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不敢怠慢,身形一移,快速的疾驶到半空,让开了银涟环的攻击,他一扬手,长剑翻转出千万朵的剑花,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利刃光圈,那冷气一波一波的翻卷出来,嗜血的杀机,翻云卷浪的冲击上来,银涟环和剑气相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飞入九宵,一白一红的两个人影被气流震得虎口隐隐发麻,每个人各退一步落到悬崖峭壁的边缘,目光狠厉的盯着对方。
气息微乱,可看出对方是个劲敌,更是不敢大意。
忽然一声从天而至的声音响起,乱了他们之间的冷萧,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纤细的身影立于他们中间,周身的冰寒,语气肆意狠厉,冰冷至极。
“花无幽,你把幕星带到哪里去了?”
这从天而降的人正是闻风赶来的柳柳,周身的寒意,一袭黑棕色的衣服,被风撩动飘飞起来,那眼底深处幽暗森寒,愤怒的盯着花无幽。
花无幽一怔,妖魅的脸一闪而逝的暗芒,这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没做过的事情也赖到他头上了,当下脸色罩上一层寒霜,狂放的一挥手:“柳柳,你当真是我的朋友吗?如果我想害他,会等到今天吗?”
一句话使得柳柳只觉得头皮发麻,头脑晕厥,整个人显得有些受不了这打击,身形晃了两下立定,站在她身后的凤邪一纵身落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扶住她,心急的开口:“怎么回事?幕星不见了吗?”
“是,”柳柳冷硬的哼出一声,如果幕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因为他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为什么他要出宫来呢,柳柳一双星目仇恨的怒瞪白凤邪。素手一扬,绝决的甩开凤邪的手。
她愤怒张牙舞爪的动作使得凤邪的心陡的沉下去,幕星不见了,他也心急,现在她又这样看着他,只觉得心头郁结,有一口气阻在心里,来回的回旋,很疼,嘴里已轻带着一些甜粘的感觉,此种光景,他千万不能示弱,让那个花无幽看出来,所以凤邪一运神力凝住那股燥热。
“柳儿,你别急,幕星不会有事的,那个人既然抓了他,一定是用来威胁我的,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
凤邪的话音一落,风声中夹杂着得意的笑声,带着几许赞赏的意味:“果然不亏为皇上,心思够慎密啊,不错,我抓了他就是为了威胁你。”
话音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悬崖边,手里捉着的正是小小的幕星,此时一点反应也没有,柳柳心里大骇,尖叫着开口:“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儿子。”
“是的,你想怎么做,立刻把小孩子放开。”
而花无幽一看到来人,那双妖魅的眼眸憎恨的盯着那个人,沉声喝道:“张寒,谁让你去掳了他,你个大胆的奴才,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赶快放了他?”
原来这个叫张寒的男子正是魔宫里的人,花无幽的得力手下张寒,只是此时张寒满脸不屑鄙夷的冷瞪了花无幽一眼,唇角等走讥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几呢,我只不过暂时的听任你调用,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竟然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张寒说完看也不看花无幽气绿了的脸,提着幕星在悬崖边晃了几下,掉头望向柳柳,狂妄的大笑。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七夜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你知道吗?这个妖孽把你藏得真深,都几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母子二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如果想让这小子活命,就让皇帝过来受死吧,现在只能活一个,看你想让哪一个活命。”
花无幽一听到张寒的话,都快疯了,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手下,可是眼下幕星在他的手里,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的警告:“张寒,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一片真心待你。”
