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暴喝一声,高兴整个人突然如陀螺一般飞速转动起來,手中的赤霄宝剑“嗤嗤”连响,在空中洒下片片剑幕,将高兴整个人都紧紧罩住,
“叮叮叮叮。”
急促的尖锐的碰撞声响起,空中迸射出无数火花,天道宗弟子未料到已是摇摇欲坠的高兴竟然忽然爆发,措手不及下,顿时被赤霄宝剑上传來的巨力逼退,便是云飞也是采取了守势,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兴,
“嘿。”
高兴轻叱一声,漫天剑影突兀地散去,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滞便折向身旁不远的一个天道宗弟子,顷刻间爆发的速度快若鬼魅,以云飞的眼力几乎都看不清楚,
“小心。”
尽管云飞及时出言提醒,但高兴的速度委实太快,距离那天道宗弟子着实不远,而后者才被高兴震退,立足未稳,旧力方去,新力未生,只能勉强举剑向高兴刺去,
“哼。”
高兴冷哼一声,左手食中二指屈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天道宗弟子刺來的长剑便被弹了开去,而高兴的身形则毫无迟滞地冲向他的怀中,
“高兴小贼,受死。”
吼声未落,云飞已经到得高兴身后,手中宝剑如同坠落的流星般向着后者的后心刺去,其上裹挟的罡风直将空气撕碎,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啸音,
在高兴冲向天道宗弟子的时候,云飞也是飞身扑向他,眼见门中弟子就要命丧高兴之手,云飞也顾不上下手容情,唯有全力以赴,直指高兴要害,希望逼迫他回身反击,
感受着背脊上传來的那使他肌肤都阵阵刺痛的劲气,高兴却是沒有半点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见着高兴就要撞进那天道宗弟子的怀中,他的脚下却突然一个趔趄,身子登时向地面扑去,
突如其來的变故让众人皆是一怔,云飞却是惊骇得瞪大了眼睛,莫说云飞,便是普通人也难以想象,如高兴这等高手竟然会被绊倒,为了逼迫高兴,云飞这一剑并未留手,而今竞擦着高兴的头皮掠过,直奔天道宗弟子的心口刺去,
而高兴则是伸出左掌在地面轻轻一按,即将扑到的身子便接着这股力量斜着窜了出去,
“快闪开。”
云飞凄厉地大喝一声,同时竭力变招,但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迅捷的速度却又哪里來的及,他只能勉力收回了三分力气,将宝剑微微向上抬起了一分,
“噗。”
宛若刀切豆腐一般,云飞的宝剑沒有任何阻隔地刺入了天道宗弟子的胸膛,天道宗弟子顿时痛呼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飞,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更是布满了惊骇与疑惑,
看着天道宗弟子的面色,云飞张大了嘴巴,微微有些失神,想要解释什么却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砰。”
便在这时,一声巨响响起,云飞霎时醒过神來,条件反射地一侧身,接着便觉胸前传來一股犹若蚂蚁噬咬的刺痛,同时还有一股巨力传來,使得他浑身巨震,不自禁地向后踉跄着退出四五步方才站稳了身形,
“啊。”
云飞后退之时,刺入天道宗弟子胸膛的宝剑也被拔了出來,剧烈的疼痛顿时引得后者发出一声惨叫,身子更是软软的向着地面倒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当云飞将剑刺入天道宗弟子胸口时,天道宗众人更是惊愕得忘记了动作,直到同伴的惨叫才将他们惊醒,
“小五。”
“砰,砰,砰……”
在天道宗弟子失声惊呼的同时,连续八声巨响响起,八名天道宗的弟子便是应声而倒,他们的脸上,眼睛里都写满了震惊,
“高兴,你这贼厮,哪里逃,给老夫死來。”
眼见着高兴无声无息地向外逃去,云飞顿时怒不可遏,凄厉地咆哮一声,再次糅身向她冲去,他的脸上再无半点镇定从容的神色,双目中满是仇恨与愤怒,几欲喷火,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扭曲在一起,丑陋而狞恶,周身的煞气如狂风巨浪波动起伏着,给人以压抑而危险的感觉,
“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此僚。”
云飞心中的怒气本來因为高兴陷入困境而平复,却不料其突然暴起,刹那间便击杀了天道宗八名精锐,要知道,天道宗弟子成千上万,但一流高手却不多,要知道培养如此高手,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与物力,就这般死自己面前被高兴斩杀,云飞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高兴休走。”在云飞向高兴扑去的同时,天道宗剩余的二十名弟子也是红着双眼,怒气冲天地向着高兴冲去,
“老匹夫,有本事就來。”
高兴不屑地冷笑一声,脚下急动,一闪身便蹿进了混战的人群之中,冲入了人群,高兴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呼吸也不由粗重了几分,
方才他在云飞等人刚猛强劲的攻势下根本沒有机会出枪,如今却是终于等來了一会,先是诱使云飞误伤了自己人,引得天道宗众人失神,放松了警惕,他则乘机开枪偷袭,打破了困境,
