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高抬贵手是这个意思吗?”老者说着,抬了下他的手,顿时鲜血横飞,一条手臂无声无息地落了下去,连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看来,你虽然年纪大,不认识的词却很多啊。”杜罗公子笑道,大刀在他手心中打了个转,轻巧落下时,已被他横握住了。
“呵呵。”老者笑着,正要说什么,忽然他和杜罗都看着空气中一个突然出现的小东西,不说话了。
一只很小的蜻蜓,呈现出淡淡的银sè,不知何时飞到了他们的身边。无声无息之间,又一只蜻蜓出现了,等第三只蜻蜓飞过来,所有人的额边都流下汗来。
“夫人说她不喜欢打斗。”让rì出心动的声音传来,rì出回头看到更多的蜻蜓从屏风后飞出来,蜻蜓飞舞之时如丝般的声音再次蛇一样爬上他的耳朵:“夫人说难得看到如此有趣的大剑,她有一个好主意。”
“好主意?”杜罗问道。
“嘻嘻……”笑了一阵,屏风后的女人说道:“是的,夫人想看跳舞。”
“跳舞?谁?”杜罗问,才说完又有五个少女从口里吐出了她们各自的提示球,一时间六颗颜sè不同的球齐齐滚入天井。
彩球从地面上滚过,擦过天井内剑客的脚尖,他们中却没有一人敢低下身去捡的,因为在他们的身边是无数条锋利如刀,又蚕丝般无形的蛛丝组成的夺命网。
“想要拿到提示的人就得跳舞。”屏风后的女人答道。随后所有的蜻蜓全部集中到了那个被杜罗公子称为铁蜘蛛幽幽的老者身边,一只蜻蜓盯住他的眼睛,那么另一只就盯住他的另一只眼睛。他的手腕,脚踝,太阳穴,心脏,所有关键的部位霎时间都停了一只蜻蜓。
铁蜘蛛幽幽自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表情镇定,一滴硕大的冷汗却沿着额头滑了下来。
“蜻蜓夫人,不知你这是为何?”铁蜘蛛幽幽问道。
“夫人怕你乱动,乱了舞场。”屏风后的女人道。
rì出这算看明白了,谁敢跳入这满是夺命蛛丝的天井去拿那些小球,谁就能拿到一半的胜算。
这事看上去简单,但连那些蛛丝究竟在哪里rì出都看不见,又何谈去拿那些球?
而在这时,惯例的……
“你进去吧。”回音认真地对rì出说。
rì出看了他一眼,说:“谢了啊,不过我长得太丑了,不适合跳舞,我看你面目清秀,娇羞可人的,跳起舞来一定是一种享受。”
“啊,多谢。”回音欢乐地笑了,然后就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天井了。rì出也是一副死样,看着天井没办法。
跳舞,还蛛丝,还是下辈子吧。
“没关系,还剩六个,我们还有机会。”回音想到什么好事一样回头对rì出说,随后主位上的两位姑娘看着他微微一笑,把腹中小球吐出来,扔天井里了。
“谢谢你啊。”rì出说。
“不用谢。”回音说,然后两人一起再次保持着清汤寡水的脸望前方了。
这玩命的活,谁会干啊?
想到这,rì出望向杜罗公子,杜罗公子也望向他。刹那间他们用眼睛对话了一番:
“哟,他死了的话,我就可以拿回彻彻了。”
“想我死?没这么简单!”
用眼睛说完,杜罗公子淡笑着,将手中大刀执向后方,咣当一声落地之时,他已经迈出一步朝被蛛丝布满的天井走了过去。
他难道看得见蛛丝?rì出才想着,只见杜罗公子从背后拿出一杯鲜红的酒,暴饮了一口后,朝前方喷了出去。
顿时淡红的水珠挂满蛛丝,而不等rì出看清那些蛛丝的走向,他已经一个灵巧的跳跃紧接着一个弯腰,整个人的腰跟断了一样,转了个圈,抬腰,跳起,脚尖轻轻落地,整个人再折断般弯腰而下,再起身来第一颗红球便已经到手了。
动作一气呵成,姿态曼妙如黎明的青烟绕过房梁树丛,等他对着蛛丝喷出第二口酒,rì出已经被他的动作吸引,看傻了。
“还能这样?”回音说了一句,rì出才要惯例地鄙视他,只见他cāo起桌上一杯白水,还真就过去了。
之前的经历告诉rì出,就算这个回音·帕帕怎么看都弱得战斗力为零,但搞不好他就是那种真正的民间高手,扮猪吃老虎的常家,决不能小看的!
