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否认道:“我看未必,或许他们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咱们,出于jǐng觉xìng才将咱们拦住的。他们那个公司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应该去调查调查。”
刘振华嗯了一声,先是冲治安员道了声谢,又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硬塞在治安员手里,算是支付他的医药费了,然后带着白灵开车向刘格庄进发。
刘格庄与鸟不拉屎的王庄截然相反,它是真正属于那种人杰地灵的村庄,村中大多的人都有过经商的经历,村子十分富裕,相比于王庄的小土房,刘格庄远远一看几乎都是二层小洋房,很是气派,而那个所谓的建筑承包公司就处在刘格庄的村东头,公司的名字叫‘宏远’建筑有限公司。
刘振华和白灵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刘格庄,在到达以后,他们直奔主题,直接把车开到宏远建筑公司的大门前,如果不是门口的jǐng卫阻拦,或许他们会直接开进大院。
起初jǐng卫以为刘振华是公司的商略伙伴,可是看到副驾驶貌美如花的白灵时,他又觉得刘振华是准备揭开黑幕的记者,最后实在是看不出刘振华是什么人,他只好态度严肃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刘振华二话不说,直接将工作证拿出来,扔到jǐng卫面前,然后摆出一副领导视察工作,居高临下的态度,言道:“我们是县财政局的,来这是准备调查你们公司的税务。”
一听到财政局,jǐng卫连工作证都不看了,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财政局的领导啊,您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给您叫我们领导去。”
不多时在jǐng卫的带领下,一个西装革履长着一张板砖脸的所谓‘领导’走了出,可能是听说财政局的人来了,一见面公司领导就极为热情:“真是不好意思,上头没说你们今天要来啊。”等领导人看清楚刘振华的长相以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疑惑道:“你们二位好像有点脸生啊。”
刘振华和白灵下了车,刘振华这回没有将工作证拿出来,毕竟领导和jǐng卫不同,刘振华是预算科的,查税务还轮不到他,万一把工作证给领导看了,这事就穿帮了。刘振华先是冲这名领导点点头,然后很是礼貌道:“不知这位领导如何称呼?”
领导虽然心里很是疑惑,但嘴上还是连忙回答道:“我姓裘,单名一个宏字。”
刘振华点了点头,先是和裘宏握了握手,然后极具官腔的说道:“你觉得我们脸生,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还是第一次来贵公司审查税务。”
裘宏收回手以后,轻言问道:“同志,如何称呼?”
刘振华没有想太多,刚要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珅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把刘振华给叫住了:“小华,这个裘宏就应该是宏远公司的老总,如果我们的猜想不错的话,他应该和那些幕后黑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定知道你的名字,因此你先别急着说出真名,随便编个名字搪塞他。”
听了和珅的话,刘振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他连忙一改神sè,言道:“我叫刘承,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同事,白晴。”
裘宏眉头一皱,低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名字,当下冲jǐng卫小声道:“你看过他们俩的工作证了?”
jǐng卫点头如捣蒜道:“他们俩有工作证,我只看到了财政局三个字,其他的我没仔细看。”
裘宏点了点头,扭头冲刘振华言道:“不知两位能不能把工作证给我看看?毕竟咱们这是正规单位,你们要是来审查税务,必要的工作流程还是要走的。”
刘振华没想到裘宏居然会坚持要看自己的工作证,这让刘振华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求助和珅:“老和,怎么办?要是把工作证给他看,就露馅了。”
和珅却毫不在乎道:“你便给他看又如何?虽说你是预算科的,无权审查税务,但咱们的初衷目的同样不是税务,而是逼他们露出狐狸尾巴,确定咱们的猜想。”
刘振华又道:“可咱们被拆穿以后,他肯定不会让咱们进去,那咱们怎么调查?”
