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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湿润.茶烟轻扬.好一派春光大好啊.
幽州街头终于又恢复了该有的繁华.这一次.是带着对生命的憧憬的繁华.
如果旁边沒有跟着一个长相妖孽的白痴的话.慕苏觉得今天的逛街应该会更美好.
“小木梳.那边有爷最爱吃的水晶糕.去买几个.”
丫的.这个死变态纯粹把她当使唤丫头了是吧沒看见她手里已经抱了满满一堆他老人家买的东西了吗.吃吃吃.吃的你牙齿掉成老太婆.
某男却直接无视了某女从高高一摞盒子中迸射出的怨恨目光.径直走到小摊的主人面前.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八颗大白牙道:“这怎么卖.”
小贩是个纯正的直男.因此对某男的几万伏特电压直接无视.面无表情道:“十文钱一个.”
叶辰狭长的凤眸一睁.状似大吃一惊.道:“这么贵啊.三十文两个好不.”
小贩:“……”
慕苏狠狠一拍脑门.对这个白痴只能无语凝噎有木有.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局面了.她钱袋里的钱.被这个白痴用这种方式花的比流水还快啊啊啊.
“快走.别跟这儿丢人了.”慕苏抱着一摞盒子.狠狠用脚踢了那白痴一脚.踢了一下觉得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一下.恶狠狠道:“再不走把你卖去妓院.”
“娘”忽然.某男变脸比变天还快一般地换上一张包子脸.喉咙里嚎出一声长长的这个音节.
然后.满天的乌鸦乱飞中.成功地引起各种买菜大妈以及卖花姑娘的围观.
慕苏耳边嗡嗡响着他嚎出的那个音.一边无声地咆哮着这货不是我儿子啊啊啊.这事儿绝不是我干的.这事儿不能赖我.
就在围观群众好奇地八卦着慕苏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时.某只瘪嘴哀嚎的妖孽又发出了第二个音节:“子.娘子啊.”
靠.你说话不大喘气会死还是会不举啊.
“你个死变态.谁是你娘子.”慕苏跳着脚刚开始骂.叶辰那厮就又开始对着周围忠实围观的人民群众.咬着手帕一脸瀑布雨了.
他可怜兮兮地大嗓门完全压过了慕苏的怒吼:“娘子.你不是常说.做事要果断.饿了就马上吃饭么.人家真的饿了啊.就想吃两块水晶糕.你就对人家拳打脚踢.才十文钱啊.你不能为这就一怒之下把我扔去妓院啊.”
“……”某女张开獠牙.恨不得一口将其咬死.
围观大妈顿悟:“原來是家庭暴力.”(11捶地:大妈难不成您也是年轻时候穿过來的.这么前卫.)
叶辰继续一脸小媳妇儿样.道:“红颜多薄命.黄脸多认命.娘子.嫁鸡的都得随鸡.嫁狗的也得随狗.你都嫁了我这么好的男人了.怎么能不好好对我呢.”
“……”某女舒筋活骨.准备打得这个妖孽男桃花满天飞了.
围观少女痛哭:“这个丑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足.这位俊公子怎么还不一脚把她踹了.想吃什么我们这儿都有啊.”
不过卖水晶糕的小贩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慕苏气冲冲道:“我说.你倒是给不给你家小白脸买啊.不买也别挡着我做生意啊.真是的.十文钱也拿不出來.”
慕苏莫名被人一顿吼.胸腔的火气瞬间爆棚丫的.你也來欺负我.
“哼哼.十文钱是吧.”慕苏嘴角上扬起猥琐的角度.对着叶辰阴暗一笑.
叶辰顿时來了不好的预感.
“钱是什么东西.钱是我沒有的东西.想买是吧.卖身去咯.各位.我家相公.卖身不卖艺.你们谁想要.尽管领回去好了.”
然后.手里盒子怦然落地.某女本想再來一个潇洒帅气的转身.无奈身后汹涌扑來的狼女们已经将她推得远远的了……
靠.古人也这么花痴.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慕苏气喘如牛地靠在巷子的砖墙上.对着依然健步如飞的叶辰说道.
丫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她本來想趁着那群女人蜂拥上去的时候趁机甩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的.结果这个男人硬是挤了出來.然后拉着她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了这么远.累死她的小身板了.
“小木梳.你真的忍心我被那群狼女追上啊.人家可都是你的人了”
“滚”
惊天动地的一声咆哮.倒是惹得面前的男人更加两眼泪涟涟了.慕苏咬牙切齿.但终于败下阵來.
于是乎.她再次被他拉着跑进了巷子里.
