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雄去城外挖野草?荒唐!真是荒唐!你们谁克扣他的俸禄?堂堂一字并肩王,居然沦落到去野外挖草求生!帝国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原本沉浸在幻想中的凯撒大帝,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似的,脸色陡然一变,气得直吹胡子。虽然陈雄混得落魄,他内心深处是有几分窃喜的,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底线不是?再怎么不济,这帝国的一等爵位还摆在那里,挖草这种连一般的百姓都不屑为之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陈雄去做呀!
本来就有点不高兴的库克,听到这质问,更是差点没直接翻白眼。亏这凯撒大帝还敢舔着张脸问谁克扣陈雄的俸禄,就那一年一百个金币的薪水,他还真的想不到,有谁会把手伸到这里去。说个难听点的,即便是区区的地方郡守,估计都看不上这点小钱!
“唔,苍蝇虽小,但也是肉不是。现在帝国财政困难,大家的俸禄都不高嘛。立即去通知一字并肩王,挖草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做了,我给他涨10个,不,15个金币的薪水,节俭一点,也够过日子的了!”
被库克那嘲讽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凯撒大帝,尴尬的笑了几声。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决定多给陈雄一点钱。
这倒不是说凯撒大帝是个吝啬鬼,相反,对于钱财这种东西,他可是非常大方的。关键在于,是给什么人!如果是给艾利克斯那伙恶棍,再多他也不在乎。因为这群家伙,心思都丢到享乐里面去了,能翻起什么风浪。能用钱财收买的家伙,其实是最不需要费心提防的。但是陈雄跟这些家伙不一样,他热衷的是权力!并且除了权力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打动他的内心,加上早几日那席话,更是让这位帝皇感到不安。这小子骨子里留着的血液都是叛逆的,他是要颠覆整个帝国的根基呀!
鉴于这种种表现,凯撒大帝是铁了心要死死的摁住陈雄了!只要把他套在这个爵位上,不给他钱,权,兵和领地。等几十年过去,这小子不死也得半残!这年头,杀人不一定得真刀真枪的硬打,有的时候,软刀子更能杀人于无形之间。眼下陈雄如同龙游浅水被困的局面,恰好就是凯撒大帝精心策划的结果。
迟疑了一会后,库克还是忠诚的执行凯撒大帝的命令去了。虽然他对自己这位老友的很多做法并不是那么的认同,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去反抗。忠诚这种东西,是一个骑士必须具备的优秀品质。
城门外,带着小队护卫的库克与拉着一大车草药的陈雄正好相遇了。望着那堆还带着露水的野草,库克没来由的为陈雄悲催的命运感到辛酸。堂堂的一等世袭公爵,居然沦落到此等地步,这是些什么草呀?貌似连自己的战马都不吃的玩意,难道陈雄公爵打算自己吃?还拉了那么一大车?准备过冬的储备么?
“公爵大人,您这堆......”
盯着那堆喊不出名字的野草,库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词汇贫乏了,他该是如何形容这堆玩意?粮食?说这是粮食,岂不是对一字并肩王最大的侮辱?垃圾?这更不靠谱了,看着陈雄公爵衣服上斑驳的泥土痕迹,这堆东西,分明是他亲自挖的,一字并肩王挖垃圾回家?传出去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去了。
“草药!”
仿佛看穿了库克内心的纠结似的,陈雄微微一笑,终于是帮他找了个合适的称呼。虽然,这魔法大陆的人,或许并不知道草药是啥玩意!
果然,库克虽然还是一脸的惘然,但是那份尴尬显然是不见了。草药是什么玩意,他的确没弄明白,但是他却记得,这公爵大人是炼金师里的草木流派系,也许这称呼,是他们派系独有的东西呢!如此一来,可就体面多了!
“公爵大人,是这样的,陛下答应给您涨薪水了,涨幅高达百分之十五,这草药,您还是别挖了!”
犹豫了好一会后,库克费尽了心思才想到这一番说辞。这涨十五个金币的话,他是真的没法说出口,只能打了个文字的擦边球,直接说百分比好了!
听到这富丽堂皇的说辞,陈雄脸上的肌肉尴尬的跳了跳,卧槽呀,涨幅15%,这听起来很牛叉,可关键在于,这基数低得完全没有节操呀!涨幅十倍都是一坨屎呀!秀下限呀,有木有呀!