转眼间,回音已经喷出第一口水了。
又一幕水珠挂蛛丝,只是那蛛丝真是密得不行,要想像杜罗那样穿梭其间还真的不容易。回音看了看眼前的蛛丝,把身上的长袍脱了,穿着一条内裤,一件背心,外加一双绿袜子,再就是他那一背吓人的深绿sè大剑痕和一个小瓶子挂坠项链,非常有形象地朝离他最近的一个球奔去。
到此时,rì出对他还充满了信心,只是下一秒rì出看到一撮绿毛掉到了地上。回音挂着一头一边齐腰一边齐肩的绿sè卷毛望着rì出,单腿站立着,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望着。
大眼睛,半截头,背心,短裤和一双绿sè的袜子。
rì出默默地走过去,把他抬出来了。顺道看到杜罗轻巧地跳过来,把回音脚下最后一个球也拣走了。
捡完球,杜罗并不慌着从蜘蛛网里走出去,而是保持着一个单脚站立,整个人仿佛浮在空中一般的姿态望着蜻蜓问:“不知我的舞蹈,蜻蜓夫人可喜欢。”
过了一会,屏风内的人笑起来说:“茶茶小姐的舞蹈,夫人甚是喜欢。”
“茶茶……”杜罗尴尬地一笑,忙说:“不知夫人什么意思?”
“茶茶·杜罗,狐狸旅团团长,果然舞姿卓越,不愧为C版第一女剑客。”屏风内的女人说道。
“夫人,你真的说笑了。”杜罗公子笑了笑,伸出手,低声喊了声什么,那把大刀就跟听话的狗一样,唰地飞了起来,被他再次握住。
看着杜罗彪悍的样子,rì出忍不住低声自语:“他是女人?”
“你想知道吗?”搭话的人自然还是回音。
“你又想干什么?”说话间,rì出发现他其实并不想知道回音究竟想干什么。
“我这里有一种特别的种子。只要一点点,吹到空中……”回音从他脱下来的小口袋里掏出一把粉红sè的粉末,放在手心里,往空中一吹。
一阵粉红sè的烟雾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知道回音绝对是再次失败了,rì出还是忍不住问他:“然后呢?”
“然后,女人就会打喷嚏,男人不会。”回音回答道,看了看他的种子袋子,有点难过地自语说:“或许这种子还要再研究一下。”
“你是哪个植物研究所的?”
“哪一个都不是,我是自学成才。”
“我明白了。”rì出转头过去,再一次和回音一起面无表情,用呆滞的脸去面对人生和世界了。
“茶茶小姐,何必如此呢?”女人轻笑了一下,忽然从屏风内走了出来。rì出顿时望向她,心跳似乎加速了。
“说了不是你说的茶茶,就不是。”杜罗公子笑着,忽见蜻蜓齐飞。原本看住铁蜘蛛幽幽的蜻蜓全部回到了它们的主人蜻蜓夫人的身边,只剩一只。女人抬起手,它就落在了她的指尖,她笑着看着蜻蜓,霎时间,仿佛chūn风拂过大地。
rì出心醉了,却很清醒,没人看住铁蜘蛛幽幽了,但杜罗公子还站在那些要命的蛛网里。他虽然偷了他的东西,但并不至死。
“小心!”rì出才喊道,就迟了。
“蛛丝地狱!”
你绝招的名字能更有创意点吗?虽说如此,铁蜘蛛这一招真是地狱。无声无息,便又有几只手几条腿落地了,那些误入蛛网的剑客哪还有生还的机会,全尸都没有便变成了血水上的一堆碎肉。
再看杜罗公子,rì出本以为他也会遇害,没想他居然在跳舞。
蛛丝上水珠落去,但蛛丝却能被看见了,因为所有的蛛丝上都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粉红sè粉末。rì出忽然望向回音,只见他摇头笑着,显得很是得意。
“虽然形状奇特,但说到底铁蜘蛛幽幽用的还是风系大剑。”女人笑着看着跳来跳去的杜罗公子道:“如果你是茶茶·杜罗,那么你用的大剑应该也是风系大剑茶香。我听说茶香无形无影,用香杀人,而且风系大剑的主人,通常身形矫健,能御风用风,随风而起随风而落,你不会输给他的。”
“可惜,我不是茶茶!”杜罗公子大声道,忽然甩手一刀,顿时无数蛛丝断裂,看似打破蛛网,但断裂的蛛丝飞舞更加难以捉摸,顿时他身上好几条血印子。
但是比起这些乱飞的蛛丝,杜罗公子的动作更快,巨大的大刀不等收招再次往侧边砍去,犀利的刀风刮过,蛛丝两头崩断,没有拉力也就掉到地上了。自然又有飞断的蛛丝擦过杜罗公子的身边,把他拉伤。
可是此刻若是怜惜这些伤口,便不可能赢了!
乱麻需要快刀!
这是rì出都懂的道理,有时候赢和输之间只有很小的一条沟壑,而那条沟壑的名字叫忍住。
忍住疼痛,杜罗公子一连又是几次手起刀落,忽然听见一声长竹崩断般的巨响,再看杜罗公子,虽然满身血痕,白净的衣衫被沁出来的殷殷鲜血染成花sè,但满地蛛丝落下,他已经赢了。
“很好,很好!”这时,那位坐在玫瑰屏风前的男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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