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身在空中,左手迅在胡三右手腕上一拍,胡三手中的九耳钢刀便再也把持不住向地面坠去。高兴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九耳钢刀抄在手中,手腕一转顺势在胡三喉间一抹。
“噗”的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众人便见到胡三那大好的头颅突然冲天而起,直飞起两米高下。殷红的鲜血如同喷的岩浆一般自胡三的断颈处喷溅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迅向四周扩散开来。
“砰!”
高兴双足落在地面,眼神极其冰冷而淡漠地看着胡三那依旧挺立的无头尸身,任由漫天温热的血花泼洒在自己身上而没有一丝色变。
所有血煞寨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平日里高高在上,万夫莫敌的大当家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走不过一招,如今更是身异处。
血煞寨众匪寇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眨眼间的变故。要知道,血煞寨弟子五六千众,寨中人物个个都是好勇斗狠的凶蛮之辈,就算与青济二州的正规军对峙都不落下风,而胡三这能以一敌百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斩杀。
如此变化让他们一时间十分惊骇而震撼,头脑一片混沌,不知所错。直到胡三的头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脚下,看着胡三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众血煞寨才清醒过来,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胡三已经真切地死亡。
高兴静静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血煞寨匪寇们。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衫已经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胡三的九耳钢刀正被高兴轻轻握在手中,刀尖斜指地面,一串血珠在大地的召唤下慢慢顺着刀刃向下滑动,最后终于落在地面之上。
天地一片沉寂,场面更是变得极其诡异。无论是血煞寨众人还是鲁智深等一干特种兵,一个个都震惊地看着高兴不敢出一丝声音。什么人,不仅拥有风一般的度,轻轻一跃之力更是能横跨十五米的距离,举手投足间便将敌人斩杀。
良久,在有些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一个血煞寨的弟子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看着高兴,厉声喝道:“大当家!他杀了大当家,我们要为大当家报仇,报仇!弟兄们,杀啊!”
“杀了他为大当家报仇,杀!”
“小娃娃,去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血煞寨的匪寇顿时清醒过来,一个个疯狂地呐喊着,将胸中那胆寒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他们蜂拥向高兴,奋力地挥动手中的兵刃向高兴攻去。
“保护将军!”众盱眙骑兵见此,顿时焦急起来,其一声喊就要向众匪寇冲来。
“众兄弟止步,且为本将军掠阵!”高兴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头也不会地说了一句,手中九耳钢刀一摆,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如飞射而出的箭矢一般迎向血煞寨众人。
高兴来到近前,手中九耳钢刀抡起,在身周划出一道圆弧,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正面攻来的十数名血煞寨匪寇手中的兵刃便被高兴荡了开去,他们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
“嘿!”
高兴口中轻斥一声,脚下动作飞快,猛然撞入人群,手中的九耳钢刀卯足了力气向前劈砍而下。“噗噗噗噗”数声响后,血煞寨人群中便传出一片冲天的惨呼声。
高兴身随刀走,犹如尖锐的箭矢一般在血煞寨阵营中急突进。他虽然没有运用固定的招式,但因为有长生真气支持,手上力道奇大无比,在他大开大阖,势如雷霆的攻击下,残肢断臂四处飞散,天空中飘洒出无数凄艳的血花,期间更是夹杂着无数凄惨的痛呼与哀嚎。
血煞寨众人虽然也是见过血腥的,手上也会些功夫,但这又如何能够与高兴这煞神相提并论。用虎入羊群已不足以形容高兴此时的威势,尽管血煞寨三千众,但却根本不能阻挡高兴前进的脚步分毫。
高兴随手一刀将攻向自己后背的几把兵刃磕飞,然后飞起一脚直直踹中面前一人的胸腹上,沉闷的碰撞声声与清晰的“咔嚓”声同时响起,那人身子吃不主力飞向后抛飞出去,凄厉的喊声传出老远。
高兴毫无阻滞地向前奔出十数米,才突然现眼前一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凿穿了血煞寨的阵营,身后留下一条宽约三米的,右血煞寨匪寇们鲜血铺就的道路,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者不计其数。
