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无敌的人形兵器,妖族虽然豪爽,但是却还没有大方到将一具圣壳随便送人。
且,而今天下暗流汹涌,随时可能会迎来黑暗动乱,妖族很需要这具圣壳,以他来催动妖帝之兵,威力定然会成倍提升。”
还要如玉回来吗,如果需要,我可以立刻将她从西漠唤回来。,赤龙道人开口。”
不需要了,很长时间内都不必了。,冷牢宫叹道,向他说了此行的种种,道:”我希望永远无需青帝出世,那一天永不到来。
说完这些,冷牢宫在赤龙老道双目烁烁的神辉下站起身来,走出了这座大殿,向外行去。
他要去见一位故人,上一次来时忧心忡忡,主要为借圣壳,根本就没有多停留片刻钟,而今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
去见什么人?……厉天嘿嘿的笑着问道。”
一个妖精……粉麒麟撇嘴,它并没有忘记那个名为秦瑶的妖精,当时宫殿倒塌,它因此而被活埋了。
清冷的风吹来,冷牢宫觉得浑身冰冷,登上那座山峰,松涛阵阵,楼阁不在,没有一点生气。
在那松林深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土包并不大,立有一块石碑,清晰的刻着秦瑶这个名字。
冷牢宫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再次来到此地,故人竟已香消玉殒,天人永隔。”
怎么会这样?……
他!阵失神,而后无比伤感,十几年远行,回归之后竟只见到了她的坟墓,他呆立坟前。”
怎么,有一丝愧疚,还是有一丝伤感?昔年可以多见她几面的,但是你从来没有回来过,最终独自横渡星域而去。”一个身穿金色羽衣的少女出现,冷冷的说道。
冷牢宫认识她,名为金燕,是这片小世界的一个妖精少女,当时很惹人厌恶,可是而今听到她的话语,却生不出一丝怒气,有的只是沉默。
松涛阵阵,此地很凄凉,孤零零,只有这样一座孤坟,让人伤感。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三名妖族男子出现,分别为白凤、金羽、苦竹,当年为秦瑶的追求者。”
她怎么离开的,逝于何时?”冷牢宫沉默很久后问道。”
死去未满二百天……白凤答道。”
什么?”冷牢宫一呆,这与他回归的时间相仿。”
得悉你回归后,她很高兴,可是很快又沉默了,开始拼命的苦修。,苦竹沙哑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冷牢宫看着他。”
因为你与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修为太高,她拼命的想追赶,结果出了差错……苦竹低沉的说道。”
很可笑是吧?”金燕擦泪,将几束洁白的花放在了孤坟前,道:”对于你来说,她可能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算不得什么,而对于她来说,却大不相同……
风大了,松涛呜呜,如在悲咽,孤零零的坟头让人感伤,冷牢宫呆呆的站在那里。”
如果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会活的很好,或许已经与苦竹大哥他们当中的一个结为道侣了。
平静话语在风中传来,犹如刀斩在冷牢宫心间,让他变得更加沉默了,什么也说不出,只觉得有一股酸涩。”
不用伤感,不用失落,因为没有必要。多年过去后,也许你会记得她,甚至偶尔还会有些苦涩,[遮天吧更新与您分享]但这又有什么呢?她不过是你人生中一段还算深刻的风景,但风景终究是风景,永远不会是你内心深处最重要的烙印……
过去,金燕很讨人厌,而今却说出了让冷牢宫无法辩驳,也不能去辩驳的话语,句句见血,揭开伤口,鲜血淋淋。
十二年过去了,再回首,物是人非,松林幽幽,只剩下一座孤坟,再也不能见到那个女子了,天人永隔。
风吹起了苦竹等人带来的洁白的花,凌乱于坟头,扬落而下,一丝凄凉,几缕馨香,这是秦瑶的一生。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零落的花,冰冷的碑,孤寂的坟,不需要答案,也无需多说。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稀稀落落,打湿了洁白的花,冲淡了幽香,多了一丝凉意。
“上一次你来,见过赤龙前辈就离去了,都未驻足片刻,你是否从来未想过此地还有一个故人,一个昔日有过交集的女子?”
