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死亡来得太过突然,盛玉清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死。
萧战一出手,他就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杀死他如若捏死一只蚂蚁。可他不甘啊,天赋超卓的他被誉为惜花宫千年来年轻一辈第一人,离开惜花宫时是何其的意气风发,哪想到会被杀。可不甘又能怎样,实力差距让他连一点儿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面对萧战这必杀一击,自知必死后,盛玉清心中的恐惧忽然消失了,眼眸内蒙上了一层雾气,有些幽怨,但更多的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意。那神态似解脱,似无悔,仿佛是为情而殉身的贞烈女子。
只让处于心剑状态下的萧战看得眼皮直跳,恶心欲吐,心剑之境竟然告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剑也并非无敌的,竟然抵不上男人一个幽怨和充满了爱意的眼神。
“噗!”
电光火石间,气劲炸裂,萧战这势在必得的一指被人挡住了。微微错愕间,就见目标盛玉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妇人。
这名美妇人的出现毫无一丝征兆,萧战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当她出现时就已挡住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指。虽然察觉不出她的修为,但处于心剑状态下萧战却清晰的感到了危险,他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美妇人并未追击,只是背负着双手,眼神古怪的看着退到了大殿门口的萧战。
虽不明白美妇人意欲何为,但见其不追击,萧战倒是松了口气。这时他才有空打量这名美丽妇人,只是一眼,萧战眉头就紧蹙了起来。美妇人外表看上去年约三十多岁,一身艳丽女装,生了一双勾魂的丹凤眼,但却是一个男的。
又是个人妖!
萧战眼皮一跳,心中有些怵然。光从外表根本难以判断,他容貌绝美,柔中带媚,他没有喉结,脖颈白皙修长,他的胸脯鼓鼓胀胀,纯天然的高高耸起,将衣衫撑得弧状惑人,而且就连他那骨子里都透着一种女人特有的娇媚。可萧战却瞬间判断出,他是男的。
这一点儿萧战非常肯定,媚术精湛的他是男是女根本瞒不住他。惜花宫人妖多,不用说这人定是来自惜花宫的东宫。本来出门遇见人妖,而且一次还是两,已够让他郁闷的了,可这两人妖看他的眼神都很是**,满含占有之色。这让萧战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妈的!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真够恶心人的。
这名妖艳的男人双眼看来萧战,眼中的火越来越盛,似欲将人给吞了。好一会儿,他眼中的火才敛去,但“玉容”上却闪过了一丝惋惜,只见他“嫣然”笑道:“这事是玉清他冒犯了,不该迷惑这两个小家伙,还望萧公子海涵,改日定当让他登门赔礼道歉。”
萧战眉头一皱,挥了挥手道:“登门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他不存心报复就好。”
见到妖艳男子出现,盛玉清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柔弱的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先是幽怨的瞅了萧战一眼,然后可怜兮兮的道:“师傅!”
妖艳男子哼了一声,不去看他,以示不满,然后“咯咯”笑道:“萧公子说笑了,您乃天魔宫少主,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天魔宫,几天前就算是那血无极亲自出马都饮恨收场,咱们惜花宫虽强,但怎比得过天魔宫。”
看着眼前这对人妖师徒,萧战心中很不是滋味,有种想要扁人的冲动,此刻的他只想立马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身为天魔宫少主自然不能轻易退让,岂能因为对方是人妖就被吓跑了,那也太不像话了。
“不是就好,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他,不然……哼!”
妖艳男子睁着他那双勾魂的眸子脉脉含情的瞅着萧战,娇滴滴的说道:“萧公子尽管放心,这些天我这做师傅的定会牢牢看住他,不让他在到处惹是生非,不知可否?”
被他那勾魂的媚眼瞅着,萧战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只恨不得抽剑劈了他。不过萧战知道这人妖的修为深不可测,面对他时竟有些心惊肉跳,因而这种想法是万不能付诸行动的。
直觉告诉他,这人妖他惹不起,最好还是离得远一点儿,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当下懒得再废话,挽着贝兰,招呼一声萧氏兄妹后就离开了合欢殿。
见萧战一行人离开,盛玉清很是女性化的拉了拉妖艳男子的衣衫,异常委屈的道:“师傅,您要是再慢一点儿的话,徒儿就再也见不找你了。”
妖艳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随即目光一冷,语气不满的道:“为师不是早已说过,在这玉京招惹谁就是不要去招惹萧家,你倒好将为师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刚刚就算是被杀了,为师也不能为你报仇!”
盛玉清咬牙道:“萧家真和天魔宫有关?”
妖艳男子哼道:“几天前这位萧公子将血无极的儿子给宰了,惹得血无极亲自出手,欲要灭了萧家,可最终却被天妃翻掌间给灭了,到现在为止血杀魔宗连屁都没放一个。”
盛玉清吃惊不已的道:“那血无极可是玄级武者,竟然翻掌间就被人灭了,怎么可能?”
妖艳男子叹道:“血无极虽强,但可惜碰上了天妃,他不死那才是怪事。咱们惜花宫虽为魔道八派之一,但相比天魔宫和血杀魔宗这两个庞然大物来说,那只能算是小门小派了,人家翻掌间就能灭了。这段时间你给为师老实些,别到处瞎搞,现如今天魔宫已和血杀魔宗势同水火,随时都会爆发大战,被殃及池鱼为师可救不了你。”
盛玉清不甘的道:“那萧公子他?”
妖艳男子目光一闪,看着他道:“你是个男的,不要做那非分之想。”
盛玉清希冀的道:“那徒儿如果将《惜花诀》练到极致又如何?”
妖艳男子摇头道:“何苦了,要想将《惜花诀》练到极致,难比登天。可就算是你真个练成了,要想得偿所愿也是难比登天,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衣袖一挥,粉光一闪间,盛玉清就已消失不见,接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合欢殿内的一众男女,然后身形一晃,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