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躺在软榻上的林齐感受到了赢政散发出的无边寒气,那是将整个双阳赤龙城都笼罩在内,让双阳赤龙城偌大一座城池以他为核心的惊怖气息。
那么强大,那么浩淼,那么不可揣逊,强得已经超出了人类应有的极限的气息。
林齐撑起了沉甸甸的身体,摇晃着更加沉重的脑袋,踉跄着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子向皇城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一轮月光悬浮在离地千米的高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月青色寒气向着四面八方呼啸卷去,凛冽的寒气将高空的云层冻结,大片白雪不断落下。
整个双阳赤龙城都笼罩在可怕的寒气中,各种狂暴的元素能量疯狂的在大街小巷中倾泻着,那些叛乱的军队在强烈的光爆中哭喊着,他们在雷霆中挣扎,在火焰中抽搐,在洪水中哭号,在锋利如刀的寒风中被切成一段段。
那些领兵造反的头目,诸如说定国王赢胜等人,则是惊恐的大声叫骂着。
“城防法阵为什么发动了?为什么城防法阵会发动?师尊,师尊,妙闻大师,为什么城防法阵会发动?”
‘咔嚓嚓,巨响声中,一道水缸粗细的狂雷砸在了赢胜的头顶。赢胜闷哼一声从坐骑上窜了起来,带着浑身细碎的电火huā抽搐着落在了地上口他身边的心腹亲卫狼狈的扛起他,仓皇的向城门的方向逃窜。
但是一道道光幕将整个城池切害开来,他们还能逃去哪里?
暖玉阁天字号高塔顶部的一栋华丽的大房间内,汗流浃背的熊万金气喘吁吁的从一具白皙柔嫩的胴体上爬了起来,他趾高气扬的看着半个时辰以前就已经委顿在地动弹不得的赢芹和熊千金,放声大笑起来。
“王爷,咱们男子汉一诺千金,你今天可真没赢下我熊五少爷,嘿嘿,以后咱们熊家挑选下一代家主,你可得帮我熊万金说话!”
赢芹哆哆嗦嗦的斜靠在一堆锦缎中,他有气无力的哼哼着,看着趾高气扬胯下那条凶物依旧雄伟挺拔的熊万金,无奈的呻吟了一声,无力的点了点头。他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俏丽柔美的少女,所有的少女脸上都带着一丝异样的红晕,偷偷摸摸的看着依旧雄风不减的熊万金。
面色铁青的熊千金气急败坏的咆哮着,他一把拉过了身边一个俏丽的少女,怒吼着压了上去。但是他在刚刚的盘肠大战中已经耗尽了浑身的精力,任凭他如何吼叫,他始终无法再次挺枪上阵。
熊万金无比嚣张的笑着,他指着熊千金狂笑道:“老四,我的四哥,咱们可是说好了!你这次可真输了,以后争夺家主之位,你只能乖乖的帮我摇旗呐喊,你可没有机会去当家主了!”
努力奋斗了半天,却依旧无法振奋的熊千金气恼的咆哮了一声,然后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地上。他翻着白眼指着熊万金冷笑道:“好,我熊老四也是一口吐沫一根钉的爷们,哥哥我输给你,这家主之位自然和我无关。但是还有老大老二老三,你去西方大陆这两年,家里又添了好几个弟弟,这家主之位还不见得是谁的!”
冷笑一声,熊千金狞声道:“你先回去给老爹解释,为什么你的几条大海船都全部丢失了吧!”
熊万金正要说话呢,突然一声绵绵密密气息悠长、声音洪亮宛如狮子雷鸣的声浪翻滚而来,将天字号高塔外围的禁制都无法隔绝这声音的侵袭,径直传了进来。
“赢最陛下,想不到吾等依旧是小觑了你。”
“不知陛下,您如今打通了铁血十八重死关第几重了?”
赢芹突然哆嗦了一下,他惊恐的抬头喝道:“哪个老不死的提起这个碴儿?铁血十八重关,妈的,本王好容易这两年才忘了这个茬儿,本王这辈子只求吃喝玩乐过一个痛快,那什么铁血十八重关,哪个老不死的大半夜的说这个败兴呢?”
