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泰晤士河。
在泰晤士河上荡漾的,是一艘普通的摇浆木船,泰晤士河在伦敦城内的河道十分宽阔,一叶小舟显得有些孤单。摇摆的水波让木船左右摇摆,龙之介一个人站在船头,听着两岸嘈杂的人声,看着偎依在栏杆上**的男女,还有从岸上大胆奔放的英国少女抛过来的媚眼,心情有些恍惚。
由简单的制动魔术控制着的船桨不紧不慢地划着,随着荡漾开来的水波,小船摇摆地前行着,而世界上最大最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在龙之介的眼中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大本钟,同时,也是英国的政治中心之一,最高立法机构——国会上、下议院都设在这里,所以大本钟也称议会大厦或者国会大厦。
当然,只有魔术师以及一些老牌的英国贵族才知道,这里也是魔术协会的本部,名为时钟塔的存在。
虽然随着魔术协会地位的不断提升,组织的飞速发展,时钟塔的学府大部分已经搬到了大英博物馆,但这里,依然是魔术协会最权威,最具代表xìng的标志。
“靠!”龙之介沉声道。
他并不是骂了一个脏字,而是引导着制动魔术将小船往河岸边靠去。可供停靠的河岸高出水面约摸两米,以坚硬的青石砌成,石面上有些湿漉漉的青苔。轻松地一跃,提着手提箱的龙之介以一个漂亮的动作跳上岸边,一边走着,一边抬起头,观察着这座高耸的建筑物。
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总是少不了那如利剑刺入苍穹的尖塔,其监制者本杰明·霍尔爵士尝试这座尖塔建筑时,曾经说过:“我无所畏惧,我甚至会建造一千尺的尖塔,刺破天空……它就是我的剑,锋利的剑尖,指向天空之上,不屑,冷漠,冰凉的神。”
这位建筑大师狂妄的愿望,正暗含着魔术协会中魔术师们骨子里的那一种高傲。魔术师会因为了解、崇拜自然而蔑视俗世。他们最终追寻的是自己的心和根源的力量,而那些圣堂教会的神职人员,魔术师们一般都很是不屑,教会的旨意显然可以凌驾于他们的信仰和对神地虔诚之上,就像教会蓄养的猎狗一样。
巨大的分针嗡鸣着,再次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现在是午后三点,正是人们端坐在桌边悠闲地享受下午茶的时间。龙之介轻快地走到这片建筑群的门口,看到了一位有着可笑的柠檬发型,但依然保持着一个贵族姿态的男xìng正在等着他。
一个贵族可不仅仅是拥有一个爵位这么简单,隐藏了疏离和淡漠的贵族式傲慢,自然的礼节让人折服,在随意的动作中展现良好的修养和高贵的气质,jīng致却无法看出设计师和品牌的礼服,还有一根绝对不会出现多余装饰物的手杖,这才是欧洲男xìng贵族的标准。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魔术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第九代家主,正是这么一位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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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塔内。
不愧是数百年流传的魔术家族,在时钟塔内,竟然有如此奢华的单独套间……随着肯尼斯的引领,龙之介坦然走进了魔术协会为阿其波卢德家族准备的豪华会客室。
之所以坦然,是因为龙之介知道,这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贵族,是不屑于像卫宫切嗣一样在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前就不宣而战的。
如果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了,那才是应该小心了呢……想起言峰璃正的下场,龙之介无聊地想着。
坐在茶几的两边,肯尼斯并没有开门见山地提出圣遗物的事情,而是遵循着贵族的礼仪,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从伦敦糟糕的天气讲到最近的魔术成果,从封印指定的魔术师讲到阿其波卢德的家族历史。
依旧带着贵族式的冷漠,但所幸肯尼斯的态度还算是友善的。毕竟龙之介不像韦伯那样不过是一两代的新兴魔术师,而是出生在古老魔术(yīn阳)师家族的后裔——虽然他的魔术刻印只不过传了五代。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絮叨了半天的肯尼斯终于将话题转回到圣杯战争中来。
“雨生先生,前几rì您邮寄而来的圣遗物不幸被宵小所窃,所幸您不予追究,我心中诚惶诚恐,”肯尼斯平淡有礼地说着,但脸上却完全没有哪怕一丝“诚惶诚恐”的表情,“不知道您为我所托而带来的圣遗物是……?”
