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谷生灵,只因你一念之间,血流成河,十不存一,如此因果你凭什么承担!!”
长刀直指男子,古来阴沉着脸色,深邃的瞳孔中燃起焚尽一切的火焰,杀意滔天。
“承担···,哈哈···,笑话。承担,那我问你,我一派师门上下近百人又惹了何种天怒人怨,为何一夜之间就惟独只剩我一人,尸骨无存,神魂泯灭,轮回无望,我又该找谁承担?!!是你?还是它们?!!啊···,你倒是回答我啊。”
越说,男子的神色越发的疯狂,原本黑色的长发在这短短一瞬间不知因何缘故竟染成了一片红色,粘稠的红色就像是染上了一层鲜血,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身上的邪气也在这片刻间暴涨了数倍,宛如降世邪神,煞气惊天;黑色的云朵夹杂着阵阵惊雷从远方赶来,代天诛邪,浩然正气;一正一邪就像是两个世界,魏晋分明,却又在逐渐融合,碰撞,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剧烈交锋。
“咎由自取,若不是你们被贪婪蒙蔽了理智,妄生侥幸,又怎会举派进入这百年不出世的凶地。···所有的一切要怪只能怪你们,反而是你们这些外来人,杀灵噬灭。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虽是天地至理,但冥冥中自有因果轮回,该来的还是要来,你们想躲也躲不掉。”
古来的回答冷漠而生硬,或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男子,话中不仅对男子师门蔑视至极,便是对其他六人亦是无任何好感,天诛之言脱口而出,丝毫无惧他们会先联手杀死自己。
“因果,因果···,好一个因果···哈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当真有因果轮回,那么这天,这地,早该毁了,灭了。因果···,哼,如今我神功大成,诸邪不侵,万法不加身,天地又能奈我何,又何况是这区区的因果。灭门之恨,人鬼之仇,你既自认邪谷传人,那就纳命来吧。”
“轰!!···”
凭空一握,一团血焰在男子手中吞吐着火舌,血色的烟火仿佛来自九幽之地,阴邪而暴虐,充满了毁灭气息。
“邪谷传人!!···,只因际会,无论传人,是不是邪谷传人我自己也不晓得,但···此地与我有莫大因果,暂时就由我···来承担你们身上的因果吧。”
说着话,古来的神情不知为何竟看上去有几分萧瑟与冷清,邪兵有灵,灵光暴涨,争锋相对,展现出更为强大的威能。
“轰轰!!···”
天际的怒雷还在继续往这边飞,古来和白衣男子已是交上了手,血焰纷飞,刀气纵横,煞气、杀气、阴邪、妖异,交织成一团,笼罩了一片天地,不断碰撞,不断毁灭,又复又重生,悍不畏死地迎向生死之敌。
“血焰焚天!!”
手中血焰一分为九,张口轻轻一吐,九道火焰瞬间将古来吞噬,而后男子凌空飞起,周身九团血焰分化万千,一朵朵血色焰火中各有一张狰狞的面目不断扭曲,嘶吼,有人,有兽,却又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让人不禁望而生畏,心底发寒。那一张张狰狞面孔显然便是一道道生魂,死后不久便被他用秘法拘禁,生生世世无法轮回,为其为祸人间,此种手段当真是灭绝人性,与妖魔无异。
一刀将血焰斩碎,望着头顶上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古来的神色更是阴冷了数分,邪兵一转,刀光湮灭,妖异的光芒随着古来将长刀指向天空,竟在刀身上跳动了起来,凌厉而狂暴的力量和雷霆之力有几分相似,却又似是而非,不过那份禀天地而生的浩然正气却模仿的似模似样,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天雷诛邪!!好是好,不过他修炼的不是雷法吧,这样可行吗?!!”
远离交战区域的一行人遥望双方即将展开激烈的碰撞,开始了身外局外人的清闲交谈。青袍男子神色严峻地说道。
“邪魔对外道,正好让他们狗咬狗,还省得我们浪费力气。最好是两败俱伤,然后···”
中年道姑的神色却是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附近的他们才能够听清,数十米外又是雷电交加,各种声音杂乱纷响想是绝不可能听到这句话。
“···哎,可惜,雷法不纯···”
摇着头,低叹了一声,树老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守护身边两人上。
“轰隆!!···”
怒雷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的洪亮。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晚上,皎洁的月光下,地上山脉的震动在逐渐平息,天空的中血焰却在月色的照耀下散发出妖异血光,低沉的嘶鸣声杂乱而无序,初入耳还不觉得什么,只是感觉很吵,可听了一会儿后,便仿佛万鬼嘶鸣,阴魂缭绕,震荡魂魄,乱人心神,乃无形的攻击。
万千血焰纷纷扰扰,占据了半片天空,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焚天之势,但更多的还是那令人惊惧的滔天邪气,每一朵火焰便是由一道生魂组成演化的血色世界,盘膝坐在由九团血焰组成的血色莲花上,清晰的莲花纹路圣洁却又蕴含惊人邪气,一片片莲片升腾,焚烧,扭曲着周身空间。座于九天之上,男子仿佛就是降世邪神,血焰环绕,邪气如洪,气势恢宏,孕育滔天邪气。
反观古来,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战斗,后力不继的他气息竟有几分虚无,时强时弱,让人不禁担心他是否能够挡下这滔天一击。手中的邪兵依旧光芒耀世,不过此刻在刀身上更多的还是那似有似无,狂暴而凌厉的光雷在凝聚、酝酿,貌不惊人却极有内涵的一刀随着时间的推移亦让人心生期盼,不能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