和珅笑道:“有什么不能查的?再说了咱们这事又不用非得进去查,只要从裘宏的动作话语中查找契机,确定猜想即可。”
稍稍想了片刻,刘振华觉得和珅说得有理,当下将工作证取出交给裘宏,果不出刘振华的所料,在裘宏看到工作证的一刹那,脸sè变了又变,等他将工作证交还给刘振华的时候,原本热情的脸s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嘲弄:“呵呵,预算科?我还不知道咱们国家现在已经重新规划单位权限了呢,如今是预算科在审查税务吗?”
裘宏只顾着看单位名称,倒是把重中之重,工作证上的名字给漏掉了,这让刘振华不由的松了口气,刘振华轻笑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谁告诉过你卖冰棍的就不能开饭店?修轮胎的就不能考大学?”
听到这些有些‘撒混’的话,裘宏眼神一厉,语气不善道:“兄弟,你走错门了吧?知道这是哪吗?”
刘振华不屑道:“哪?”
裘宏轻哼一声:“宏远公司!你知道我们公司的背景吗?兄弟,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刘振华眯着眼,语气轻视道:“可我今天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裘宏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刚才还空旷的大门处,突然闪现出二十多个手持砍刀的小青年,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点小伤。
其中一个青年在看到刘振华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怒道:“是你!?”
刘振华没搭理他,对着裘宏冷笑道:“怎么?光天化rì之下,你还敢行凶不成?”
白灵听不到和珅的话,也不知道刘振华到底在干些什么,将裘宏激怒也不是她的初衷,眼看着这么多拿着砍刀的人把他俩围了起来,她悄悄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将手机的电话簿打开,移动到一个电话号码上,手指停留在通话键上,似乎只要那些小青年一动,她就会按下去。
裘宏瞥了刘振华和白灵一眼,双手抱胸,言道:“小子你别得意,就算你是公务员我也照样敢砍你,这年头死一两个人,根本就不叫事。”
面对裘宏的威胁,刘振华没有丝毫畏惧:“没错,死一两个人是小事,这年头开车撞死个人,只要有背景,顶多赔俩钱,等舆论的风头一过去,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姓裘的,你要想清楚,公务员可不是普通人。”
裘宏眉头一挑:“那又怎么样?”
刘振华轻笑一声:“或许你并不怕我们,但如果事情闹大了呢?恐怕那些等待着爆炸xìng新闻滋润的媒体,光动动笔杆子就能把你写死!”
裘宏装作很害怕,不断的拍打胸口,随后他神态一变,厉声道:“如果你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世界消失,没人知道的话,那些媒体怎么写?怎么报?最多只是两个公务员失踪罢了!”
刘振华耸了耸肩:“你不会真觉得我傻吧?来你这种地方,我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自然已经告诉了所有同事我来这的消息,只要我一有事,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你这里。”刘振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告诉同事,这种事也不能告诉同事,他这么说只是在进行一场没有资本的赌博,空手套白狼。
果然,在听到刘振华这席话后,裘宏的脸sè不由的沉了下来:“说,你们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刘振华眼睛一转,灵机一动,伸手指向昨天的那个带头青年:“这小子昨天差点把我和我未婚妻给打了,我来这,无非是想讨个说法!”
刘振华身边的白灵一愣,随后一抹彩霞飞上脸颊,她先是悄悄的伸手在刘振华的腰间捏了一下,然后瞪了刘振华一眼,摸样显得很羞涩又很傲娇。
刘振华忍受着腰部传来的刺痛,双眼盯着裘宏,一板一眼的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裘宏扭头看那个青年,低声问道:“阿雷,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裘宏挤了挤眼睛,轻言道:“老板,是因为那件事,我觉得他们俩可疑,想要查问一下,谁知道王庄那帮泥腿子突然杀了进来,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想打他,只是吓唬吓唬。”
裘宏轻哦了一声,然后冲名叫阿雷的年轻人瞥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带着人赶紧撤,等现场只剩下他和刘振华‘夫妇’之后,裘宏把脸一沉,怒声道:“你别信口雌黄,我手里的员工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做出袭击路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