当俩人看到巷子口赫然写着“幽州府衙”四个霸气大字的金匾时.瞬间感觉周围一道又一道的冷风吹过……
丫的.进了死胡同.而且胡同的尽头是幽州府衙.最主要的是.萧劲寒就在幽州府衙住着.她可不想碰巧遇见他.显得好像是她故意來找他似的.
于是果断拉着叶辰转身就走.叶辰却是不依.硬是揽着她的小身板.挪动到了府衙的门前.
“大胆刁民.府衙重地也是你们能乱闯的.”一位鼻孔朝天的彪形大汉对着他俩道.
慕苏本來想狗腿地说一声:是.是.我们不闯.我们这就走.
但是叶辰那厮天生就是跟她对着干的.不知道他对着大汉说了什么话.那大汉居然到最后一脸喜笑颜开地让他们进去了.
“喂.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放我们进來了.”慕苏好奇道.
“也沒什么.我就跟他说.刺史大人最喜欢听吉利话.今天又是他的寿辰.我们是奉百姓之命.來给大人说好话的.”叶辰一脸自傲.
“就这.他也信”
“当然不是.我当然举例说明了一下.比如.府衙前面的狗叫‘喜登程’.蛇叫‘盘山龙’.街上瞎子的探路棍叫‘探宝棍’.瘸子走路叫‘跳龙门’.大粪叫‘黄金酱’.棺材叫‘太平床’.葬礼叫‘叮当会’.火灾叫‘放豪光’.”
“就这么点话.他就信了就不怕咱们是刺客他敢不敢不要这么笨.”
“他要是不笨.怎么会去看大门”
“……”
好吧.其实慕苏想说的是.凭着她现在的身份.他们完全不用那么麻烦的.她早先來幽州的时候.那个刺史恨不得天天上她这里來巴结.刚才只要她报出自己的名号.來这儿大吃大喝一顿木有任何问題.
比如现在.刺史大人眯着一双鼠眼.已经像个陀螺似的围着她转开了.
不过对于这个“眼睛像个灯.脸盘像个盆.鼻子像豆包.嘴巴像城门”的猥琐刺史.慕苏实在提不起任何跟好感有关的感觉.一个在瘟疫时恨不得第一个逃跑.还闭门谢客置百姓死活不顾的所谓“父母官”.她真是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
哼.喜欢听吉利话.我让你听个够.
“听闻.今日是大人您的寿辰.”
刺史点头如捣蒜道:“谢郡主您惦念.下官托郡主您的洪福啊.”
“呵呵.本郡主这次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给大人您带什么礼物來.大人若是不嫌弃.本郡主给你写幅字送你.可好.”
“哦.那下官真是不胜荣幸啊.快快.文房四宝给郡主呈上來.郡主的字.下官一定要裱起來置于堂中啊.”
慕苏冷冷一笑.从笔架上一卷风似的拿下一支笔.狠狠在砚台里压了一下.想要落笔时.才猛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不会用毛笔写字.
靠.要不要这么糗.这下可怎么下台啊.
故作深沉地环视四周.慕苏发现刺史请來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站着的坐着的.无论吃饱的饿着的.已然全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小木梳.怎么不写.”某只妖孽眨着无辜的丹凤眼.凑在慕苏的耳边吹起了热气说道.
“呵呵.你字怎么样.”某女压低声音道.
叶辰看着她.上下扫视一番.不可思议道:“你不会写字.还是你字写得很难看.不会吧”
确实.她这个出身.不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吗可是.她是冒牌的.她前世是个做地质考察的女吊丝.哪儿会书法这么高雅的艺术啊.
“呵呵.诸位不知.郡主写字有个习惯.就是懒得握笔下力.每次都要人替她捉着笔她才肯写.才能写得好.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于是.某女强压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叶辰苍劲有力的大手捉着手.一笔一笔地写下自己小声念给他的字:
“大人这只喜登程.
好似一条盘山龙.
随身带根探宝棍.
步步都想跳龙门.
去时吃饱黄金酱.
回來要睡太平床.
全家开个叮当会.
显宗耀祖放豪光.”
洋洋洒洒一大篇.叶辰充当了慕苏的小厮.一本正经地当着大家的面念了出來念得正在嚼东西的某官员忍禁不俊地喷了对面小妾一脸;念得正在昂首挺立的护卫保镖使劲吸着肚子弯下了身子;念得原本乐呵呵的刺史大人一张脸瞬间五颜六色……
“字写的好.诗也作的好.刺史大人可要遵守诺言.将其裱起來.挂在堂中.”
一道清冽如月光的熟悉男声.划破周遭笑意浓浓的气氛.蓦地刺进慕苏的耳膜.被叶辰握住的手.冷了又热.热起來却又冷汗涔涔.
是他來了……
她和他.每一次的蓦然相遇.都像是久别重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