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阳本身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跟刘振华吃了这么一顿饭,他发现刘振华根本就没有什么官架子,简直就是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恰恰是官员越贴近平民的状态,说明这个官骨子里是不错的。许正阳低头沉默片刻后,微微一点头,轻言道:“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在哪里吃饭不是吃饭,老刘,你要是看得起我,我就跟着你干。”
见许正阳答应了,刘振华满心欢喜,连忙将仅剩个瓶底的酒瓶子举起来,与许正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等酒桌上再无多余的一滴酒水后,刘振华满怀意味的看着许正阳,义正言辞道:“老许,今天晚上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去‘维多利亚’酒店找我,我带你回武备,虽说现在武备镇还比较落后,但只要我把经济搞好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离开武备镇,展翅高翔。”
许正阳对刘振华口中所谓的‘展翅高翔’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概念,他自从退役以来,一直一个居民小区当保安,根本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每个月赚着那干巴巴的两千块钱,别说前途了,连当下都有些入不敷出,按理来说,像他这种人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奈何他根本就没有背景,有的只是背影,因此当他退役以后,他的路也就随之中断了。如今他已经没了年少轻狂时的那股血气冲劲,能图一个安稳,能给自己的未来有一个不错的企划,他便知足了。以前也有一些官员,想要聘请他去当贴身保镖,但是对官员存在极度偏见的他,全都不留余地的拒绝了,如今刘振华这个官员还算‘入得了’他的法眼,因此他也就不再拒绝了,当下言道:“前景未来什么的,我就不多想了,咱们明确分工,未来你帮我规划,现在我替你保障!”
“OK!”刘振华伸出手和许正阳重重的握在了一起,这一顿饭只花了不到五百块钱,却定下了不可估量的情谊。
离开‘八千里’烧烤店以后,许正阳自己打了个车去了他的住处,而刘振华则大喇喇的往后坐一坐,虽说啤酒喝多了,不像白酒和红酒那么难受,但是肚子却涨的很,总是有一股呕吐的冲动,刘振华强忍着恶心感,度rì如年般的到达了酒店,在二女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往楼上走。
酒店里守夜的小服务员,看到刘振华被江水馨和刘香盈架着往上走,心中不禁犯嘀咕:“嘿,还真有意思哈,都这个时间了,以往都是男人拖着醉醺醺的女人来住店,今天倒好,俩女人把男人给灌醉了,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服务员怎么想的,刘振华不知道,他只知道回到房间以后,在二女同心协力的合作下,将他给扒光了,然后往床上一扔,隐隐约约之中,他只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想要把手机接通,可是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不受控制,几度想起身都没有起来,最后在浑浑噩噩之中睡了过去。
次rì清晨,当刘振华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只穿着意见黑sè的三角裤,身上盖着一个薄如蝉翼般的毯子,而江水馨则也穿着内衣,在自己的旁边入睡,见此状况,刘振华心想,看样子昨天晚上自己确实喝大了,连和江水馨的睡前‘运动’都忘了做。
刘振华轻轻的坐起身来,将两个枕头靠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些,避免将睡梦中的江水馨惊醒,等他坐起身来以后,一股刺痛冲入大脑,这便是喝啤酒的后遗症。等头疼稍微轻了一些,刘振华才想起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好像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手机铃声,他随手从床边的柜子上将手机拿起,等一打开手机,里面显示的未接电话把刘振华给吓了一跳,竟然有十六个未接电话,而打这些电话的人都是同一个,裘宏。
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刘振华连忙将电话回拨过去,在短暂的一声‘嘟~’之后,电话便被接通了,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裘宏急不可耐的声音:“华哥,我总算是联系到你了,昨天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听到裘宏焦急的嗓音,刘振华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他稳了稳心神,尽量不要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轻声问道:“老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
“华哥,出大事了。”
“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语气愤慨道:“华哥,工厂那边又出事故了,塔吊地基松动,二十多米高的塔吊倒了,幸亏是晚上,工地上没什么工人,才没有造chéng rén员伤亡,我得知这件事以后,当时就赶了过去,跟几个朋友初步断定,塔吊的倒塌是人为的。”
刘振华和裘宏一样,都对‘事故’这个词太过敏感了,这个词就像是梦魇一般,缠绕在心头,一提起来就是心惊胆颤,在听到裘宏说又发生事故的时候,刘振华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不由的惊呼:“什么!”这一声惊呼,把熟睡中的江水馨都给惊醒了,等后来裘宏说到没有人员伤亡,刘振华这才松了口气,他先是揉了揉太阳穴,细细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言道:“老裘,这件事不要声张,尽量别让外界知道,就算有一些记者听到某些‘小道消息’闻讯赶来,你也要把他们都堵在外面,千万不能把这事曝光,咱们再也经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另外你手下的那帮小弟,以前不都是混子吗?把他们全都叫到工地那,二十四小时保护工地的周全,闲杂人等一概驱离,我这就回去,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好嘞,我这就办。”裘宏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被惊醒的江水馨用胳膊托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脸对着刘振华,关切的问道:“振华,怎么了?”
