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跟踪了。
郭果果的脑海里当时浮现的就是这几个字。当下不再迟疑。迈开了步子往段宅的方向跑。这跑动的过程中。连她脚上的银色脚链掉落下來。也沒有发觉。
郭果果拎着手中的食品袋。在一个拐弯口。快速的将身子贴在墙面上。她的呼吸急促。只觉得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汽车声似乎沒有了。半响无声后。郭果果才探出头來。
宽敞的马路上。哪里还有那辆黑色奥迪的影子。她这才松了口气。拎着手中的食品袋往段宅的地方走去。
“当家。她走了。还要继续跟吗。”不远处。转弯口渐渐的拐出那辆车子。正是那辆让郭果果避之唯恐不及的黑色奥迪。
“不用了。”另一道男性嗓音由后座传來。黑色的防弹玻璃窗内。段子枭亲眼看到十几米开外的郭果果拎着超市购物袋走进段宅。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咳咳……”身形动了动。立刻牵扯到了左胸口上的伤口。拉扯的疼痛让他瞬间面色白了些许。忍不住的握拳于唇。想阻止那阵涌上喉咙口的痒意。
“当家……”司机担忧的话语从前方传來。立刻就被段逸风挥手打断。
“回去。”两个字。斩钉截铁。他将目光不舍的从郭果果的背影上收了回來。说道。
“是。。”司机轻点头。刚要发动车子。
“等下。。”后座的男人突然道。神情有些焦急。
“是。当家。”不敢多问。他解下了电子锁。
几乎是锁一开。段子枭就推开车门。径直走了出去。
出去的那一刻。他的脸色有些狰狞。左胸口的疼痛提醒着他伤口未愈这个事实。他却故意忽略。
“当家。”
刚要下车上前陪同。便被他一手挥断。“你就在这等着。”
司机不敢多说。本分的等在车上。
前方几米远处。银色的脚链在地上闪闪发光。
段子枭走过去。弯身将它从地上捡起。又拾眸。盯着段宅的那个方向。
她的。他的眸光闪烁。那里头流动过太多复杂的思绪。
残阳余晖。光影缭绕。他在手心那交错复杂的掌纹里。看到那条银色的星星脚链。发着微弱的余光。
大掌一收。他将脚链揣入裤袋里。
然后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郭果果回到段宅。壁钟已经跳到了五点后。这应该是她出去半个小时后了吧。
“小姐回來了。”王嫂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力。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厅里。
一个心脏还在胸腔里徘徊。郭果果算是忐忑了一回。这会还不能完全安定。
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过神。郭果果淡淡的“嗯”了一声。
“都买了些什么。”
“吃的。”郭果果将购物袋往王嫂面前一亮。“用來消耗时间。”
王嫂或许是被她冷淡的态度给吓到了。顿时什么都不敢再问了。
只对着她说道:“那小姐先去把东西放放吧。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嗯。”郭果果轻应。然后转身上楼。
上楼的瞬间。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包包。
不敢告诉王嫂有人在跟踪她。否则估计又沒完沒了了。
上楼。开门。将手中的购物袋随意的放在床脚。郭果果拿出包包里的验孕棒跟避孕药。把验孕棒塞入了她的一个衣柜里。免得被段逸风看到。
思及早上的事儿。她又拿出一粒避孕药。去楼下倒了杯温水上來。喝着水将那粒药给吞了下去。
被单是新换过的。应该是有佣人进來过他们的房间了。
郭果果躺在大床上。东想想四想想了很多东西。
比方说。那个跟踪她的人是谁。又比方说。假如她真的有了。那该怎么办。
不过躺了沒一会。房门被敲响。她才抬眼。眼前早已压上一张俊朗的放大脸庞。
段逸风开了房门。直接扑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将鼻子凑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段逸风满意的轻哼了声。“果果。你身上真好闻。”话音落。还不待她出声。她的嘴唇就被人叼走了。
密密麻麻的深吻后。直到郭果果的呼吸都快不顺畅了。段逸风这才放过她。顺便拍了拍她的屁股。“起來。去吃饭了。”
坐在餐厅里。郭果果看着对面优雅进餐的男人。脑子里不禁有些疑惑。
她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这么准时的出现在了餐桌上。按照往常。这可算是稀奇了。
更离谱的是他对她的态度。从今天早上起來后。他的态度就特别温驯。
郭果果知道‘温驯’这两个字用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有些离谱。但是。她实在找不出任何词汇。去形容这个人了。
昨天对她那么凶。又吼又阴阳怪气的。今天缠她缠的紧。而且对她的态度也特别好。凡事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想。
就连……就连今天餐桌上的菜色。也是按照她的胃口特意做的。清淡而不油腻。菜色都偏素为主。就连荤菜也沒几个。
郭果果是沒胃口吃肉。但是她可记得段逸风是无肉不欢的。
“在想什么呢。”一筷子青菜又夹入了她的饭碗里。伴随着后者的谆谆嘱咐。“多吃点。”
看着碗里那堆的高高的一碗。郭果果的脸实在是黑的不能再黑了。近乎咬牙切齿的。郭果果低低的咬出一句话。“你当你是喂猪呢。”
“可不是。你就是一只小猪。”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郭果果险些将这句话骂出口。后來意识到这里不是外面。顿时噤了声。
“好好好。我是猪。我是猪可以了吧。”
郭果果刚想呢。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好打发。下一句话立马将郭果果说的面如猪肝色。
“你是母猪。我是公猪。刚好凑成一对。”
郭果果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恨的差点沒将手中的筷子摔在对面那人的脸上。“谁是猪。谁要跟你凑成一对呢。。”
一遇上段逸风。她仅有的女性矜持。真是被抹灭的干干净净了。
因为这家伙总有办法激起她的怒气。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