“废话少说,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了,不要我就扔下去了,”说完真的慢慢的松开手了,柳柳早不顾一切的尖叫,她一向冷静自恃,从没有像这一刻惶恐过:“你住手,千万别伤了孩子。”
站在柳柳身边的凤邪脸色也难看异常,飞快的点头:“好,你放了他,朕过去换他。”
凤邪的话一落,身后的三个手下立刻惶恐的叫起来:“皇上,万万不可以。”
柳柳愣了一下,只一下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的身上,那小小的身子在悬崖边来回的晃动,她的一颗心都出腔了,如果这个男人一松手,儿子必然粉身碎骨,不复存在了,她所有的希望全在儿子身上,此刻却命在旦夕,而且儿子一定被点了穴,要不然不会昏迷不醒的,柳柳整个人都放在幕星的身上,而那悬崖边的张寒,却得意的狂笑。
“好,好,没想到一个帝皇竟然是个多情人,这可是致命伤啊。”
“张寒,你放开他,我不会怪你的,”花无幽小心的往张寒身边靠近,试图说服他放下幕星,可那张寒却不是吃素的,脸色一冷,沉声的命令:“站住,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抱着这小子一起跳下去,看你们得到什么,要知道这可是小太子,我的命和太子一样值钱,死了也甘愿,”张寒狠狠的开口,花无幽身子一僵,再不敢往前一步。
“不要,你别动,”柳柳急急的开口,现在的她完全不是那个冷杀,亦正亦邪的七夜,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的母亲,生怕儿子受到伤害的母亲。
凤邪飞快的走到最前面,霸道冷邪的开口:“好,你放了他,我过去。”
他周身狂戾杀机溢起,使得张寒吞咽了一下口水,心内轻颤,感觉到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鼻子轻轻的摇荡着,随着他的摇荡,悬崖边的人心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却见他尖锐的叫起来。
“快点,快点过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那个人答应了他,把他们张家封为候的,他一人死换来全家荣耀也值了,所以他一定要拽着这个男人去死,本来还不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这皇帝竟然是个情种,这就好办事多了,张寒一双冷目紧盯着凤邪,传闻这个皇帝武功高深莫测,出神入化,所以他大意不得,因为他过于注意凤邪的动作,而忘了全他人同样是一等一的好手。
花无幽的眼眸扫向对面的柳柳,眼神陡的一幽,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柳格一接受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是啥意思,想乘其不备攻之,她暗点了下头,注意力放在张寒手中的幕星身上。
凤邪冷冷的迫人的走向张寒,风呼啸,白袍舞动,乌丝发舞,银簪闪动,身后是惊慌失惜的叫声,而他充耳不闻,只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只要能换回儿子一个周全,他一死也算值了,什么天下,什么江山,此时他只是一个心疼着儿子的爹爹罢了,为了自个曾经做过的错,他必须赎罪。
花无幽眼见着张寒因为激动,整张脸都绿了,莹莹泛上红光,一扬手,身子快疾的驶向张寒,而另一边的柳柳同时的飞跃起来,直扑到张寒的手中,张寒没想到事情竟然生出意外,心里一紧张,那手陡的松开来,幕星直直的往悬崖之下坠去,柳柳毫不犹豫的一纵身跃下悬崖,凤邪心内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紧跟着她的身后跃下悬崖,崖下惊涛骇浪,浪花飞溅,惊险万分,柳柳一旋转,已抓到儿子的小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总算归位了,身形一转,却被上面疾驶下来的身影拉住,几个起落踢向崖壁,跃上高台去。
而那个罪魁祸首张寒,早被花无幽一脚踢飞到悬崖之下去了,柳柳落到崖上,第一时间解开了儿子的穴道,小幕星睁开眼,望着眼前几张脸,奇怪的揉揉眼睛:“这是哪里啊?”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谁也不愿意告诉他刚才的惊险之事,柳柳搂着他,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身上的冷汗粘连着衣服,整个的都潮湿了,腿肚儿发软,好似快支撑不住了,抬起头却发现立在他们前面的花无幽的脸色忽然变了,扭曲得甚是可怕,双手抱着手不停的抽搐。
一直立在远处的黛眉飞快的冲过来,伸手拉住他,焦急的问:“无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花无幽妖魅的脸形有些扭曲,脸色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一边抱着头一边在悬崖边打着滚儿:“疼,头疼,好疼啊,”痛苦不堪,在人前一向狂傲的他竟然如此痛苦,柳柳立刻紧张的望向凤邪:“他怎么了?快,立刻点了他的穴,回万风茶庄让南宫看看,出什么毛病了?”
