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听着心宝比平时快速的呼吸,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想很快离开,也很恨本王啊?”完眼睛斜视心宝的后脑勺。
这都能看到得出,她可是背对着的,难道这样没城府心里的事背影都能表现出来?
身子稍向床边挪了挪,离祁风远一点,很没好气的:“王爷又没长着透视眼,我心里想什么从背面也能看出来?”
祁风扯起嘴角:“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本王?”
心宝不屑的:“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再了瞒不过又能怎样?反正我就是案板上的那块肉任你宰割。”
祁风眼里微微透出一股寒意,随即消失,扬了扬眉毛:“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让你见你嫂子侄子,只是告诉你本王很讲诚信,只要你乖乖的,你家人就会很安全,还有那个暗卫,本王也不会找他麻烦,还有你那位美丽的姑姑,本王也不会揭穿她的身份。”
祁风并没有下面的话,心宝很清楚后面的意思,如果她不乖乖的这些人都会有危险。
责任重压力大,这么多人的安危系在自己微薄的身体上,心宝长长的出了口气幽怨的:“做女人难,做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更难,做一个肩上压着很多人安危的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难上加难啊!”
祁风听心宝发出一连串的感慨,有点好笑,笑过之后对着屋顶沉思很久。
她的话听似在调侃自己,实在是事实,看着单薄的背影,他觉得有点怜惜,轻轻将她翻转过来。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她对于他越来越重要,如果不用这么多人来压着她,就得天天黑着脸强迫她。
两人几乎一夜无眠,天快亮了才各怀心事睡去。
一直到晶珠在门外轻轻叩门。是仇公公来请。皇上召见,祁风才匆匆后起身离去,心宝随着起来回心香园。
坐在庭院里看着已经整理好的小花园,秀逸泪眼婆娑的眼睛在脑子里晃来晃去,“晓露,洗衣园开工了没有。我想去看看李嬷嬷”心宝忽然决定去看看。
晓露还没话,快嘴的玉露抢着:“娘娘,欧阳娘娘最近哪里都别去了,尤其是别在府里乱走。还交代王爷有令,这些天不用给柳妃娘娘请安。”
心宝已经站了起来,听完晓露快速的话,笑了笑:“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怎么行,咱们不在府里转悠,直接去洗衣园。就看看李嬷嬷开工了没有,看看就回来。”
晓露想了想,看心宝态度坚决,想想她平时也没个人关照娘家也没个人,大过年的就点点头:“娘娘等等,穿件衣服。”
三人出了园门,天气晴朗,已经有春天的气息。微微的风吹过,少了寒意。暖暖的,心宝看着一座座豪华的别院,一处处碎石铺就的小径,一片片随处可见的花园草坪,还有小桥流水,宛如走在公园里,过几天整个府里都会变成过一片绿色,随处可见的草坪会像她在迷失林中遇到红玉圣果的地方一样,花园里的花会开。想起来都让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这不是她的地方。心宝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美的地方不属于她。她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洗衣园大门紧闭,晓露上前敲门,“来了。”心宝心里一激动吗,李嬷嬷那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园子里应了一声。
看到心宝李嬷嬷很妖娆的屈膝见礼,嘴里一个劲的:“心妃娘娘大驾光临,奴婢实在不敢当,奴婢给娘娘拜个晚年。”
心宝眼睛向院子里看了看,铁雪站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整理着衣服,便微微一笑:“李嬷嬷哪里话,我也没个亲人,没地儿去只能来看看你,家里都好吧?”
