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看到我的资格。蝼蚁就要像蝼蚁一样,只要趴在地上低着头去死就可以了.”
在远坂府邸的屋顶上,矗立着一个异常壮丽的黄金sè身影。他的头发是好像燃烧的烈焰一样直立的金发,面容端庄,是一个华美到无以复加的美貌青年。那像鲜血一样明亮的,绝非凡人的双眸中,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辉。
在那黄金的人影周围,出现了无数闪动着的光辉。在空中显现的有剑,有枪,有斧,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而其中任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物般的武器。这些所有武器的矛头所指的,都是被一支黄金投枪刺穿右手的Assassin。
伴随着风被切裂的声音,无数闪耀着寒光的尖刃向Assassin飞去。而此时的Assassin仿佛是被黄金sè的Servant吓傻了,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就好像对那种压倒xìng的威严感到了恐惧一般。
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轰轰轰轰轰轰……”无数宝具无情地切裂着Assassin的肌肤并深深的刺穿大地,发出了震耳yù聋的轰鸣。
Assassin被无数宝具刺穿的身躯消失在空气中。飞扬而起的沙尘中,没有人看到,Assassin的脸上,那个不可捉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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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呢,时臣。”黄金sè的Servant——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时臣所召唤的Archer,昂然站立在他那面带恭敬表情的Master身边。
“非常抱歉,我的王中之王。”远坂时臣站起身来深深地鞠躬,毕恭毕敬而又不卑不亢地说道,“今晚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今后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相信他们今晚见识过‘英雄王’的威严以后,那些在黑暗中窥伺的魑魅魍魉就不敢再来添乱了。”
作为圣杯战争参战者的Servant,对召唤自己出来的Master,应该是或者至少表面上应该是尊敬的。但是远坂时臣却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所召唤出来的Servant如此谦恭。
那是因为,这位以Archer的身份出现于现世的男人,正是那传说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半神半人之王。作为英雄拥有最悠久的历史,是人类世界有史诗记载以来最古老的国王。
“嗯。”对于时臣的判断,Archer也点头表示赞同。像时臣这样谦卑又不失体面的态度,在现在这个时代是非常难得的。这一点,作为“英雄王”的他也能够理解。
“暂时先让那些野兽们互相厮杀,然后我们再来观察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我们去狩猎的狮子。总之,在找到猎物之前,请暂时等待一下。”时臣保持着完美的礼节,继续说道。
“好吧,那眼下就先随便的散散步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吧。这个时代也相当的有趣呢。”靠在窗边的Archer直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突然又回过头,红sè的双瞳中充满着神的威严注视着时臣,缓缓的开口问道。
“如果,这是一个没有一样东西值得我去收藏的世界的话——毫无意义就召唤我出来的罪过可是很重的啊。时臣。”
“请放心,圣杯一定会令英雄王您满意的。”时臣并没有感觉到不安,而是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那要我亲自检查过才知道。……不过,还是算了。暂时就先按照你说的办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宝都是我的东西。不管是圣杯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没有我的允许就想把他们拿走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放出这样豪言之后,英雄王便解除了实体状态,他的身形像一阵霞光一样渐渐灵体化,消失在月光下的夜sè中。
“你所说的狮子什么的,我就作为消遣暂时期待着吧。时臣,细节部分就交给你来办了。”房间内的空气中,回荡着Archer最后的声音。
“不过……那个长着鹰眼的狐狸,还算是道不错的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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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新都的郊外,坐落于一座小山丘上的冬木教会中,今晚迎来了如约而至的来访者。
