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膳过后,安婉蓉和宣芸昭再次出现在锦绣宫。
花如锦换了一身淡蓝的席地长裙,头上斜插了翠玉步摇,整个人清新自然,让人耳目一新。
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近日来心情压抑,穿的轻快一些,整个人也能精神一些。可是看在另两人的眼中,让其暗藏了女人的妒火。
三人带着各自的丫鬟,一道出现在了地牢中。
贾路遥已经被从铁链上放下来,关在地牢中的狱室内。听见响动,窝在墙角的身子动了动,抬起污秽没有生气的脸沲。
她失了清白,最后是不能无颜活着的,但是死之前,也要知道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娘娘可是查明真相了?”
“恩——”花如锦淡淡的应道,“把人带出来!邹”
她的话闭,牢头便打开沉重的铁链,把墙角没有力气的女人拉了出来。
哎……花如锦的无声的叹了口气,连累无辜的人,何其卑鄙!
“姐姐,究竟是不是贾氏做的?”安婉蓉看着自顾坐下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妹妹且等等,待本宫再一点点的审问一遍!”花如锦语气平淡,较平日的亲近疏离了一些。
宣芸昭疑惑的看了一眼安婉蓉,也是一脸的不得其解,心中却在讥笑某人的故弄玄虚。
不同于宣芸昭,安婉蓉面上不解,眼底却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镇定,心道,她果然还是求的别人帮助了,这样那个女人就更加别想逃脱了!
“贾路遥,本宫问你,当晚除了你的丫鬟清儿,可还有其他人在寝宫之内?”花如锦一字一句的问道,郑重的很。
此时的她,颇有点清官断案的感觉。
“没有其他人,因为当夜灶事房要给下人们改善伙食,所以除了清儿,其他人臣妾都打发走了!”
“这件事本宫怎么不知道?”
王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她一手操办的,花灯节改善伙食无可厚非,可是这件事没有人向她汇报过。
“是羽妹妹吩咐的,她心思本就细腻纯良,才想着让过节的时候,下人们也能沾沾喜气!安婉蓉柔声道。
花如锦垂着的眼眸一暗,依着自己查到的线索,这件事还真的和羽妃脱离不了关系。
“死的侍卫的身份是羽妃宫里的,而本宫昨日查了匿名信的信纸——这种纸薄切坚硬,是难得一见的上好宣纸。也是羽妃特意从皇上的赏赐之物中留下来的,并且只有她一人有……”
到这,她的声音徒然折断,偌大的地牢顿时安静下来。
“姐姐的意思是——”安婉蓉掩唇,没有接着下去。
花如锦勾唇一笑,意味不甚明朗。
“求娘娘为臣妾做主!”贾路遥听到这,把头王地上嗑的咚咚作响。
“添香,你去把羽妃请来吧!”花如锦撇了眼地上的女人,缓缓启齿。
添香应声而去,不多时,羽妃便翩然而来,神色不慌不忙,冲着花如锦规矩的行了礼。
“打扰到妹妹的休息,是本宫的不对了,但是这里有些事情需要妹妹来帮着解释一下。”
花如锦看着一袭素白衣衫的女子,眼睛一亮,这模样比前几日见时更温婉可人了。
“是妹妹后知后觉了,没有帮姐姐分忧,姐姐不怪罪才好,有什么要问的,妹妹一定知无不言!”
颜羽西清丽的声音缓缓流淌,为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平添了丝灵气。
待她看向担忧望着自己的安婉蓉和宣芸昭时,好看的眉毛不禁微凝。
“不知道妹妹宫里的紫竹宣纸可给了其他什么人?”花如锦清幽的声音流出,不含丝毫的杂质,没有怀疑,也不是询问,听在人的心中很舒服。
“姐姐们也不像是妹妹这样稀罕这种东西,所以并没有相赠他人!”颜羽西平静的答道。
“羽妹妹——”宣芸昭不可置信的看着颜羽西,似是不相信她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妹妹莫要心急——”花如锦打断了宣芸昭,自顾问道,“那妹妹可知道自己宫中的侍卫魏青哪里去了?”
