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王衍,你与我同堂学习,有几斤几两本公子非常清楚,这诗绝非你所作!”高阿俊峰十分笃定,口气坚决,同时也透出那么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大文学
王衍大声问道:“高阿俊峰,休要信口雌黄,你说本公子的诗是偷来的,可有证据?”
“这首诗确实很好,以前从未听过哩!”
“是啊,此时才发现王衍王公子乃是个中高手啊!”
“也许不久的将来,咱们大齐将会出现一个谢灵运般的任务喽!”
……
楼下的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声音不大,但二楼还是能够清楚的听见。
高阿俊峰越听越是恼火,心中妒火横生,直恨不得将王衍撕碎。但他却找不出王衍的证据,只能攥紧双拳,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王衍的方向,心底不住地咒骂着。
见高阿俊峰无话可说,王衍心下一片得意满足,他出了雅间,满脸微笑地看着黑衣女子,很是潇洒地轻轻摇着羽扇,问道:“丽华小姐对本公子的诗可还满意乎?”
“王公子好本事,奴家佩服的紧。”黑衣女子那剪水双瞳中尽是笑意,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神即便是顽石都能融化。
王衍呵呵笑着,没有接话。打击高阿俊峰的事情他是当仁不让,但这首诗实际非他所作,他也不会因此而得意忘形,沾沾自喜。
“不知哪位公子还有佳作奉上,好叫大家一同品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黑衣女子柔和的目光慢慢地扫过所有人,语音一如既往的清幽,带着丝丝颤音,直入心底。大文学
诗仙李白,在诗词上的造诣,纵观整个历史,也未见有几人能够超越他的。虽然这首诗是他赞美杨贵妃美貌所作,拍马屁之用,但整首诗的用词以及气魄都相当出色。
众人都安静下来,在无一人作诗,毕竟好诗在前,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那可就要大大出丑了。
“诗词歌赋,都是需要灵感的。想必诸位公子此来仓促,一时急切间作不出超越王公子的作品也是正常。妾身先前说过,今日将再奏一曲,感谢高阿公子与王公子卖妾身薄面,也作为诗辞会的结束吧!”
黑衣女子说完,便端坐在绣墩上,身子挺得笔直,使胸前之物显得愈发饱满。黑衣女子柔荑纤手轻轻抚弄弹拨,发出如同环佩撞击般的叮咚脆响,声音珠圆玉润,让人痴迷,让人心醉。
这一次,高兴看似轻轻闭着双目,沉迷在优美的琴声中,实际上他却是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极致,体内长生诀真气流转全身,仔细感受着琴音的变化。
“果然。”片刻后,微阖高兴双目猛然睁开,两道精芒一闪而逝。
能够让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龙组精英放下警惕,沉迷的声乐绝不是单纯的声乐,高兴先前一直怀疑这琴音中带有一丝魅惑催眠的意味,此时仔细感受下,果不其然。
这琴音美则美矣,最厉害的是,它能调动你的情绪,带着你走入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或者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中,让你不可自拔。看看身边如同酣睡在母亲怀抱中的王衍,楼下那些神游天外的,脸上流露出或喜悦或兴奋或幸福笑容的人们,高兴便知道了自己的猜测不错。大文学
她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呢?