看着同样尴尬的库克,陈雄回头望了眼自己那堆草药,心里琢磨着,这数量反正也差不多了,不挖就不挖吧!毕竟自己还是堂堂的一字并肩王,做这事,的确也是够丢脸的了!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直接从库克手中抓过圣旨,托着那堆草药往自己的还是半成品的府邸走去。
凝视着陈雄渐行渐远的身影,库克伸手轻轻的抹去额头的汗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完成凯撒大帝交待下来的任务了,可这一字并肩王的生活,也真是够凄凉的了!唉,早知道是这样的待遇,他投靠谁也别投靠陛下呀!想到这些,连库克自己都开始为陈雄鸣不平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邸的陈雄,看着那一大堆的草药,信心满满的笑着。经过自己的加工后,这堆没有人问津的东西很快就会变成抢手货了!自己在那么多场举世关注的战斗力,用生命来做的广告,也该是收获一点成果的时候了!钱这玩意,你不给,难道我还不能自己挣?
当一缕焰火从那自制药炉升起的时候,陈雄轻轻擦去脸上的汗水,又一头扎了进去。一头雾水的修与林霜,目睹着这全部过程,全部傻眼了。这些灰不溜秋的玩意,真的会是那神乎其神的红罐凉茶与脑残金的原料?炼金师果然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强力职业呀!
数日后,一个让人整颗心都沸腾起来的消息,空降到百废待兴的暮光城,让整个帝都的权贵都动员起来了。于是,日夜劳作的民工,出现了罕见的假期,那尘土飞扬的场面与汗味弥散的空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贵族与官员,正在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陈雄的府邸前。
“梅犹虔大人,你也是来参加红罐凉茶与脑残金拍卖会的?”
脸上带着几分病容,目光却是异常精神的老头子,正冲着一个挺着啤酒肚,面泛红光,耻高气扬的中年胖子打着招呼。
“咦,贾政景大人,你对这合剂也有兴趣?”
梅犹虔立即收回了架子,轻轻的整理了一下那价格不菲的服饰,朝着老头子微微的鞠了一躬。同样的,这老头子也大方的还了一个礼。
“唉,这年头,人老了,不中用了。据说这红罐凉茶是包治百病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迫切需要这神物呢。一会还望梅大人手下留情,给老头子留一手!”
贾政景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梅犹虔握在了一起,那一身补丁的衣服,跟梅犹虔那金丝银线织成的华服并列在一起后,显得非常的不和谐。但是这两身衣服的主人,看起来却是如同兄弟一般的亲切。
“贾大人这话说得让我汗颜了,小老弟我喜欢排场,有一个金币恨不得充成两个金币,典型是打肿脸了充胖子,哪里比得上您老人家,稻草盖珍珠!”
梅犹虔那肉乎乎的手不动声色的挣开了,那和善的笑容,让人感到分外的真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超越了贫富差距的忘年交。
“帝国的财务大臣与首相居然在那里互相哭穷,这让我们这些只知道扛枪上战场的粗人往哪里站呀!”
一个目光阴霾,带着长长鹰钩鼻的中年男人边打着招呼边朝两人走来。身后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给人一股窒息般的压力感,尤其是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一条条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痕,更是向众人传达着一股肃杀之气。
果然,梅犹虔与贾政道双双倒抽了一口冷气,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心里同时在嘀咕着:这杀千刀的家伙,不应该驻扎在北方边境么?什么时候跑回来了!看来这红罐凉茶的争夺战,对手还真不少呢!
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久经官场的两根老油条,还是面笑肉不笑的跟来人打起了招呼:“戈林元帅什么时候对这保健品类型的合剂也有兴趣了?还千里迢迢的潜回帝都?北方少了您这尊战神镇守,只怕那些未开神智的蛮荒种族会蠢蠢欲动呢!”
听着这绵里藏针的话语,戈林脸色一沉,手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按在了剑柄之上。这一举动,让他身后的几位侍从原本半眯着的眼陡然一睁,那历经修罗战场洗礼的煞气瞬间弥散出来。梅犹虔与贾政道仿佛嗅到了空气中那缕淡淡的血腥味似的,身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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