李嬷嬷低着头:“托娘娘的福,还都好。”
两人了会家常话,李嬷嬷对着院子喊:“那个铁雪,搬只凳子出来。”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铁雪拿着同一只小凳子出来,一身暂新的布衣裙,雪白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也许是今年没有受冻,脸上的冻疮不太明显了,她微微弯着腰,将凳子放在心宝面前。
心宝将凳子挪了个位置,对着太阳坐了下来,见铁雪躬身退至门口,喊住她:“那个谁,等一下,大过年的,又看见你了,也是缘分,来一起话。”
晓露玉露看着铁雪笑,心宝平时对手下的丫鬟都这样,不管几等,两人都习惯了,。
铁雪微微低着头,“家里还好吧?”心宝晒着太阳,不经意的问了句。
铁雪轻声回答:“回娘娘,还好。”“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只有我和兄长。”“没有别人了?”“家里人都在老家,他们都很好”“你兄长做什么事的?”“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帮人家打打杂。”
听似在拉家常,两人之间的信息已经传递完毕,不大一会,心宝看见小顺远远地来了,起身告辞。
今天没机会单独跟铁雪话,连李嬷嬷都不能,晓露玉露越来越称职,只要出来一步不离,更有小顺一会就尾巴似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祁风的跟班还是她的。
虽然成效不大,总算是见过了,现在确认娘亲他们都好好的,铁雪云殊也好好的,剩下的就是娘亲住的地方。
这件事情不用她操心,应该是紫贵妃姑姑,铁雪云殊都在行动,昨晚秀逸过,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听她绕了很多路,应该是在郊区哪里吧。
回到心香园,太阳暖暖的照着,她坐在庭院里苦思幂想,想来想去无能为力,她不能出府,除了李嬷嬷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就是李嬷嬷也不能经常见,见了也不上话。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还是得好好巴结祁风,慢慢的让他放松警惕,给自己一点自由,找到机会见到云殊铁雪,商量对策 。
至于贵妃姑姑,她不想牵连她太多,她已经是贵妃,不能跟跟她去投奔周暮尘。她和自己的关系只有祁风知道,如果再让别人知道会给她带来麻烦。
中午过后,祁雨来了,柔媚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手里拿着一沓写好的戏文要心宝看,心宝苦笑一声,他便念给心宝听。
唱词写得凄美华丽,心宝的眼泪都出来了,等祁雨念完已是下午,不只是心宝感动,一边服侍的晓露玉露已经泪流成河了,两个小姑娘从小进府,这样凄惨的故事听得不多,加上祁雨动情的边边唱的,都忘了帮他上茶。
“心妃娘娘,王爷请您去侍寝。”心宝还沉浸在祁雨凄惨的唱腔里,小顺进来。
祁雨告辞离去:“心妃娘娘 ,今天讨扰了,这些天免不了时常打扰。”
心宝擦干眼泪站起来:“哪里的话,应该的。”
小顺偷眼悄悄地看着心宝目送祁雨里去,“心妃娘娘,三爷刚才在唱什么您都哭了?”走了一半,小顺忍不住慢下脚步,低下头问心宝。
刚才他一来就看见心宝,晓露玉露脸上都有泪水,祁雨幽怨凄绵的声音刚刚落下。
“想知道吗?过几天去听三爷的戏。”心宝买了个关子,这个小顺整天跟着她像只哈巴狗。
“三爷要要演戏了?奴才哪有资格听三爷的戏。”小顺小声问了一句,随即失望的低下头去。
知道就好,心宝很想只要你别像个狗似的一天跟着我,我就帮你给祁风让他带着你,可是她没,这个小顺很愚忠,不会听她的。
祁风一如既往的坐在窗前看书,心宝悄没声气的蹑手蹑脚进了里间,坐在床上,偷偷摸了摸珠花戒指,她已经在腰部找了恰当的位置将戒指藏好。
见到秀逸林生,她的心安了,也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可是离开并不简单,祁风惹不起,还是乖乖地听话骗取他的信任。
坐了一会等不到祁风,中午又没午睡,眼泪哈欠连天,实在支撑不住,窝在床边就睡了。
祁风看了一会书,慢慢踱进床前,看见心宝小猫似的蜷着,轻轻替她脱去鞋袜,一股暖意顺着脚心全遍全身。
她睡觉很灵醒,祁风走近床边时她已感受到了,却没想到他会帮她脱去鞋袜。
她是个大大咧咧没什么记性的人,总爱记别人的好,不好的事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她也没什么值得深仇大恨的,过几天也就淡了。
就拿祁风来,这些日子变换着花样也算是将她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羞辱了遍,可是只要对她一好,比如摸摸她的头或者对她稍微好一点,那些屈辱好像是很远的事。
为此她一直有点讨厌自己,一点原则都没有,明明是祁风将她挟持来以抵债为借口,变相的利用她解毒,还时不时的虐待她,可是她就是不能坚持恨他。
现在祁风帮她脱去鞋袜,她白天才树立的信念开始动摇了,祁风好像也没那么坏,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是也不一定要将祁风树立为敌人。(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