高兴心中不断思量着,据王衍说,这叫丽华的黑衣女子来到醉月楼不过一月之久,便用她独一无二的琴技和才华征服了所有人,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花魁。
高兴心中转着心思,脸色却是平静,双眼眯起,成了一条细缝,将眼中凌厉深邃的光芒掩盖,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似是享受着美妙的琴音,也似是沉醉在自己的心中。
“唉,就这样结束了么?”王衍清醒过来,擦去口角的涎水,有些失落的感叹一声,将目光投向那一方舞台,除了那一张矮几和那一个秀墩,黑衣女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众人陆续醒来,一边感叹着黑衣女子琴技的高超,一边又失落地抱怨着时间太过短暂。
“诸位,奴家女儿们精心打扮着期盼你们的来疼爱哩!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心神却都放在了丽华的身上。你们怎么忍心叫奴家的其他女儿们心碎神伤,你叫她们如何过活啊!”章妈妈的声音似是带着磁性,霎时便吸引了全场男性的目光。
章妈妈袅袅婷婷地走上舞台,丰腴饱满惹火的身子展露无疑,挥臂抬手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魅惑,那种成熟诱人的风韵不住骚动撩拨着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刺激着男性的荷尔蒙激素加速分泌。
“章妈妈,你这话可错喽,我的心神可不再丽华小姐身上,全在你身上呐!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不若今夜我们就做一对恩爱夫妻,你看可好?”一个粗犷的嗓音响起,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商,眼神灼热地盯着章妈妈,似是想将她的衣衫撕碎,那**裸地**表露无遗。
章妈妈宜喜宜羞地抛了个媚眼,道:“你这坏人!恁地会哄人!只要你敢来,不嫌弃奴家人老珠黄,奴家自当诚心侍候!”章妈妈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粉红,眼角尽是媚意。
那调笑之人却是干笑着,没有接话,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口水。他很想扑上去与章妈妈好生畅快一番,但他却不得不生生忍住自己的**,比起生命来说,下半身的饥渴还是可以忍受的。
章妈妈具体多少岁,没有人知道。她如今的模样,与十二年前醉月楼在邺城建立时一模一样。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一如既往的美丽,成熟诱惑。
虽然她是那样的美丽诱人,但却没有人敢真个与之欢好。传言,章妈妈年轻流落风尘时身体害了病,才由一个红极一时的花魁落寞成为醉月楼的妈妈。
曾今有个外地商人,不信邪,控制不住自己的**,与章妈妈欢好一夜之后,突然换上了可怕的花柳病,不仅万贯家财化为泡影,妄自断送了性命。从此之后,来醉月楼寻花问柳之人,虽然常与章妈妈调笑嬉闹,却无人敢真个与之**。
“女儿们,都出来了,让诸位公子大爷们好好疼爱!”章妈妈“咯咯”笑着,手中锦帕一摆,腰肢如同水蛇般扭动,竭尽所能地调动着男人心底的火焰。
“来啦,来啦!”顿时,在诗辞会开始时散去的小姐们,如同传花蝴蝶一般,裙摆飞扬,莺莺燕燕的下得楼来,或妖媚,或冷眼,或温柔,千姿百态,看花了眼,骚动了心。
“王公子,我家丽华小姐有请。”就在这时,一个面貌清秀的丫头来到高兴的雅间外,轻声说道。
“哦?呵呵,好好,这就去,这就去!”王衍一脸激动,竟将桌上的杯盏碰翻,看得高兴直摇头,心中也对那不知面目的丽华有些期待。
看着高兴跟随在王衍身后,那丫头也没有反对,带着二人顺着走廊走向丽华的闺房。
高阿俊峰领着胡骏和王猛出门,正巧与王衍和高兴相对而行。看着王衍那副志得意满,高傲的模样,高阿俊峰气都不打一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怒憎恨地看了王衍一眼便走下楼去,匆匆出了醉月楼。
他的跟班胡骏看着一身白衣的高兴,露出了好奇疑惑的眼神,这个白衣少年他有些眼熟,但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对于高兴,他不由留上了心,毕竟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高兴二人随着丫头一路来到四楼,被请进了黑衣女子的闺房。这是一间套房,前面是一间很大的会客厅,与卧室以珠帘相隔。房间中的装饰布置并不奢华,却十分典雅,看上去很舒畅。
王衍和高兴进入房间时,丽华依然是一身黑色纱裙,黑纱遮面。
“丽华小姐,在下王衍,这厢有礼了!”王衍手持羽扇,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恭敬地行礼道。
“丽华小姐好,在下高兴。”高兴也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清澈。
“妾身张丽华,见过两位公子。”黑衣女子笑着施礼道。
“你叫张丽华?”高兴脸色一变,惊呼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高公子?”黑衣女子张丽华不解地问道。
王衍也很是不解地看着高兴,他这还是首次看见这个总是淡然的兄弟变脸呢。
“我凌乱了。”高兴很想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