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博士谈起bwk催眠喷雾剂不会使人染上毒瘾,而且从它的制作目的来讲,还存在一种巨大的缺陷。
“由于bwk所影响的是人类大脑内的化学变化,而每个人的大脑内环境又不尽相同,这就决定了bwk的效果存在很大不确定性。”
“最明显的问题就是bwk并非对所有人都有效,我从研究团队离开的时候,bw系列药物的生效率只有25%,就算是进化到了bwk的型号,生效率貌似也只有60%左右。”
“过往的长期数据表明,针对黑人、白人、黄种人,bw系列药物的效果有很大差别,对于长期烟民和毒品瘾君子,达到催眠效果所需的剂量和配方也大不相同。”
“所以我想,艾淑乔让bwk流入动物救亡会的狂热分子手里,是不是想借他们之手帮自己实验药效,并且观察bwk能在社会上掀起怎样的风lang呢?”
“嗯……虽然有些道理,但这岂不是太冒险了吗?”我对电话另一边的郁博士说,“美国方面有004和005这样的逼盯着她,中国国安局也不是吃素的,让自己的催眠魔药试做型随便流入社会,当然可以得到实验数据,但是也会遭到不必要的关注啊!”
郁博士咂了咂嘴,“我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是谁知道艾淑乔是怎么想的呢?”
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的我,正在使用蓝牙耳机和郁博士对话,解放了双手固然方便,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我觉得,打电话时手里不握着点东西就不舒服。
于是我停下了购物车,漫无目的地随便拿起身边促销专柜里的一件商品,一边和郁博士通话一边捏来捏去。
“哈,也许艾淑乔没有大家想像得那么聪明,她这么作死,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联手捉住……”
诶?话说我用手捏的商品到底是什么?手感超好欸!因为注意力没有放在上面,所以之前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是一个粉红色的东西……
当我看清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促销专柜周围那十几个正在挑选内衣的女性消费者,用特别鄙视的目光瞧着我,我刚才嘴角的笑容显然被她们解读为了淫笑。
尼玛!我的手臂像是被毒蛇咬到一样从内衣货架上弹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吃惊地发现,挑内衣的女性消费者当中有两个我的熟人,竟然是班长和宫彩彩!
班长对于我“笑容可掬地捏女性胸罩”的行为尤其鄙夷,她语带嘲讽地说道:
“因为这家超市正在举办内衣特卖会,我就和彩彩一块过来了……这里距离你和小芹家比较近,所以我想就算遇上你也不奇怪,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来跟我们一起挑内衣……”
“没有啊!”我赶忙挂了郁博士的电话,并且向班长解释说,“我不是来挑内衣的!我只是讲电话的时候喜欢手里随便抓着点什么东西而已!再说我来买内衣也没用……”
“怎么没用?”班长目光向上一挑,“你可以帮小芹买啊。”
我顿时失笑,指着自己刚才抓过的那个大号胸罩说:“小芹的尺寸哪有这么大啊?根据我目测和手测……”
话说到一半我不往下说了,因为班长的身后升起了腾腾怒意,白色的正义魔人喷薄而出,简直可以具象化为《乔乔奇妙冒险》当中的波纹替身,只差“欧拉欧拉欧拉”地向我施以百裂拳之惩戒,送我一命归西了。
那个,目测和手测指的是,今天上午我刚翻看过小芹的内衣抽屉啊!不过就算我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对误会也没有改善吧!而且两年前我和小芹几乎偷尝禁果那一次,我的确是隔着文胸摸过小芹的胸部,对她手测过的!
我和班长交谈的时候,宫彩彩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她手里本来拿着的一个d罩杯胸罩也不好意思地放开了。
我觉得内衣特价专柜实在不是我解释误会的好场所,在周围的女学生、大婶、大妈的敌视目光之下,我知趣地推着购物车走远了,临走之前向班长和宫彩彩苦笑了一下。
大概是仍然对于我“目测和手测过小芹的胸部”而感到生气,班长哼了一声,并没有像宫彩彩那样有礼貌地向我微微低头致意。
我刚转过头,左眼上面的智能隐形眼镜就浮现出一行小茵跟我的聊天文字:
“在你没注意的情况下,我扫描了舒莎挑选的几只文胸型号,可以推测出舒莎的胸围大小应该是c罩杯……”
“不要做那种无聊的扫描啊!”我气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赶快提醒我,让我不要再陷入尴尬的境地才对!”
