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气削过,地上被割出道道裂痕,身前树木枝叶横飞。鸟兽受到吓得,纷纷停止鸣叫……
十息后,劲气方才消失。树林间恢复宁静。
张辛看着手中的长棍,激动地说:“终于成了!”。
回到洞口,张辛按捺不住,坐在洞口,心潮久久不能平静。唐姿起身对张辛说“恭喜你!”
“谢谢”
“张辛……”
张辛回头看着唐姿:“何事?”
“我……我没有用过针线,你看下,这兽皮缝合的衣服,也还合身么”说完,唐姿红着脸,拿着兽皮做成的衣服递了过去。
张辛也是一愣,难以相信的接过兽皮,仔细一看,当时就傻了……
虎狼兽缝合成所谓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被细藤连着,到处是硕大的细藤结头。整个就好像几个浮漂被系在渔网上,哪里还有半点衣服的模样。这还不算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兽皮上的毛都没有剔除……张辛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找不到从哪里套进去……
“我来帮……你好么?”唐姿怯生生的问。
“快,快来帮忙,我被网住了……”张辛一阵乱套,发现自己被“衣服”网住了。
唐姿快步走过来,将衣服从张辛头顶取下。将衣服理清头绪,准备为张辛穿上。
“麻烦,麻烦你抬起手,我帮你穿”
张辛无奈的举起手。唐姿将衣服小心翼翼的帮张辛穿上,又蹲下开始整理衣服上的结头,好让张辛穿得舒适。虽有火堆,夜晚还是太暗,在不经意间,唐姿的头贴了贴张辛的胸口。
张辛被触碰到,低头看了看唐姿:自从掉落天堑峡和唐姿相遇,他就没正眼看过她:失去亲人的打击,被人追杀,如今又掉落这荒无人烟的峡谷,一切的一切似乎改变了唐姿。也许是穿着张辛破烂的衣服,也许是没有华丽的装束,反正,此时此刻的唐姿,再也看不到庸俗之气。从前,张辛见到唐姿,她都是嘴角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骄纵模样,可现在的她紧紧的抿双唇,脸蛋微红,全神贯注的帮张辛整理着衣服。仿佛邻家女孩,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暖。不知不觉,张辛看得出了神,恍惚间,脑中浮现出程雪的模样:白衣胜雪,长发轻束……张辛忽然全身一震……
衣服整理得也差不多了,唐姿忽然擦觉张辛异样,站起来说“我第一次做……你觉得还……行么?”
张辛不做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唐姿突然性情大变,抓起身上的鞭子对着身后用剩下的细藤,一通猛抽。
张辛被惊醒,发现唐姿又在耍泼,怒道:“你可是又忘记第一条了么?”
唐姿猛然间停下,鞭子从手间滑落。背对着张辛,开始抽泣,慢慢的唐姿像似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一边哭泣,一边弯下腰去……
张辛正要喝斥,突然觉得今天唐姿的哭声,似乎格外的凄凉……
张辛站起身,走到唐姿身后,伸手想去拍拍唐姿的肩膀,又觉不妥,只得安慰道“唐小姐,你做的衣服样貌虽然不佳,但是确实很舒适,不要哭了吧?”
触不及防,唐姿突然转身,扑倒在张辛怀里……
“母亲……母亲,平日最爱看我习武。一边看着我,一边帮我绣着手绢……那天晚上,全家在恭贺母亲的四十寿辰,祖父、祖母、弟弟、妹妹、家中数位长老爷爷,有说有笑……突然脚下蹿出无数的黑气,头顶传来巨大的威压,杂眼间!其乐融融的家中变成了人间地狱。祖父为了保护我,身上插满了匕首;母亲被一个贼人掐住脖子!!!!!活生生的扭断了……活生生的啊!……可恨啊!!!!母亲……”唐姿在张辛怀里哭得悲痛欲绝。
“黑气?果然是魅影宗么!威压?那又是何人所为?”张辛思考着。
起先,张辛还想要挣脱唐姿。但听唐姿提起那晚被灭门之事后,又哭得如此撕心裂肺。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终于,良久抬起手的,轻轻落在唐姿的背上……
“不要哭了,没事了,有……有我在……”
唐姿听不见,哭着哭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张辛从未有安慰女人的经验,也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一个经历,随口说道:
“别哭了,我讲个事,让你开心开心。话说从前我还是乞丐的时候,有一日,我拿着讨来的东西坐在说书馆门口听说书,那说书人说‘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我不懂什么叫‘机遇’。于是找了个机会,问了问那些老乞丐,那些人解释说,所谓‘机遇’就是机会,或者说是有可能的意思。于是从那天后,就带上了个破碗,你猜为什么?别哭了,快猜猜……”
唐姿擦了擦泪水,看着张辛问“为何?”
张辛一拍大腿:“我怕有人请我吃饭啊!哈哈哈哈!”
唐姿愣愣的看着张辛……
张辛脸微微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哎呀,头一次讲笑话,抱歉抱歉……”
“噗嗤……”唐姿看着张辛红红的脸,笑了。
两人相视而笑,突然又发现他们一个抱着,一个被抱着……闪电般分开了……
良久,唐姿开口:“张辛,恭喜你棍法大成,你可曾想好为你棍法取个名字”。
张辛想了想说:“还真得感谢那群臭猴子”。
“猴子?”
于是,张辛将如何遇见猴子,如何从唐姿丢出的石块想起程家十字绝一一说了。
“你说那东西,像猴又像猿,又说你从程家十字绝悟得这种棍法,我想出一个名字,你听听合适与否。”唐姿低头说。
“神猿十字棍”
“神猿,便宜那群猴子了!十字?颇为贴切,好!就叫这个名字!‘神猿十字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