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丽华小姐开口,本公子自然给你面子,此事暂且不提,咱们还是快些进入正题吧,今日武斗不成就来文斗,定要叫王衍输的心服口服。大文学泡*书高阿俊峰如是说道。
“哼!”王衍没有说话,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见二人不再纠缠,黑衣女子连忙说道:“多谢两位公子都卖妾身面子,能暂时放下成见。稍后妾身就再奏一曲,作为报答。”
“好!”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能够再次享受到黑衣女子那美妙的琴声乃是人生一大乐事。要知道,这黑衣女子是三日始才出演一次,每次就演奏一首曲子,可见这多听一曲的机会殊为难得。
“好,本公子先来,本公子先来!”待得众人欢呼的声音稍降,高阿俊峰便急不可耐地大声嚷嚷起来。
众人安静下来,黑衣女子看向高阿俊峰的方向说道:“有情高阿公子!”
高阿俊峰大声咳嗽几声,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朗声吟唱道:“黑纱玉面,相映成辉。细眉美目,如画如卷。柔荑素手,轻拨慢捻。声似清泉,叮咚脆响。沉鱼落雁,羞花闭月。木兰愧掩面,飞燕羡投湖!”
高阿俊峰吟诵完毕,他的两个跟班胡骏和王猛立即拍掌较好。楼下人群也鼓噪着喝彩,毕竟高阿俊峰乃是高阿那肱的儿子,身份地位摆在哪里,就算是他放个臭屁,也大有人去喊香。
“噗”,王衍一口茶喷将出来,一个劲儿地咳嗽起来,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这也叫诗么?”听着楼下的纷纷叫好声以及高阿俊峰得意地大笑声,王衍大是鄙夷。
“高阿公子过奖了,小女子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赵飞燕呢?”黑衣女子笑着笑着道,“不知还有哪位公子愿意奉上佳作?”
“我来,我来!”
……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人们开始现场吟诗,只是不知为何,诗的质量却是不尽人意,比之高阿俊峰也就在伯仲之间,甚至有些还要更差,只听得王衍抓耳挠腮,想要呕吐。大文学只可惜王衍个人并不擅长此道,想要出口恶气却是不能。
诗词在南北朝时期确实不行,尤其是北方,几乎没有什么发展,但看历史上有名的诗人便能知晓一二。这主要还是因为北方多战乱,民族融合剧烈,少数民族当政,一定程度上压制了汗文化的发展。
“王大哥请看。”看着王衍郁闷地一口一口灌着茶水,高兴不由好笑,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行字。
王衍正诧异间,一读高兴所写,眼睛霎时变得雪亮,满面通红,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诸位请听本公子之作!”王衍学着高阿俊峰的样子,咳嗽了几声,做足了姿态,在楼下的客人们再三催促下,才朗声道:“彩霞照窗牖,屋内一汉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也能称之为诗吗?笑死我了!”高阿俊峰讽刺着王衍,一边张狂地大笑起来,他的两个忠实的跟班自然也不落后,符合起来。
楼下的客人却是没有如此嚣张,但也不看好王衍,毕竟都是此地的常客,对于王衍的能耐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王衍人是聪明,但却不擅长作诗,至于高阿俊峰,那就更不必说了,学堂上先生最头疼的就是他,不会作诗尚在其次,背诵一篇文章他都难如登山。
对于高阿俊峰的笑声,王衍浑不理会,自顾吟唱道:“身子约八尺。”
这一句出来,高阿俊峰笑得更是欢快,就连黑衣女子也轻轻皱起了眉头。大文学
“横量。”王衍的声音陡然拔高。
除了高阿俊峰的笑声,整个醉月楼其它的声音猛然消失。高阿俊峰正不解间,就听胡骏阻止道:“公子,别笑了。”
“怎么了?”高阿俊峰很是诧异地问道。
整个醉月楼一下安静下来,显得十分诡异,却又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王衍,你这个混蛋!你竟敢辱骂本公子?”