小茵用她的q版卡通形象在智能眼镜的右下角吐出舌头卖了卖萌,然后就跳入屏幕下端不见了。
现在我每次出门都要戴着智能隐形眼镜,是有充分理由的。
自从我对着新闻采访记者口出狂言,说阴阳散手是宇宙第一格斗技,并且像我一样修炼到第五层以后,可以拥有未卜先知一类的特异功能,网上就有无数的网民表示我胡吹大气,如果当面见到我,一定要拆穿我的骗局。
覆水难收,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了“看脸读名字”的特异功能,以后可能就还需要接着表演,没有智能隐形眼镜和小茵人肉搜索引擎的话,我分分钟都会露馅。
其实小茵搜索引擎也不是万能的,一般来说,只有在网络上有数据的那些“名人”才能被小茵查到并且反馈给我,随便来个东村的二大爷,我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对方的名字的。
值得庆幸的是,小茵送给我的智能手表虽然没有太阳能功能,却可以通过手臂摇摆和吸收声音振动而自行充电,这代表只要我动起来,基本就不会有电量不足的尴尬,就算我懒得动,只要往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身边一站,靠着高音喇叭里音乐的音量,也可以保证智能手表电量无虞。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拿着飞机模型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看见我的脸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兴高采烈的说道:
“大哥哥,你就是那个在动物园里打倒狮子的武林高手吧!你的功夫是在少林寺学的吗?能不能教我?”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孩也不能等闲视之,要知道,我现在并不只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了整个阴阳散手门派。
于是我一边用眨眼暗号让小茵快速搜索关于这个小男孩的网上资料,一边跟他拖延时间道:
“错了哦,大哥哥的武功可不是在少林寺学的。少林寺自从集团化、商业化以后,已经没剩下多少战斗力了!大哥哥的武功是宇宙第一的阴阳散手!等到你再长大一些,就到大哥哥开设的武馆来学习吧!”
虽然我近些年来对少林寺的印象不太好,但也并非是特意要黑少林寺,只是少林、武当一直被称作武林界的泰山北斗,既然奉了我师傅任老爷子的法旨,必须要把武当太极拳一路黑到底,那么跟武当派并列的少林寺我也不得不黑了。
男童小小年纪,并不理解什么叫做集团化商业化,只是眨着疑惑的眼睛,一边玩着飞机模型一边问道:
“大哥哥,阴阳散手很厉害吗?这门武功是不是必须使用ipad做攻击武器?昨天晚上我学大哥哥的样子去拿了爸爸的ipad来回挥舞,结果被爸爸打屁股了……”
我不禁庐山瀑布汗,小孩子还真是有样学样,由此可见媒体的价值观导向作用有多重要。
恰在此时,小茵给我返回了搜索结果。
我本以为网上不可能有这名男童的资料,意外的是,他去年的这时候竟然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拐走过,幸好火车站工作人员从中拦截,成功救下了他,让他三天之后就和父母重逢了。
不过拜这个意外所赐,他的照片上过寻人启事和本地新闻,所以小茵立即就用人肉搜索的办法把他的资料搜索出来了。
我笑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
“张晓峰小朋友,学习阴阳散手用不着砸坏ipad的,等你再长大一些,到我的武馆学会了阴阳散手,就不用再害怕火车站的人贩子了,到时候你可以狠狠揍他们!”
小男孩当场惊呆,连手里的飞机模型都忘了玩了,他瞪圆了两只眼睛问道:“大哥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火车站被人拐走过?”
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故作高深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因为大哥哥我把阴阳散手练到第五层了啊!一旦进入我这种境界,就可以感知天地灵气的变化,追本溯源看到一个人的过往未来……这种本事少林寺的和尚和武当派的牛鼻子老道都没有吧!回去以后你可要好好替我宣传,我们阴阳散手才是宇宙第一武术!”
这时小男孩的妈妈从化妆品专柜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了,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反应很激烈的把儿子拽走了,并且教训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离开妈妈身边!你还没长记性吗?要是再遇到人贩子可怎么办?”
张晓峰小朋友却笑嘻嘻地回答:“妈妈我不怕!打倒狮子的大哥哥要教我阴阳散手!以后我要和大哥哥一起用阴阳散手把人贩子,武当派的牛鼻子老道,还有少林寺秃驴都打倒!”
喂!少年你的整合能力略强啊!虽然我对少林寺颇有微词,但是并没有把他们和人贩子并列啊!而且我根本没有骂少林寺和尚是秃驴(我本人忌讳这个驴字,原因去问小芹),你从哪儿学的“秃驴”这个词啊!
没过多久,微博上就传播起了“阴阳散手传**骂少林寺秃驴贩卖人口”的这种新闻,我不明不白地又和少林寺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