“好,”凤邪倒也干脆俐落,儿子的事不是花无幽的主意,而且他还出手救儿子了,至于其他的帐,等他醒过来再和他算吧,迅疾的点了花无幽的穴道,沉声吩咐手下:“日影,月影,把他带回万风茶庄去。”
“是,”因为南宫月受伤了,此时正在万风茶庄里,就是阿豹也在茶庄里呢,因此花无幽怎么了,一进茶庄便知道了,柳柳抱着儿子跟在后面,有些担忧,虽然花无幽做法太嚣张,可是他却从来不妨心伤害她,她对他亦是关心的。
一路上凤邪也沉默不语,他刚才是九死一生之间,看到柳儿和幕星都掉落悬崖。他的心都跟着他们飞出去了,好在母子二人都没事,他也安心了,只不过先前被柳儿刺激到了,胸腔有些不舒服,调息了一下,气息才顺畅过来。
一行人回眼万风茶庄,因为有人受伤了,庄里一下子忙起来,幸好大家不知道花无幽便是那掳女人的狂魔,要不然铁定被人家拿刀砍。
南宫月身上的毒也解了,整个恢复了,给花无幽检查了一遍,脸色难看的摇头,放开他的手臂,几个人回到正厅。
“他被人下了蛊,那蛊侵袭他的脑子,所以他会头疼,现在他被点穴了,所以感觉不到疼,这种蛊我是没办法解的,我能做的是用银针把蛊困住,使他不那么痛苦,但这样他会陷入假死状态中,直到他解了蛊,才会恢复过来。
南宫月把话一说,大家都有些哑然,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也是被人利用的,而且先前他还说了一句,听他之命行事?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暗处操控着这么些人,这个人心思一定歹毒辛辣,连堂堂魔宫的人都可以信手掂来,这人和凤邪有得一拼,就好像凤邪控制住整个江湖一样,这个人一直控制着魔宫,那么他究竟是谁呢?大家纷纷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该操心的走花无幽怎么办?难道不管不问他吗?
“难道这种蛊就没法解了吗?”柳柳沉声追问。
“要想解这种蛊,必须去祁连山,祁连山上住着很多蛊术之族,解蛊很拿手,不过祁连山离此地路途遥远,而且就算判了那山上,人家也未必肯替他解蛊,而且谁又会为了他上祁连山去呢?”
南宫月一副事不关已的开口,谁让这男人下毒了,他都差点没被他害死,能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地方就不错了,至于谁愿意为了他去祁连山,他就管不着了,谁愿去就去吧,他只是做了该做的,说了该说的。
柳柳凝着一双如眉,让她完全不管这个男人也不太可能,想到他一个狂傲的人,这时候连半个知心的人都没有,总归有一丝心疼,这个男人啊,到底做了当少孽事啊,正厅上陷入寂静,谁也不愿意理这个男人,忽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我去,我愿意送他去祁连山,”大家望过去,竟是千娇百媚的黛眉,一脸的认真,虽然以前总是和花无幽打骂嬉闹,但是从刚刚这一刻,她为这个男人心疼,他遭受的苦,也许是常人的千倍百倍,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片净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去救幕星,她愿意为了他心中最后那抹净土,送他去祁连山。
“黛眉,你确定要去祁连山,为了他?”柳柳站起身子望向黛眉,也许在黛眉的心中,她是心疼花无幽的,这世上很多感情是从心疼开始的,柳柳认真的望着黛眉。
“主子,我愿意,你把他托付给我吧,我相信主子也不放心他。”黛眉上前一步迎向柳柳,伸出手握住主子的手,她一向妩媚的眼睛里闪着激荡。
“好,你陪他去吧,如果他好了,一定要给我消息,”柳柳点了一下头,难为了黛眉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愿无幽醒过来好好的对待黛眉,别负了一生的良人,柳柳暗自默念,掉头望向一边的阿豹。
“阿豹,你陪黛眉去一趟祁连山吧,因为你懂医,跟着他们,防止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阿豹得了令,立刻点头:“好,主子放心吧,我一定和黛总管把他送到祁连山上去。”
南宫月见真有人愿意为了这魔头首往祁连山,当下也不多话,立刻示意凤邪解了他的穴,只见解了穴的花无幽再次痛苦的倦缩起来,不停的抽搐,可以看出他是极端痛苦的,柳柳赶紧掉头不忍心再看,其他人亦有些不忍心,虽然这男人是个魔头,可是看到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毒蛊折磨成这样,才是让人心寒的,这蛊是何其的歹毒啊。