刘振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冲江水馨微微一笑:“没什么,工地那边出了点小事情,等我回去处理一下就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起床吧,今天尽早赶回武备。”
江水馨乖巧的点点头,当下便翻身下床,钻进了洗手间,而刘振华则依旧坐在床上,从衣服的口袋里把玉扳指拿了出来,套在手指头上,先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和珅一遍,然后问道:“老和,你觉得这次的事故和上次的事故,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和珅不假思索道:“必然是同一个人干的,而且此人jīng通机械方面的知识,看来郭洪生身边有个了不得的手下啊。”
刘振华眉头一皱,疑惑道:“老和,你怎么就确定是郭洪生派人干的?虽说郭洪生摆明了是我的死对头,但县长也是有可能的啊,这老小子一直隐藏在暗处,现在浮出了水面,他恐怕也是有嫌疑的吧。”
和珅不置可否道:“他自然脱不了干系,不过他顶多是个大方针的策划者,具体实施还要靠郭洪生这样的人,另外郭洪生和县长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咱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另外对工地施工状况有具体了解的也只有郭洪生,这小子完全拥有作案的基本条件,可能是因为上一次事故发生的太严重,咱们已经有所戒备,他白天下不了手,就只能在晚上作案,这反而对咱们的危害并不大,稍微掩盖一下便也就过去了,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不能再让这个小人有机可乘。”
刘振华点点头:“这我知道,不过老和,咱们不能总处在被动的身份上啊,一直见招拆招太过被动,要不咱们主动出击?毕竟阵地战不好打,主动攻击才是硬道理。”
和珅并不全赞同刘振华的观点,他言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咱们现在要动郭洪生可不容易,毕竟他老婆马彩丽现在是武备镇的经济支柱,动了他便也伤了武备镇的元气,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有恃无恐,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实力,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郭洪生,而是他的老婆马彩丽,能将马彩丽搞垮,郭洪生也就不远了。”
刘振华稍微想了片刻,觉得和珅说的句句在理,便也就不说别的了,翻身下床,还不等江水馨出来便钻进了洗手间,毕竟时间太过紧迫,他需要以最快速的时间赶回武备镇,确切的了解一下事态的严重xìng。
有些人睡醒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方便,或大或小,江水馨就是这类人,别看江水馨是个风风光光的女强人,终归她也是个凡人,吃五谷杂粮,也要上厕所。等刘振华进去的时候,江水馨正坐在马桶上看着一本时装杂志呢,刘振华倒是没觉得什么,但他突然出现却把江水馨给吓了一跳:“振华,你……你进来干嘛呀,出去,快出去~”
上厕所是非常私密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最为介意这种事,就连男朋友或者老公,也不愿意他们知道或者了解这种事情的‘发展~’,眼见刘振华突然闯了进来,江水馨顿时羞红了脸,仿佛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异常难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