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王大大咧咧地允许她们看灵盒上浮现的幻像,阎王nǎinǎi和靓勾走近灵盒,从水晶的反光上看见陈促的幻像。
果然,陈促趴在银镜上,急切地张望着,自言自语道:“丞相…丞相怎么会做五香的媒人?五香又怎么会答应嫁给阎王呢?马腊,马腊,你在哪里?怎么不提醒一下他们?!”
一阵浓雾飘来,他连连用手拂开,急切地张望着。
地府御花园里,马腊站在假山边,傻傻地笑着。
五香拉拉他,笑着问道:“大丈夫男子汉,啥心事不能自己说?”
马腊仍傻笑着,低下头,红着脸说:“嘿嘿,大王算大丈夫男子汉了吧?他不是也没说?”
五香笑道:“大王心里喜欢我五香,是我看出来的,两情相悦,先说后说还不一样?所以我先跟丞相说了,丞相做大媒,那边是判官夫人,今天就跟阎王拜堂成亲!”
马腊仍傻笑着问道:“那你不能做我的大媒吗?”
五香笑道:“我自己还没嫁出去,怎么能替你做媒,而且对方还是阎王原来喜欢过的…”
马腊脸更红了,说:“你就替我传个话,也不行?”
五香望定他问道:“传什么话,叫我怎么说?”
马腊忸忸捏捏地说:“你就说,她陪着赤脚大仙来做鞋时,我对她就一见钟情,刻骨铭心,还大打出手,追到森罗殿!”
五香噗哧一笑,说道:“大暴露,真是内心大暴露!原来攻打十八层心狱,你还另有心计!”
马腊嘿嘿笑道:“五香啊,你不是也因为看中了阎罗,才锲而不舍,紧追不放吗?”
五香嗔怪道:“呸呸呸!你才锲而不舍,紧追不放呢!现在是你该‘放’的时候了,瞧,那边谁来了?快放快放,此时不放,到时屁也放不出来了!”
马腊顺着她手望过去,只见靓勾姗姗而来,急得又扭扭捏捏掰起自己手指,掰得一阵阵叭叭响。
五香笑道:“别把自己手指头掰得叭叭响,男子汉大丈夫,快讲快放!”
靓勾已走近,笑盈盈地问道:“催马腊他讲什么放什么?讲给我听听,放给我评评…”
马腊不敢看她,嘿嘿笑道:“有一个人呢,他对另一个人呢,一见钟情,刻骨铭心,还为她大打出手,不顾一切要打十八层心狱,直打到森罗殿,却不敢开口向她说…说…”
靓勾笑嘻嘻地问道:“谁会这么傻?怕是马腊你自己吧?”
马腊惊呼:“是是,真是我自己!另一个是谁,你难道不明白吗?”
靓勾笑道:“傻人识傻人,我能明白什么?”
马腊叹道:“唉,殊不知,傻人偏偏会爱上明白人,明白人偏偏会爱上糊涂人,你这明白人…”
靓勾笑道:“你左一个殊不知,右一个偏偏偏,听着瞧着是个十足的明白人,爱上你就是十足的傻瓜!”
马腊急得直跺脚,大声说:“不不不,爱上我怎么会是傻瓜呢?难道我不忠诚,不勤劳,不勇敢,不厚道,疯疯癫癫,拈花惹草,十恶不赦,万劫难逃?”
靓勾搂着五香笑道:“瞧他这碎嘴皮儿,嘟嘟嘟嘟没完没了,谁受得了呀?”
马腊顿时目瞪口呆。
五香却摇摇头,指着她说:“还有谁受得了?你受得了呀!这些话,都是你惹出来的!大王惹得我们来打十八层地狱,你惹得他口沫横飞,嘟嘟嘟嘟不停倾诉,却装模作样,装聋作哑,装疯卖傻,装成天字地字第一号的无情鬼,结果惹得他目瞪又口呆!”
靓勾注视着她,问道:“乖乖,你们真跟我较真?”
五香点点头说:“真的跟你较真。刚才,马腊苦苦哀求我,做你们的大媒人,我因还未与大王完婚,只能婉拒,他就只能曲曲折折又坦坦白白地…当前向你剖露心迹!…”
靓勾马上掩住脸:“羞死啦,羞死啦!…”
马腊傻笑起来,连声说:“嘿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五香就没什么羞不羞的。靓勾,rì月在上,黄泉在下,我马腊娶了你,永不变心!”
靓勾双手掩住脸,低声说:“别说了,别说了,原来我还以为你喜欢nǎinǎi那性格,对我是瞧不上眼的,只有陈促那小子朝我乱抛媚眼…”
森罗殿上,水晶灵盒前,阎王nǎinǎi早已笑得喘不过气来,大声说:“老阎啊,你真会乱点鸳鸯谱,但千万别点到我头上来啊!”
靓勾生气地说:“这样编排我也不对呀!nǎinǎi,咱们不看了!”
阎王nǎinǎi笑道:“看,怎么不看?看得我生起气来,就砸…哦,不能砸,诸葛亮被囚在灵盒里呢,他这‘媒人’也是大王胡思乱想出来的!嗯,咱们看看,陈促在干什么…”
靓勾一下不吱声了。
果然,陈促趴在银镜迷宫的墙边,神色凄切,目光呆滞,自言自语:“天哪,马腊,马腊你怎会这样?”
那边,地府御花园里,靓勾问:“五香,你真要嫁给大王了?”
五香点点头说:“丞相做大媒,到处张灯结彩,你还问这话?我想劝一句,好事成双,你跟马腊,索性今天也拜堂成亲吧!”
马腊点头笑嘻嘻的说:“好事多磨,夜长梦多,你欢我爱,挑rì不如撞rì,咱们就凑这份热闹吧?”
靓勾双眉紧皱,问道:“那陈促呢?他还在银镜迷宫内团团乱转,万一被他冲出来,知道马腊你娶了我,五香嫁了大王,嚓啦啦神剪一亮,什么好事成双,该是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