“并没有特别上心——”颜羽西对于这种追问,答的不慌不乱,面色如常。
“他死在了贾路遥的床上!”花如锦的声音微微提高。
“……”颜羽西打眼瞧了贾路遥,看清了她的模样后,心中有异。
“请娘娘做主!”贾路遥还是那句话,完了继续磕头,砰砰的像是磕在人的心头一般。
“好了——”花如锦有些烦躁的大声喝道。“羽妃与这一系列的事情来得都太过巧合,不知道羽妃要作何解释?”
“或许贾路遥是无辜的,但妹妹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妹妹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花如锦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羽妃的丫鬟翠荣!”
踢踏的脚步声进了,一个翠鸀的身影被一个推搡,便跌到了贾路遥的旁边。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宣芸昭的一脸惊讶,安婉蓉的若有所思,颜羽西的处变不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娘娘饶命!”翠荣二话不,扑在地上就开始求饶。
“为何要本宫饶你?”花如锦眼睛微眯,侧脸观察身边几人的表情,微微一笑。
“奴婢不该听羽妃的话,迷晕了贾主子!”翠荣惊慌失措抖着身子,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哦?是你迷晕了贾路遥?”花如锦声音一凛,带着莫名的寒气。
“奴婢该死!”叩头的人,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现在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是羽妃指使你做的?”宣芸昭一脸怒容,“你要知道,诬陷王妃可是死罪!”
“奴婢不敢!”翠荣本就惊惧的眸子听了这句话后更是紧缩。
花如锦视线扫向颜羽西,只见她除了思索的表情便再也没有其他,心中赞叹,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大胆奴婢,你还不敢!你敢这件事是羽妃指使的?现在从实招来,本宫还可以饶你不死!”花如锦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
惊得几人霎时投去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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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路遥心中冷哼,是自己太傻了,没有谁会为一个侍妾主持公道,自己只不过是她们茶余饭后的玩乐罢了,哪个是真心的想要帮自己正名清白呢?
翠荣面庞一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伏低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怎么?想了?想是你的年主子指使你做的了?”
花如锦的声音再度让众人一惊。
尤其是翠荣,已经面如死灰,却依旧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吱声。
“姐姐你什么?”安婉蓉一脸狐疑的问道,似乎对于这急转的局势很是迷茫。
“本宫,这个大胆的奴婢竟然敢诬陷羽妃,你是不是罪该当诛呢!”花如锦勾唇而笑,却带着一份寒意。
这样的小人儿,众人是从未见过的,此时都不由的审视这个一次次让他们开了眼界的人,总是不断的有新鲜的面貌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翠荣这次真的下了大力气,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渍。
“要想让本宫饶你的命,你就实话。”花如锦向前倾了倾身子,“你的家人,本宫已经安好了,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翠荣死寂的眸子一亮,首次抬起了惨白中透着秀丽的小脸,上面布满了感激,和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
“奴婢谢过娘娘!”翠荣郑重的一拜过后,扫过几人,坚定的语气响起,“正如娘娘所知,年主子用奴婢的家人威胁,让奴婢偷了羽妃的宣纸,并且假证羽妃陷害贾主子。”
颜羽西一脸的痛惜,似乎在为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本分丫鬟哀叹。
“奴婢对不起娘娘——”翠荣连一句祈求原谅的话都不出。
“本宫早在你自动找本宫认罪的时候就知道,并不是你表面上的那样!要怪,就怪年如娇太毒计攻心了,想着一石二鸟,才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花如锦话闭,忽然转头看向安婉蓉,若有所指的问道,“你是不是?妹妹!”
安婉蓉神色一凝,似是不解,又忽而清明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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