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拉德走了,房子里的女佣也离开了,偌大的宫臀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是只有我一个吸血鬼。
傍晚,我独自顺着走廊走着,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我赤着脚。
但耳边却传来很多脚步声,急促的、小心的脚步声,仿佛不想让我听见,却又故意想要我听见似地,源源不断的在窗外响起。
推开走廊尽头那扇木门:“嘎吱——”木门好久没有被打开过了,发出一阵难听的叫声。
薇薇安留下的日记里说,这扇门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是什么答案,但是薇薇安说的,我都信。
房间里的家具虽然收拾的很干净,但依然能够看出时间的痕迹,摆在巨大的落地窗之前的是一张破旧的沙发,沙发旁边的矮桌上有一个花瓶,花瓶四周散落着不少已经被风干的花瓣,看着并不像玫瑰。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但是我不敢拉开窗帘,外面的人还没有离开,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幸好吸血鬼对于光线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即使在幽暗的环境也能看的很清楚。
毫无意识的,我慢慢的走到破沙发前,将自己蜷缩在里面,抚摸着沙发上黑色玫瑰的图案。
躺在沙发上,我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对面墙壁上,跟周围墙壁颜色略有不同的那块地方,那里……以前放着的好像是……
我眯着眼思索,想靠自己的力量冲破记忆的禁锢。
长方形的东西,会是一副画像么?
我起身,观察着这间房,熟悉的摆设,却又那么陌生的感觉,书架的第三层的第二个格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本书一本书的仔细翻找。
“啪!”当我把第五本书抽出来的时候,一个铜质像章掉在地上,围着我的脚边转了几个圈,最后正面朝上躺在我的脚边。
那是……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像章,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有两个女人,是我和……谁?
理拉德说过,沉睡之前,我唯一的朋友只有沙曼,那么,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妖娆的女子,会是沙曼吗?
弯腰捡起那个像章,小小的铜质像章,正面是两个女人的合照,反面是一排是我宁愿自己不认识的字:海瑟琳和沙曼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紧紧握着这个像章,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这个就是沙曼,那个现在想要我死的我的唯一的好朋友——沙曼女伯爵?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看起来如此单纯的自己,会和沙曼这样妖娆惑人的女子交朋友,而且还是唯一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和沙曼变得不那么要好了。
但是根据理拉德所说,婚礼之前她还帮我画了画像,画像上的我笑的很幸福,我想那时候我们应该还是好朋友吧。
将铜质像章放在书架上,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书,翻开书页,我皱了皱眉。
这是一本日记,秀气的字体,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小女孩的情怀,这……应该是一个女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