这一切说來简单,但对于时机的把握之高,每一步中潜藏的凶险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是一次惊险万分的豪赌,以生命为筹码的赌注,
“高兴小儿,哪里逃,不要走了高兴。”高宝宁一直注意着高兴,眼见他冲入了人群,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向着被重重包围的部下冲去,顿时高声喝道:“生擒高兴者,关升三级,赏金五百两,杀。”
“杀啊。”
燕军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起來,各个面红耳赤,眼睛泛红,鼻息粗重,如同嗜血的猛兽般嗷嗷吼叫着扑向高兴,
高兴皱了皱眉,眼中寒芒闪烁,嘴角则泛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心下无声轻叹一声,手中长剑顿时随风起舞,洒出道道寒光,杂乱的碰撞声中,蜂拥而上的十数名燕军顿时被高兴震得惨叫着倒飞出去,撞进了人群之中,非死即伤,
此时此刻,即便他悲悯这些枉死的士卒,但他挥舞宝剑的手臂却沒有一丝颤抖,就如同他的心一般,冷酷如冰,
“骑兵师,冲锋。”
高兴厉喝一声,赤霄宝剑挥出,“咔嚓”一声将两名燕军刺來的长矛斩断,然后顺势折转,顿时将那两名士卒的头颅斩去,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泼了高兴一头一脸,然而他却犹如未觉,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行着,
高宝宁实在太希望能将高兴擒杀,所以下令大军围剿他,而高宝宁麾下的士卒因财帛功名吸引,此时亦是发了疯一般的围攻高兴,舍生忘死,前赴后继,
然而这对于高兴來说非但不是坏事,更是正中他的下怀,
相比于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高兴更忌惮的却是云飞,战场之中,以高兴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手中赤霄宝剑的犀利,他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但云飞不同,他的身手足以拖住高兴,甚至是击杀,
而今,高兴身处混乱的战场中,四周都是围攻他的燕军,他只需要一直向前,回合骑兵师便有机会杀出一条血路,云飞却是不同,高兴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燕军士卒,他确实要有颇多顾及,这就使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兴越走越远,怒吼连连,
“盾阵,围。”
高宝宁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遂连忙改变了计策,命高兴附近的步卒构建盾阵,如今之计,只要能困住高兴,就能活活将他耗死,
“铿铿”之声连响,燕军士卒不再如方才般各自为战,而是聚集在一起,架起了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钢铁铜墙,
高兴心中微沉,厉吼一声,身形停业不停地便向着盾阵冲去,赤霄宝剑更是时如雷霆地斩下,
“轰。”
“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起,十数枚盾牌在高兴巨大的力量下破成碎片,而这些盾牌的主人则被震得惨叫着踉跄倒地,一大半竟被高兴生生震死,
突破了一层盾阵,后面又是一层,饶是以高兴这般坚毅的心智,眉头也不由轻轻跳了几下,
“秦琼,今日要看你的了,你若再不來,恐怕我高兴就要死在这里了。”
深深吸口气,尽量将紊乱的呼吸平复,尽可能地节约着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坚定而快速地向前突进,
“这么久了,长生真气依旧沒有半点动静,难道这么多努力当真都白费了么。”
一边前进,高兴的心中一边暗自嘀咕,几个月过去,他的丹田依旧毫无动静,那曾今在济州之外出现过的真气便似是昙花一现般,至今再未见过,这数月以來,高兴练功不缀,但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成效,好在他的体力日益壮大,不然他也不敢逢战必前,
“高兴小儿,受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暴喝,却是云飞终于赶到,追上了被盾阵拖住步伐的高兴,
“砰。”
高兴头也不回,开枪便射,云飞奴哼一声,身形一侧,便让开了飞射而來的子弹,手中长剑坚定不移地向着高兴的后背刺去,不过他身后的一名燕军却是被子弹一击毙命,
“高兴跑不掉了,哈哈。”见高兴再次与云飞激斗在一起,高宝宁顿时放声而笑,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下,身侧却突然传來一个冰冷的声音:“高宝宁,你笑得未免早了些。”
高宝宁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地往旁边跳开一步,只听“嘶啦”一声响,他腰间的战袍便被撕裂了一个尺长的口子,而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穿着燕军服饰的青年男子,
“真是阴魂不散。”高宝宁怒骂一声,厉喝道:“來人,将这刺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