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段子枭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好!”
他的双手交握于腹部,那个老生坐定的模样,让郭果果怯怯的将下一句即将吐出的话给说了出去:你不想吃,还可以给我吃嘛!
oss都发话了,郭果果最终还是忍痛割爱,没有选海鲜那任何一样。//本文来自 80txt \\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郭果果手拿着一双筷子,将其拆开来,分握于两只手中,不时的敲着杯子碗盘,“叮叮咚咚”的音乐,倒也霎是好听。
她的表面镇静的很,内心却早已翻开了锅。
原因无他,身边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不时的偷看她,从原则论上来说,这男人一直都看着她,眼光几乎没抛向别地过。
空调风丝丝的吹着,无声无息,偶尔掠过鼻际,
郭果果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小的青红色的火苗上串,锅里的食物小声的翻腾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郭果果强忍着鼻子里偶尔的痒,那偶尔差点要喷薄而出的喷嚏,那个坐立不安呢,屁股跟沾上了砧板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怎么了?”段子枭大抵也看出了她的坐立不安,那小屁股一下一下的挪着,那副神态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他在笑,无声的笑,眼神静静的落在她白玉般嫩白如若瓷器的手腕上,“你敲出来的声音,真好听。”这是实话,他从来没想过,碗碟还可以拿来这样使用。
段子枭是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在他的生命中,大概永远不会懂,浪漫这两个字怎么写,所以,他也不明白郭果果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讨好她,更遑论她的口味喜好等等。
“是么?呵呵……”郭果果有些尴尬的笑,手边的动作一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我养成的习惯,我的胃口很大,一次起码可以吃上两碗饭,但是舅妈每次都只给添一碗,所以,每次吃完了,我就敲碗,一敲,她就懂我没吃饱。”她看着那翻滚的气泡,红油油的辣椒,那么一大锅,看起来有些渗人
“呵呵……”她又接着傻笑,“你是没看到过她那个样子,我怀疑她一直是被我气死的。”
沉浸在回忆中的她,并没有看见段子枭一瞬间黯下去的眼眸,还有那紧握的拳头。
“对不起啊,”她吸了吸鼻子,复又扭过头来看他,“看我说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能跟你说这些呢,一定是让你倒胃口了。”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想到了很多事儿,你不会怪我吧?”她在笑,嘴唇咧的大大的,嘴巴咧的开开的,笑的唇边的梨涡都变得生动起来。
段子枭却分明看见她在哭,她的眼睛里有着潮湿的雾气,似乎要在下一刻,凝结成珠子,然后簌簌滚落下来。
“你的童年,都是这么过的吗?”他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需要用多大的勇气。
他的拳头紧紧的捏着,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稍稍好过一点。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被人如此对待,是什么人有这个胆子!?
想到此,他的眼瞳又深邃了一分。
“没有啦,至少舅舅跟表哥对我都很不错!”
是啊,那个家唯一容不下的,大概也就是舅妈了。
不过,那毕竟是别人的家庭,她半路参合进去一脚,怪不得别人不喜欢她。
“表哥?”段子枭咀嚼着这两个字,据资料回报,这个叫表哥的男人,似乎喜欢她,那么,她知道么?
段子枭凝向她略带伤感的面容,
“诶呀,别这么看着我啦,吃火锅,吃火锅。”她说着便装模作样的去卷袖子扯衣服,准备开动。
其实也没啥好卷的,她穿的本就是白衬衣,只不过容易溅到而已。
而此刻,某ktv包厢内,烟雾缭绕,牌面乱飞。
一桌四人占据了一个牌局,男人们的身边大都挂着一两个女人,穿着低胸的吊带,抹着艳丽的唇红,大卷发随波荡漾,有些是这家ktv的坐台小姐,都是妈妈桑介绍的,还有一些是男人们自个带出来的女人。
两厢对比,水准自然就出来了,于是女人们互相看不上眼,斗嘴斗美,而男人们依然自顾自的打牌抽烟,自然,那个烟雾缭绕啊。
更别提前边拿着两话筒还在唱情歌对唱的一对男女,那公鸭嗓跟母鸭嗓的结合体,可以组成本年度最流行的咆哮体。
于是,两相结合,自然成了一幅群魔乱舞图。
美感没有,破坏劲儿十足。
段逸风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见到的自然就是这么一幅让人头疼眼疼心烦外加心更烦的画面。
“诶呦,太子来了!”有眼尖的听到包厢门开,就循声望了过去,一见到出现在这包厢里的段逸风,立刻跟望眼欲穿的闺中怨妇似的,“太子爷,我可等到你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得让这帮龟孙子杀的片甲不留哦!”说着便让开身,将自己的那位给让了出来。
他是著名的牌牌输,打什么输什么,哪怕牌面再好,他也能输个一败涂地。
虽然其实段逸风也差不多,这输在本质,段逸风的本质是牌面好,还能赢个一席之地,牌面差,那权当给这帮小子们当零花钱了。
所以,这帮少爷们在打牌的时候,都会叫上段逸风,赢不在那几块钱,而在于心情。
换句背后操刀子的话说,你段小太子爷有权有势是吧,你段小太子爷有钱有面子是吧,在牌局上,照样杀的你片甲不留,脸面无存。
所以,能在牌局上赢小太子一回,那出去后多威风啊,这伙人图的就是这个喜好,互相看谁不顺眼。
对于这点,被他们当成二百五的段逸风,心里可跟装着一块明镜儿似的,一一得二清楚的很。
当个龟孙子可以,总得当个明明白白的龟孙子,可不能让人糊里糊涂的阴了去。
几人停下手边动作,那人拉开椅子,正准备将段逸风迎上去的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