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乱的吃了一通以后,刘振华才舍得放下筷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孟子清,见孟子清也在看着自己,他先是一笑,随即问道:“孟医师,我看你脸sè不太好,似乎有心事啊。”
“没有啊~”
“那你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
“今天我值夜班,要在医院里留宿,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喝一杯。”
“哦,原来如此,所以说你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喝小酒吃小菜的,后来觉得寡酒难饮,就把我给拉出来了?”
孟子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基本上是这个原因,不过呢,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就在医院里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可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都要回家陪家人,我是实在没人找了,最后才找你的。”
“哦~”刘振华轻哦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找我是你的下下之选啊。”
闻言,孟子清白了刘振华一眼,没好气道:“瞧您,还是个当镇长的人呢,心胸度量怎么这么小啊,到现在为止,五句话有三句话都在挖苦我,有没有你这样的啊,早知道就不叫你出来了,叫你出来还惹一肚子气。”
刘振华呵呵一笑:“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对了,咱俩也好久没见了,你工作那边怎么样?”
孟子清小酌了一口,轻言道:“还那样呗,整天工作、家庭两点一线,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去了医院以后就开始忙活,从早忙到晚,偶尔运气好了,中午没什么病人,可以抽空休息一下,不过这种几率很小,毕竟咱们这是镇医院,并不像市里的大医院那样规矩,咱们总是要考虑病人的切身利益,因此中午下班了以后来了病人,我们也要继续工作。哎~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挺累的,身体累,心更累,我们这些人怀抱着梦想,投身于热爱的工作之中,为的就是造福大众,可是我们却又处在以个很尴尬的位置,进一步普通人的生活,退一步就是法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闹出点医疗事故,毁了未来的工作不说,还要官司缠身,哎~怎么说呢。”
刘振华当然能理解孟子清的牢sāo,毕竟每个行业都不好干,别说他们当医生的,就连刘振华这当官的,还不是被yīn谋诡计搞得身心疲惫?在应付同僚们的机关算尽的时候,还要不断的考虑如何造福于民,在这两者之间游走的时候,稍有不慎就落得和孟子清一样的下场,毁了前途,官司缠身。
还不等刘振华说话,孟子清又道:“当然了,我就是发发牢sāo,毕竟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回报越大,相对付出的也就越大,比起那些起早贪黑用尽体力的民工,或者那些趴在电脑桌前过夜的白领,我们的工作相对还是要轻松一些的,而且工资也要高很多,也正是因此,我们要承担一些回报带来的‘风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这话刘振华很赞同,刘振华点头言道:“没错,现在的小青年不都是喜欢追星吗,他们的偶像要是闹出点绯闻或者负面讯息出来,他们就是脑袋热盲目的拥护,耳朵里容不得一丝一毫质疑的声音,还总是把自己摆在人xìng道德的制高点,抨击那些质疑的声音。可我觉得吧,既然是公众人物,那就应该接受和承受一切关于他的声音,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否则凭什么他当公众人物,凭什么他轻轻松松就可以赚到别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的荣华富贵?”
一听这话,孟子清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连声道:“就是就是,现在不都说么,三十年前的人活在理xìng的世界里,二十年前的人活在感情的世界里,十年前到现在的人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现在的人太过盲目从众,很少有人拥有dú lì的思维,而纵观名人的成功史,也只有那些具有dú lì思维的人才很有可能成功,而那些总是被’大多数人’的思维左右自己思维的人,终其一生也只会碌碌无用。”
“呵呵,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了,人们用脑的时间也就少了,能依靠科技手段解决,就尽量不自己动脑,也养成了让别人替他们自己想办法的习惯,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觉得吧,现在的人处在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有些发明创造者还在不断的动脑,而大多数坐享其成的人则利用别人动脑自己则不动脑,也不知道将来人类的智力到底是会再开发呢?还是停滞不前,亦是退后。”刘振华不是医学专家,他说的完全是个人的见解,一个只知道医学常识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对错,也算是有水平了。
或许刘振华这话在同样不懂医学的人面前,是可以蒙混过关的,但孟子清可是个医师,虽说是外科主治医生,但其他的科系也都有所涉猎,她言道:“人类智商在开发是必然的事情,这是生物进化的本能,只有越变越聪明,没有也变越笨的,开始的时候生物还都只是单细胞生物不具备思想呢。智商在开发是肯定的,其中问题的关键是,人们善不善于,肯不肯用自己天赋智慧。”
“嗯,我也不是医生,对这方面不太懂,不过话说回来,孟医师你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也快要结婚了吧,现在的小姑娘二十一二岁结婚的不在少数,你可别一不留神就变成圣斗士了。”刘振华开玩笑式的说道。
孟子清似乎对结婚这个事并不太感冒,她很是随意的说道:“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呢,遇到了的话,我自然不会甘心独守深宫。再说了,我整天家庭医院两点一线,交际圈子窄的不能再窄了,想要找个合适的人,还真不太容易。”
“那你看我怎么样?”这人啊,尤其是男人,稍微喝点酒,聊聊天,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刘振华就是个典型,聊了两句他就有些飘飘然,说起话来也不过大脑,或许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个玩笑话,但听在单身许久的孟子清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个味了。
孟子清知道刘振华有江水馨,也知道刘振华这句话是个玩笑话,但她的心还是因为这句话产生了意思的涟漪,但是作为一个工作狂,一个主治医生,她是非常理xìng的,她知道有些话能听,有些话听了笑笑就行了,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同样开起玩笑来,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刘振华,轻笑道:“我看行,你又年轻,又是镇长,心态好,xìng格好,又见识广,怎么说也是年轻有为,人中翘楚了吧,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爸还不高兴死了?”
刘振华知道玩笑要点到即止,不能开的太过,毕竟因为玩笑话而把关系搞僵的例子不在少数,刘振华哈哈一笑,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对了,孟医师,你是怎么看待红颜知己这个问题的?”
刘振华问的这个问题是以自己为出发点问的,他现在就挺纠结这个问题的,刘香盈名义上是他的姐,嘴上也这么叫,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是这样,连孙白有一次都提醒过刘振华,他现在和江水馨是男女朋友,让刘振华千千万万的处理好和刘香盈的关系。除了刘香盈之外,还有一个白灵,比起刘香盈,刘振华和白灵的关系发展的就更加诡异了,两个人都惺惺相惜,感觉都很好,而且白灵和江水馨还是闺蜜,可偏偏两个人又发生了最不应该发生的关系,这令刘振华很是苦恼,再说关系最单纯的孟子清,刘振华感觉如果真论起红颜知己的话,他和孟子清才是真正的这种关系,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单纯的相交、相知。
谁知道刘振华问完这话,孟子清干脆了当的回了一句:“红颜知己就是狗屁~”
“哦?此话怎讲?”刘振华可没料到孟子清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因此很是疑惑的问道。
孟子清言道:“红颜知己这个词,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搞出来的词汇,说得好听,可事实上还不就是为了掩饰你们与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说得好听点叫红颜知己,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当婊子立牌坊。”
听完这话,刘振华觉得孟子清挺偏激的,当下反口问道:“那咱们俩是红颜知己吗?”
“这……”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别看孟子清嘴上说的有多么坚决,可一谈到自身,就与普通人一样,变得茫然了起来,她和刘振华的感觉一样,与刘振华相处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惬意,身心愉悦,而且很少有异样的想法,如果真有红颜知己这个词的话,或许他们俩还真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