“——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定,言峰绮礼请求圣堂教会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我接受。作为这次战争监督的责任,我言峰璃正保证你的生命安全,那么,请到里面来。”
虽然对已经早就商定好了的两人来说这么做未免有点太过虚伪,但为了躲避其他Master的耳目,在教会门前只能装腔作势一下了。言峰璃正面带严肃的表情,装做公正的监督人的样子,将同样伪装成败北魔术师的儿子带进了教会之中。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吧?”一直将绮礼领到最里面的司祭室之后,璃正神父才停止了他不糟糕但也绝对称不上多好的演技,换上了一副如平常一样慈祥中带着严厉的面孔。
“父亲,会不会有人在监视着这个教会呢?”站在祭台前,言峰绮礼对着父亲问道。
“不会的。这里是受保护的中立地带。想对这里有所行动的Master都会受到教会的忠告。在知道这件事的麻烦之后还想要来这里sāo扰失败者的人,应该是没有的。”言峰璃正耐心地向绮礼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放心了呢。”绮礼在他父亲让给他的椅子上面坐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
“——为了防万一,必要的jǐng戒还是不能怠慢啊。还是在这里加一重防备吧,Assassin。”
绮礼用冷冷的腔调不知对谁命令着。而站在他旁边的璃正神父,对他儿子这种奇怪的发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作为Master的言峰绮礼如果失去自己的Servant的话,手上的令咒便应该消失。但是现在在他的手背上.那三条圣痕还依然醒目地留存在那里。
“明白了。”
看起来好像对着空气问说的绮礼,竟然传来了回应。随着声音的传出,在屋子角落的yīn暗处,好像影子一样涌出了一个身材不高的形体。
绮礼也好璃正也好,对于来人的突然出现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简直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他”在那里一样——当然这对神父父子养气的功夫的确不赖。
并不高大却足够壮硕的身体被包裹在血红sè的长袍之中,两柄古剑别在腰边,鹰一样的眼睛看着站在祭桌旁的言峰父子——正是言峰绮礼所召唤的英灵——Assassin。
“在我被‘杀’的现场存在的使魔,从灵力上的区别来看,至少有四个种类……也就是说应该至少有四名Master见到了当时在远坂家的情景。”
Assassin一边对自己的Master汇报着工作,一边从容不迫地召唤出自己的宝具——并不是什么绝世神兵,甚至连武器都算不上,看上去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古籍罢了。
“嗯……不止一人吗?”绮礼把眼睛迷成一条缝做思考状,然后转身向身边的父亲问道。“父亲,侦测英灵的灵器盘不会有错吧,七位Servant已经全部出现在现世了对吗?”
“啊.不会错的。就在前天,最后一位英灵‘Caster’也已经被龙之介小朋友召唤出来了。”璃正点点头,说道。“虽然没有说出Servant的真名,但是这次圣杯战争的所有Servant应该已经是全部出现了。”
“这样啊……还差一个人啊,如果可以的话,想让所有的Master都看到啊。”绮礼思考着,“不过如果是龙之介的话,应该是通过其他什么手段进行侦查的吧……”
“这么说来,就目前的局面来看,对于所有参加本次圣杯战争的Master来说,监视和侦查‘御三家’的府邸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Assassin附和着绮礼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分析道。“要是连那点准备都没有的话,他们一定对我这个Assassin也完全没有防备——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嗯。”绮礼沉吟了片刻,而后对着Assassin说道。“不管怎么说,首先要保证教会不受到任何人的监视,Assassin……”
“明白。”随口答应着,Assassin打开古籍,上面整齐地撰写着三十六个词组,用非常漂亮的隶书字迹写就,飘逸中体现刚毅果敢,但是却潜藏着一股凶险之相。
“不愧是最古的英雄王,一个‘金蝉脱壳’不够,竟然还搭上一个‘瞒天过海’,”轻抚着丝帛般的书页上微微黯淡的那几个字词,Assassin低声说着。“那么除了不能使用的‘美人计’,还有三十三个锦囊了吗?”
一面感叹着,Assassin右手食指按在第三十二个词语上,默默地念着。
“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
随着Assassin的念诵,空旷的言峰教堂,竟然凭空地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杀伐之气。
“‘空城计’……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隔岸观火’和‘混水摸鱼’了……哼……”
合上古旧的帛书,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就像用刀子一样镌刻在书籍的封面上。
《孟德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