少顷,一声凄厉的怒吼响彻整个醉月楼,直震得人耳骨生疼,眼睛发花。
“高阿俊峰,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公子何时骂你了?”王衍豁然起身,站在雅间门口,怒视着高阿俊峰的方向。
“你竟敢讽刺本公子胖,你找死!”高阿俊峰吼叫着。
“嘿,本公子点名道姓了么?某些人真是好笑,居然自己找骂!”王衍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高阿俊峰怒不可遏,明明知道王衍是在讥讽他,但他却是无可奈何。若是他真要寻王衍的麻烦,那便是坐实了找骂的说法,那无疑是十分丢人的。
见王衍和高阿俊峰不对付,高阿俊峰被压在了下风,怒火喷张,黑衣女子便开口道:“王公子,您这诗讨巧倒是讨巧,只是却显示不出您的才华来啊!还望王公子献上一佳作,好叫奴家学习!”
“这个,小姐稍等。”王衍脸色一苦,走回座位,将期盼地眼神投注在高兴身上,低声道:“兴弟,快帮愚兄想想办法,这诗愚兄真作不来!”
“王大哥,丽华小姐可是让你作诗啊,你怎么能让我来代笔呢?”高兴坐在那里,悠然地品起茶来。
“哎呦,兴弟啊,看在咱们一个桌上喝过酒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做人要诚实。”
“你——你真的不帮?”
“不帮。”
“兴弟,你就帮愚兄一个忙嘛!”王衍双手轻柔地把着高兴的肩膀,轻轻靠在他的怀中,嗲着嗓音说道,眼神幽怨地似是能将坚石化开。
“噗”,高兴心头一跳,口中的茶水一口没剩,全部洒在了王衍身上。
“讨厌,弄得人家好烫!”王衍轻轻锤了一下高兴的胸膛,抛了个白眼,嗲声说道。
高兴直觉浑身汗毛在刹那间乍起,心底生出一股恶寒,瞬间袭遍全身,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高兴放下茶盏,猛然一把推开王衍,跳起身来讨饶道:“王大哥,我帮你,你别再这样了!”
“哼!这还差不多!”王衍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看着高兴得意地一笑。
“王衍,你是不是腹中空空,无诗可吟了?若是如此,你便果断认输,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等了片刻,却不见王衍说出一言片语,高阿俊峰便出演挤兑起来。
“放屁!本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岂是你这草包能比的?”王衍大声驳斥。
“你——”
“公子稍安勿躁,王衍有多少能耐咱们都清楚,等他出糗便是。”高阿俊峰就要发怒,胡骏再次制止了他。
高阿俊峰是个火爆脾气,平日又张狂成性,仗着老子的权势,嚣张跋扈惯了。王琳在朝中受到其父打压,王衍自然不会给高阿俊峰好脸色。
“兴弟,好了吗?”王衍说的是理直气壮,但心下却是没有主意。他与高兴只有两面之缘,虽然是一见如故,从交谈中也知道高兴谈吐不凡,但高兴在诗词上的造诣他却一点不知。只是先前高兴那几句讽刺高阿俊峰的句子让他觉得有趣,自己又不会,因此便将希望寄托在了高兴身上。
高兴胸有成竹地笑着,沾着茶水再次在桌上飞快写起来。王衍一边看,一边大声诵念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诸君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这首诗本是李白所作《清平调》,用来赞美杨贵妃的美貌,此时被高兴无耻地盗用过来。
王衍吟诵完毕,一时间满堂寂静。这次却是因为震撼这首诗的华美与韵味,尤其是黑衣女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中爆发出团团精光,眉梢眼角全是震惊与欣喜。
黑衣女子率先清醒过来,欣喜地赞叹道:“王公子当真深藏不漏,尽有如此佳作,奴家险些错过呢!”
“王衍,这真的是你做的?怎么可能,快说,是从哪里偷来的?”高阿俊峰听在耳中,分外刺耳,不由开口质疑道。
“胖子放屁,臭不可闻!高阿俊峰,休要以己小人之心,度他人君子之腹!”王衍现在感觉颇有面子,但心中也震惊非常。
他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虽然作诗不行,但不代表他不会看。高兴才十三岁,所作的诗却具有大家风范,才气不凡,其中的造诣比之大家谢灵运都相去不远。这不禁让王衍对高兴愈发敬佩起来,同时暗自高兴没有交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