南宫月用银针封住了花无幽脑子中的毒蛊,那银针留在脑中,等到有人愿意解蛊的时候,把银针拨出来便行,细心的嘱咐给了黛眉,南宫月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黛眉和阿豹即刻把花无幽送往祁连山上去,随着花无幽的远去,这一阵子以来折磨着众人的心头大患总算没有了,而且知府也找到那些丢失的闺女了,最重要的是这次花无幽并没有占有这些女人的清白,一时间诺大的风月城又恢复了生机,知府把布告一贴,百姓一起放了鞭饱庆祝,整个风月城都沉浸在欢欣中。
可是却有人心头无比沉重,凤邪自从花无幽走了以后一直在反复的思虑,究竟是谁利用了花无幽,手段如此毒辣,而且密谋得滴水不漏,就连自己这次出宫来,都立刻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一度时间他曾经怀疑过凤罗,他那个被父皇遣走的皇弟,可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他,那监视的人明明说他一直在沧州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过日子,难道那都是假像,凤邪周身的寒气,朝外面叫了一声。
“日影,”
日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月影,战云和林采雪两夫妇已经回去了,他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跟着,到哪都醒目。
“主子,什么事?”日影恭敬的抱拳,等候主子的吩咐。
凤邪眼眸冰寒,唇角扬起一抹狂傲:“立刻给朕飞鸽传书给炎亲王爷,让他派人添进襄王的府邸中,真实的查处一下,那个襄王是不是真的?”
襄王凤罗,他的皇弟,如果他真的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别怪他了,父皇临死之前本欲赐襄王一死,是他和炎亲王为他求得一线生机,并答应父皇一定会派人终身监视他,他才活下来的,如果他真的跑出来谋乱,就别怪他这个皇兄了,凤邪面容泛起青黑色的寒气,立在他身后的日影立刻点着头。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日影走出去了,月影站在子面前,欲言又止,他是怕主子知道了发狂,所以有些心惊胆颤,凤邪看着他的样子那有不明白的意示,脸色一沉:“说吧,什么事啊?”
“禀主子,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离开万风茶庄了。”
“什么?”凤邪的身子旋风般的站起来,一张脸变了几下,俊美的脸上闪过急切,大手一伸紧拽着月影的袍襟,冷寒幽狠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天一黑,他们就离开风月城了,离现在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月影惶恐的开口,他就知道主子要心急,可这不关他的事啊,主子千万不要拿他出气啊,月影在心里哀嚎,偷偷的斜眼睨句主子,只见主子狂燥的神情恢复了过来,周身的冷凝,萧杀而张扬,唇角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柳儿,你想逃开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既然让朕知道你没死,那么你就是天凤朝的皇后,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变的,凤邪劲霸十足肆虐狂魅的俊颜上闪过深沉:“日影,用最快的速度打探出七星楼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朕要在最快的时间知道这件事。”
“是,”月影恭敬的点头,皇上松开了手,挥挥手让他出去,月影赶紧闪身出了正厅,让他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倒容易得多了,只要皇上不发怒就好。
夜深沉,天上星云密布,闪闪灼灼,像无数颗的宝石在黑色的布幕上跳跃,耀眼晶亮,风吹起,浪涛翻滚,岸边江水撞击着河堤发出沉重的响声,依稀可见江面上停着一艘艘的大船,每只大船前后左右都挂着四个灯笼,在楚江上幽暗仿如鬼火,还夹杂着丝竹之间,这里就好似海市蜃楼。
柳柳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凭窗望向江面,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小脸蛋,明净无暇,仿若一颗夜明珠般闪着诱人的光泽,眉眼如画,风从窗户吹进来,撩动起她头上的乌丝,纷纷扬扬,好似她稠密悠远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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