气冲冲的赢芹跳了起来,一把拉开了通往露台的大门,然后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猛的打了个哆嗦。
“我的亲娘嘞,这是怎么了?”赢芹刚刚冲到露台上,就猛的僵硬在了哪里。熊万金、熊千金兄弟两也急忙窜了出来,然后他们和赢芹一样,三个光溜溜一丝不挂的男人,就这么赤身露体的站在了露台上发起了呆。
高空中,一片夺目的光幕笼罩了整个双阳赤龙城,在那光幕、乌云的下面,数千座金属魔轮散发出隐隐光辉宛如无头苍蝇一样漫天乱窜。一团直径数米的青白色光芒悬浮在高空中,赢政站在那光团中,整个双阳赤龙城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这青白色的光芒有着极其神异的功效,那青光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神奇力量,能够将赢政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他脸上的每一根汗毛这样的细节,直接烙印进人的眼睛,甚至直接投影在旁观者的灵魂上。所以只要是看到这团青光的人,都能看到赢政最细微的动作,不论他距离赢政有多远,都能看清他身上最细微的细节。
在那一团青光下面,是被光幕分害成三百六十块的双阳赤龙城,大地在颤抖,城防法阵在轰鸣,无数可怕的元素攻击在扫荡着大街小巷中的叛军!那些身穿金甲的禁卫平安无事,而那些身穿铁甲,来自帝都外各大行省的叛军士兵,则是在无数闪烁的强光中挣扎哀嚎,被各色法术砸成灰烬。
一条条黑影在高楼之间往来穿梭跳跃,数千、数万名身穿黑色蟒袍的老太监带着浑身的鲜血和汗溃,在青白色光芒的接应下,不断的在赢胜下方的数百个巨型魔轮上出现。
一个小巧的青铜色魔轮冉冉向赢政飞去,一个头皮光溜溜的,长须足足有数尺长,面容古朴,双眸中荧光闪烁,通体上下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睿智气息的老人就站在魔轮上,冷冷的看着赢政。
除了这个老人,还有另外几个小巧的魔轮从四处飞来,向着赢显飞去。
这些魔轮上都站着一个头皮精光的老人,他们身上气息或者飘逸、或者凝重、或者空灵、或者肃杀,身后都隐隐有奇异的金色神像隐现,散发出让人无比难受的压力。
这些魔轮在距离赢政数十米的地方冉冉停下,其他几个魔轮上的光头老人同时向那个青铜色魔轮上的老人行了一礼:“妙闻师兄,想不到今夜师兄居然也出手了。”
天庙上院主持妙闻苦笑了一声,他看了看那几个光头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我天庙上中下三院,以及下辖九寺的主持都到了。嘿,嘿,诸位师弟还藏在那边做什么?今夜吾等,怕是都中了陛下的计谋了。”
又有数十个魔轮从远处飞来,魔轮上站着的,尽是脑袋刮得精光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司时带着一股子悲天悯人的劲儿向着赢政行礼长叹道:“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夜的杀戮已经够了,还请陛下关了城防法阵,放诸生一条生路吧!”
赢政的脸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死贼秃,你们一代比一代不要脸么?分明是尔等趁着朕身负重伤无法操持国事的关头,蛊惑我血泰帝国诸多亲王、权贵叛乱,以求争夺皇位。
这无数死伤的乱军,都是尔等罪孽,现在眼看朕已经掌控大局,尔等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我血泰帝国《九族诛杀令》中第一条谋逆者九族尽诛!这《九族诛杀令》乃我血泰帝国开国时制定,雕刻于《杀人碑》上,我血泰帝国每一城池的城门前,都矗立着这么一座儿《杀人碑》!”
“今日凡领外兵入京城者,皆为叛逆,当满门尽诛!尔等居然有脸让朕放人?”
妙闻轻咳了一声,他脚下魔轮向前滑了一步,语声隆隆的高呼道:“陛下,为了这无数士兵的身家性命,吾等只能秉承天道人心,尽力而为!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一定要杀戮这些‘无辜士兵”……”
赢政粗暴的打断了妙闻的话:“死贼秃,你有脸说‘无辜,二字?”
妙闻沉声道:“莫非陛下以为他们有罪?就算其中二三人有罪,莫非这么多人都有罪?”
赢政厉声喝道:“天庙的贼秃,果然全身最精妙的功夫都在舌头上!嘿嘿,若是他们无罪,他们领这么多士兵入城作甚?”
妙闻愤然喝道:“陛下,这才是真正忠君爱国的体现以定国王赢胜为例,他是见陛下数日不出,去皇城求见陛下,却被几个太监阻拦。定国王只是担忧陛下龙体,担忧陛下被奸人所害,数次求见不果,这才领兵攻打皇城,想要救出被奸人绑架的陛下!”
愤怒的喘息了一声,妙闻厉声喝道:“诸位师弟作证,血泰帝国诸多王爷、大臣作证,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些在大街小巷里被城防法阵打得死去活来的王爷、大臣齐声喊冤,他们异口同声的高呼他们都是担心赢政的龙体,担心他在深宫中被奸人所害,这才领兵出战,就是为了营救赢政!
所以,赢政居然发动城防法阵攻打他们,这简直就是‘暴君,才有的行为!
如果赢政一意孤行继续攻击这些‘忠心耿耿,、‘忠君爱国,的亲王和大臣,那血泰帝国就是国将不国,这个国就要亡了!
赢政的一张脸憋成了紫红色,两条鼻血慢慢的从鼻子里滑了出来。
他硬生生被气得流鼻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