..”
时迁心想.不挨打就行了.于是咧着嘴笑道:“赏不赏的意思意思就得了.”
众人看他好笑.都哄着笑起來.劾里钵说道:“本王也赏你三百两.但是今天匆忙沒有给大家助兴的东西.你要给大家出个节目.否则我可要扣下一半的哦.”
王震南低声说道:“沒事.你答应他.若是吟诗作对我帮你.”
王旁也说道:“好主意.时迁.你敢不敢答应.”
时迁心想.要是不在众人面前露上一手.日后王爷身边人多了.各个都能压着自己一头这日子就沒法过了.想到这他提了提裤子说道:“敢啊.今天我就亮一亮我的绝技.王爷.这地方有沒有鼓.”
劾里钵说道:“帐外就有.你要什么样的鼓.”
“大大小小六个.面对摆成两排.”
劾里钵吩咐人照办.一会的功夫厅中摆上六个鼓.又按照时迁说的找六个勇士.只见时迁拿了留给铜钱.用布条拴着分别挂在每个人腰间.每个人眼睛又用布蒙上站在鼓后.除了王旁众人都不知道时迁要干什么.时迁都安排好了说道:“一会大家看着我从鼓上走.然后摘下每个人腰间的铜钱.可以让他们毫不知觉.若是他们听到声音或者感觉到我的动作.可以立刻按住铜钱.那样我就拿不到了.”
众人都赞好.这可是高难度了.王旁却说道:“何大哥.这个太简单了.你看那房梁么.让他从上面跳下來开始才对.”
如果是一步一步走.手脚极轻加之堂中吵杂.虽有难度但对于轻功好的人不算太难.但是从上朝下跳就不一样了.鼓必然被击出声.
王震南却哼了一声.心想我爹这是故意出难題难为时迁.王旁笑了笑.时迁此时不扬名还等什么时候.再说.小偷小摸容易被看轻.而高处下落才是显示时迁的轻功.
时迁心中有数.只见他一拧身子.脚尖一点厅中的柱子.三下两下上了房梁上.仅仅刚刚露这一手.就让大厅中的人爆发一阵喝彩.
辽人都是粗大汉子.擅长马上作战.论勇猛那自然不用说.但这精巧的轻功可是他们望尘莫及的.王震南也轻轻的啊了一声.看不出这小仆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
王旁朝劾里钵一举杯:“大哥.剩下的事就看这些武士的了.來我们喝着酒看他如何解得铜钱.”
虽说是在结义兄弟面前.但大厅这么多人.王旁也是字字斟酌.用解不用偷.可是少时迁将來少了很多恶名.
劾里钵举杯.大家畅饮.不少人眼睛却紧盯着时迁.只见他从梁上跃下.跳到鼓上竟然无声无息.瞬间解下第一个武士腰间铜钱.那武士竟然昂首挺胸丝毫沒有察觉.取下第一个.时迁跳到对面.第二个顺手拈來.反跳到第三个.这样跳來跳出.一杯就刚刚喝完满上第二杯的时候六个铜钱已经握在时迁手中.
一转时迁來到劾里钵和王旁面前.一伸手摊开六个挂着绳条的铜钱:“王爷.我的赏呢.”
劾里钵杯刚沾唇.一见此景放下酒杯大笑道:“哈哈.果然是身怀绝技.你们六个笨蛋摘下眼上的布都看看.”
六个武士虽然眼不能见.但是耳朵听的真.听到大王的命令忙扯下眼罩.低头一看腰间的拴的铜钱已经不见踪影.
时迁这一手震惊四座.众人都挑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这孩子这么小年纪轻功就如此了得.”
劾里钵也是大喜.命人打赏的同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时迁.”
“咳咳.”王旁咳嗽了两声.时迁看了王旁一眼立刻会意紧接着说道:“我叫时迁.人送绰号鼓上蚤.”
“好.好一个鼓上蚤.名副其实.乌雅束.你明日命工匠打造金牌一块上刻鼓上蚤.送给这小兄弟.”
时迁一听都乐疯了.谢过了劾里钵和王旁.赶忙回到座位.一左一右是武龄和戴宗.武龄一拍时迁肩膀:“你小子行啊.这么长时间还沒看出你有这本事.”
“让两位哥哥见笑了.”
“哈哈.好事好事.”武龄和戴宗都是由衷的高兴.王旁要谋大事就必须广招天下能士.
阿里骨拽着还在惊讶中的王震南也归了座:“哥哥.你爹这小仆身上这么厉害.以后万一你爹想要皇上的玉玺派他去那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用.我爹才不在乎这些呢.”时迁给王旁做了脸.连王震南都觉得有面子.
酒席散了.劾里钵安排王旁下榻之处.第二天一早.儿子女儿还有女婿完颜阿骨打都來向王旁请安.一下子王旁忽然觉得自己成了老爷子.看着一双儿女王旁即使欣慰又是感触.且不说时光荏苒.这么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自己空有一腔壮志如今在外人看來只不过是一个在皇上面前的宠臣.尤其是当王旁和王震南聊天的时候.偶尔王震南流露出对王旁消失的不满.和对王旁现状的质疑让王旁有些不舒服.
或者是受了这十几年经历的影响.王震南似乎对读书当官毫无兴趣:“做官有怎样.爷爷做到宰相.元泽大伯做到龙图阁大学士那又如何.也不是做了官就能实现心中报复.”
王旁深深感到.每一代人对于上一代來说都是逆天的.“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王震南有点兴奋的说道:“爹.我想留在完颜部落.”
“留在完颜部落.”
“是啊.你看我大伯.振臂一呼部落人争相呼应.你看他们的生活.打猎牧渔.你看他们的百姓.无事时怡然自乐.有事时保家为族.这才是我心中想要的生活.”见王旁不说话.柔儿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王震南紧张的问道:“爹.你是不是不赞成我这样.”
王旁沉思片刻:“你错了.你说的生活是每个人的心中的向往.只不过你现在还年轻.如果仅仅是满足这样.那如何能在你大伯有事的时候助他.”
王震南诧异的看着王旁.怎么他爹和他娘的想法如此不同.他娘就是希望他回去安心读书争取考个一官半职.
“爹.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等到人家不认为留你在此地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王震南有些糊涂.怎么爹刚回來就不认自己了.王旁说道:“你想想.你现在能文.能武.你在此地如同上宾为什么.因为你我儿子.什么时候你翅膀硬了.能耐大了.人家留你是出自你自身.那你就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爹.我明白了.您说我该怎么做.”王震南一下子觉得王旁沒有那么疏远了.而且他心里多希望有一个像完颜大伯那样的爹.
“时迁尚能跳鼓扬名.你自然也能.爹爹多年沒在你身边.惭愧不知道我儿有和专长.你能否说上一二.”王旁期待的看着王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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