“看招,你们这些祸害天下的垃圾,统统去死!”高兴猛然转身,张口出一声冰冷地怒吼。他手中那已经沾满鲜血的九耳钢刀斜斜举起,身上的煞气愈浓郁,配上他那已经被血污沾染的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衫和猩红冰冷的眼睛,高兴整个人犹如来自地狱的杀神,狰狞可怖。
面对着犹如魔鬼一般的高兴的嘶吼,众血煞寨弟子不自禁齐齐退了一步,肝胆欲裂,脸上充满了恐惧。一个个相互挤在一处,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刃,紧张不安地看着高兴。
“垃圾们,接招!”高兴口中再次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静立的身子猛然拔地而起,飞向着血煞寨众人扑去。
高兴彻底怒了。自从他将那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邪教组织彻底踏平后,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愤怒。高兴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如今他却实在无法遏制胸中澎湃的杀意,一股将血煞寨三千子弟尽数屠戮干净的杀意。
虽然血煞寨设伏想要拦路抢劫,高兴心中不怎么舒服,但这还不至于让他直接动手开始屠戮,而不让身后那早就摩拳擦掌,显得慌的骑兵们代劳。
但胡三和一众小弟出言不逊,污言秽语辱骂了郑氏,这确是高兴所无法容忍的事情。在高兴这等杀神眼中,胡三等人不过如同跳梁小丑,卑贱草芥,即便他辱骂自己,高兴也只当是个屁,但胡三言语间却提及了郑氏,这无疑触动了高兴心中的逆鳞。
前世渴望了多少日夜才得到的父母,他如何能叫他们受到侮辱和伤害,尤其是胡三等人那不堪入耳的言语,直接将高兴那敏感的神经触动,引了他心底深处的杀戮之意。
龙有逆鳞,处之必死。
高兴携带着凄厉恐怖的煞气再次冲进血煞寨阵营中,顿时带出无数腥风血雨,血煞寨弟子则鬼哭狼嚎,悲呼冲天。
“逃,大家快逃!”终于,当高兴在血煞寨阵营中杀了个来回后,血煞寨弟子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有人立即抛下手中的武器向远处奔逃而去。
本就恐惧以及的血煞寨子弟听见这声音,充满黑暗的心间顿时有了一丝光明,一个个迅抛下手中的兵刃争先恐后地向后方奔逃,口中则出惊恐的呼声
“他是魔鬼,我们快逃,逃啊!”
“想走?哪那么容易!”高兴顿时怒吼一声,然后冲身后大声道:“骑兵队听令,追剿血煞寨众匪寇,休要走漏一人,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众骑兵得令,立即有一百人翻身下马,迅将拦路的碎石树木一开,腾出一条能够让两骑并行的道路,其他人则迅策马狂奔,非一般地向那些因为恐惧而亡命奔逃的血煞寨子弟追去。
轰隆的马蹄声在山道上响起,与骑兵们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众血煞寨弟子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些胆小者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满是恐惧哀求地呼喊起来。跑在前面的则心存幻想,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足狂奔。
血煞寨弟子本就胆寒,更何况双脚如何奔得过骏马的四蹄。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所有骑兵便已回归,所有奔逃的血煞寨匪寇,即便是先前在山上埋伏的匪寇,不论生死都被他们带到了高兴面前。
“将军,幸不辱命,血煞寨五千三百二十一人,无论生死都在此地,请将军落!”鲁智深来到高兴面前,恭敬而严肃地大声禀报。
“将军,饶命啊,饶命!”
“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
“将军,小人受了那胡三的挑唆,一时糊涂才胆大妄为,还望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啊!”
……
众血煞寨子弟此时命悬一线,清楚地听到众人称呼高兴为将军,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顿时惊骇欲死,后悔不已。一个个痛哭哀嚎着,涕泪横流地向高兴讨饶,希望高兴能够高抬贵手,哪里还有方才张狂凶悍的模样。
“死伤如何?”高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依旧那般冷漠。
“死亡一千三百三十一人,轻伤八人,重伤残废者二百四十人,如今完好无损者还剩下三千七百四十二人。”鲁智深回答道,心中却是感到一阵冷。
死亡和重伤过了一千三百人,轻伤者却只有区区十人,可想而知高兴出招是多么狠辣,他心中的愤怒该有多么巨大。
“血煞寨这帮悍匪为恶已久,断不能够轻饶!”高兴冷漠地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哀嚎的血煞寨众人,冰冷地说道。
“将军饶命,饶命啊!”血煞寨众人闻言,顿时惊骇不已,哭泣惨呼的声音愈凄惨起来。
然而高兴却是不为所动,大声说道:“死者就地焚烧掩埋,轻伤与完好者从此贬为奴隶,重伤者不予理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