金燕声音变得很高,似乎很激动,攥着拳头,瞪着冷牢宫。
“你就那么匆忙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等你去做,是去补天吗?!这里有一个女子,躺在冰冷的棺椁中,真的那么微不足道吗?你早已忘记,哪怕只曾驻留过一瞬也好。”金燕指点着他,身体颤抖,很是愤怒。
一片松林,一座坟,一个人,天地凄冷,雨水落下,冷牢宫站立良久,此时又能说什么。
秦瑶已如花儿凋谢,生命走到了尽头,如烟花般灿烂绽放,而后归于永远的黑暗与寂静。
金燕、苦竹等人已经离去,山上只有冷牢宫一个人,在沙沙的雨声中,他独对那座新坟。
雨越来越大,终于滂沱而下将他从头到脚都浇湿,水滴不断落下,脸上也有,他的唇在动,声音沙哑,混合在风雨中却听不清。
他已成就天眼通,可以透过泥水透过坟墓,见到地下那具水晶棺,那个女子冰冷无声,一动不动。
香消玉殒,容颜未改,静静而幽凄的躺在棺中,近在咫尺却触及不到,如天涯那么远。
一步生,一步死,即便只隔着一层土,也难以触到,相隔一道幽冥,再也难以拉回来。
冷牢宫坐在坟前用手贴在泥土上,任大雨倾泻,打在身上,轻轻说了一些,一直到天亮。
第二日,雨还没有停,只是小了很多,松林中缭绕雾霄,冷牢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坟一步一步下山,走的很慢,留下一个个脚印。
山下,金燕、苦竹等人站立,在雨雾中望来。
终于金燕忍不住,尖声指向他,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一种愤懑。
有些话很尖厉,很难听很伤人,但是冷牢宫却无法去反驳,有些言语未必不是事实,戳进了他的心田。
“我说妹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冷牢宫他愿意见到这种情景吗,谁愿见故人蜴,谁愿见生离死别,他如果不是有急事,怎么会不驻足?”厉天道。
“走吧”冷牢宫阻止了厉天,不让他多说什么,一步一步远去,离开这个让他黯然却说不出一句话的地方。
“那个小姑娘着实不错,怎么就这样死去了呢,可惜了。
”粉麒麟咕哝。
漫漫修行路,也不知有多少修士倒在路上,其实每一关都有大批的人闯不过去而殒落,能有所成的人都是英杰。
这本就是一条无情的路,涉足当中,会经历很多残酷,听的都是名震天下的人杰的传说,谁会去关注一个小修士的凋落。
事实上是,修者路上有一桩桩、一幕幕的悲歌,只是除却那些名震一方的人雄,其他人的悲欢,谁会注意?
燕一夕拍了舟冷牢宫的肩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离开了此地,一去就是九万里。
“我们去哪里,去做什么?”厉天问道。
“我要去渡劫”冷牢宫道。
“选在哪里?”粉麒麟干笑了起来。
“转动你的脑筋,给我仔细的想,寻出地狱与人世间的一处重地来,我要在这样的地方对抗天劫”冷牢宫认真的说道。
他将一部分元神封在了燕一夕的神女炉内,并没有容纳己身仙台上,强行拖延劫罚来临的时间。
“让本皇好好的想一想,太漫长的岁月了,那是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当年我就不太清楚,而今更是快被遗忘干净了。”大黑驴挠头,冥思了起来。
他们几人开始在北域游荡,如一群幽灵,又如一群死神,几人都知晓,冷牢宫憋了一身的郁气,需要找人大开杀戒。
这几天,他们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免得气氛过于沉重,当然也并未回避秦瑶的死。
“厉某一向是万花丛中过,要是离开十二年会怎样,多半会有不少女人会拍手称快吧,妈的!”厉天诅咒。
“这一点你们都不行,得向本皇学习。以大毅力、大智慧、大无畏斩掉一切,将她们葬于心中的坟,永不会有烦恼。”说到这里,粉麒麟捅了捅冷牢宫,道:“对于你来说,多了一种经历,仙三斩道契机说不定会提前来临。”
“斩道……”冷牢宫望向远方,道:“走吧,找到地狱与人世间再说。”
“我说小子,你考虑好没有,将来要斩什么道?”粉麒麟认真的问。
冷牢宫想了想,道:“不是我想斩什么就能斩什么,认真思量起来,也许将我整个人都斩道最合适,羁绊与枷锁太多”
“?……?……”粉麒麟、厉天、燕一夕全都是是一个囧的表情。
“你不会说真的吧,将自己斩了,开什么玩笑,古往今来谁这么做过,想自杀也不能这样”,粉麒麟数落。
冷牢宫道:“斩道,那是很久远的事,史上最强的几大妖孽与年少的大帝媲美,最终都殒落了,我的道似乎也很难斩,先渡劫完再说吧。”
粉麒麟按照古老的记忆,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线索,十几万年沉浮,沧海桑田,计多旧地都早已大变样。
而且,它昔年对这两大杀手神朝也不是多么的清楚,并不知重地在何方,只是模糊的听闻过一些。
这一日,他们来到北域开元城外的一片荒山中,立刻驻足,而后徒步向山中走去。
因为,听雪天风说起过,他的爷爷李恒为了救他们,战死在了此地,几人决定去祭悼一番。
“应该是那座石崖。”
一杆断矛插在崖壁上,血迹早已干涸,呈人形,为暗红色,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当时的惨状。
雪天风曾落泪言道,他的爷爷是被地狱神朝的一位老杀手以长矛活活钉死在山崖上的。
能够想象,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为救后人,战死的种种壮烈,看着那杆断矛以及那片干涸的血迹,几人都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