切……果然是时钟塔的“讲”师啊,这张嘴皮子还真能墨迹啊……中途喝了五遍茶水的龙之介,无奈地看着一个小时滴水未进却依然侃侃而谈的肯尼斯,心中默默地吐槽着……终于说到了正题了呢……
一面仿佛是古罗马时期的大盾,从龙之介的手提箱中,摆到了并不宽大的茶几上。没有阿瓦隆的华丽,没有古代蛇蜕的古朴,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
肯尼斯忍不住皱了皱眉,瞄了一眼还散发着血气的圣遗物,又将眼神重新看向对面端坐着的龙之介:“雨生先生,请问这个是……?”
“能为您讲解是我的荣幸,阿其波卢德先生,”微微欠了欠身,龙之介缓缓的说道。“这是我从希腊的德摩比勒隘口那边所获得的圣遗物,希望能满足您的需要……”
“德摩比勒隘口?希腊?”肯尼斯眼珠一转,丰富的知识使他立刻了解了这个圣遗物的来源,“恩……这个圣遗物,的确能召唤出一个不俗的,能称得上是‘王’的Servant,三骑士之一的Lancer。”
“哦?真不愧是博闻强识的‘神童’肯尼斯先生,对于千年前的历史依然是这么的了解。”龙之介微笑着说道。
肯尼斯矜持地笑了下,然后看似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么雨生先生,您要召唤哪个职阶的Servant呢?难道是以前三次圣杯战争中被公认为最强的Servant——Saber吗?”
“Saber?当然不是。”龙之介摆摆手,否认了肯尼斯话,“我‘还是’准备召唤Caster呢……这次圣杯战争有您这样的强者,我对圣杯是不敢抱有什么奢望的,还不如召唤Caster,弄不好还能学一些古代魔术什么的……”
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龙之介低头接着说道。
“我想,虽然Servant的能力和宝具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适xìng吧,召唤高洁的Saber,恐怕马上就会和我产生矛盾吧……又比如您原本想要召唤的那个迪卢木多·奥迪那,虽然如果被召唤出来的话能力肯定很强,但那个家伙可是有着勾引主君未婚妻的不良前科呢……”
“哦?你这么一说,果然还是雨生先生你给我安排的Servant适合我呢,”肯尼斯看起来像是感谢地欠了欠身,眼中充满着自信和自傲的光芒。
“不不不……能为阿其波卢德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呢……”如往常一样的奉承着,龙之介的头埋得更低,使得肯尼斯看不到他嘴角不屑的笑容。
是啊,这个圣遗物,的确适合你呢……肯尼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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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客室,龙之介提着手提箱,漫无目的地准备到处去走走。所有Master的圣遗物已经全部送到,而离圣杯战争还有一个多星期时间,不如……去牛津大学那边去陪贝金赛尔小姐散散心,或者去剑桥大学调教一下蕾切尔小姐,又或者是去找刚拍完《狼兄鼠弟》的凯瑟琳小姐来个伦敦两rì游?
这时,龙之介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红sè的影子从走廊的拐角一闪而过,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东西一样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哦?……龙之介的嘴角绽放出一个邪恶的,让女人惊叫的笑容。
看来不用麻烦去找其他女人了呢……三步并作两步地,龙之介快步走向走廊的拐角,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红sè倩影的右手。
将背对着自己的红发女xìng揽到自己怀中,龙之介邪笑着,将嘴凑向红发女xìng白嫩的耳垂。
“呐……亲爱的索拉小姐,为什么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