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域三绝:药、蛊、毒,以药为先;药不仅能医人,也是蛊和毒的基础。
在外界人眼中,圣雪域的蛊师最神秘、最可怕。而在圣雪域,药师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圣雪域的药师并不只是培植和配置救命的药,他们做更多的是入蛊和入毒的药
——这些都是rì后花生大哥陆陆续续告诉我的,当时“药人”这个名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看那女子只是反复说这三个字,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我稍稍放下心来,问花郎哥,她怎么会是药人呢?药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花郎哥解释道:
药人是圣雪域药师以活人为载体,配合多种药、蛊虫、毒等元素,培植出的最匪夷所思的一种药物。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最难培育成功的一种药人,在圣雪域称之为——“皮仙”。
培养一个“皮仙”,光选材就极其难得。涉及到上千种草药、虫药、金药、石药和真龙遗骨;载体则是一名体质罕见,品貌上佳的处女。
“皮仙”的培育大概过程是这样的:
选一个特殊体质的貌美处女,在指定的时辰内,以金石为药引进行迷醉;再灌入多种珍奇药物配置的药汁。然后把昏睡的处女,放入五行俱全的风水洞内;存放七七四十九rì。时rì一到,放入温泉沐浴,后用圣雪莲花熏体三rì。
最后再在其体内种入蛰伏超过一百年的大金蝉蛊虫卵一枚,放在一个yīn暗cháo湿的地方,一直存放到大金蝉成虫。
这是最后一步,是最漫长的一步,也是最难成功的一步。
因为,大金蝉蛊虫卵在药人体内渐渐孵化的过程中了,往往会乱咬乱钻,直到进入药人的脊椎;然后一路上行,吸尽药人的骨髓,并侵入大脑;最后导致药人自己撞破头颅。
大金蝉的幼虫破顶而出后,失去了依存的药人人体,很快就死掉了。大金蝉幼虫的虫尸也是一味罕见的药物,但和“皮仙”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只有遇到极其特殊体质的处女,大金蝉才可以与之安然相处,犹如婴儿在母体一样,共存共生。
大金蝉蛊的生长非常缓慢,六十年方可成虫。
如若大金蝉成虫时,药人还保持的完好无损,那么在她的后背就会长出一对透明的蝉翼,全身皮肤渐渐变得透明,最终会褪下一张完全透明的人形蝉蜕。
这时,必须要马上给药人灌下剧毒的七星双叶草汁,杀死体内的大金蝉成虫。否则,它会破体而出,吞下那张人皮蝉蜕。
这人皮蝉蜕如果是完整无缺的一整张,在月圆之rì,用圣醴泉水吞服,即可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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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郎哥讲完,我惊得嘴巴都忘了合起来。
花郎说:
“本来我也对这世上是否真有药人存在,持怀疑态度。可是眼前这个女子,所有的特征都和我所学关于药人的知识相吻合。她被人常年藏在不见天rì的密室里,一定是为了最后能够蜕下一张完整的皮。”
我看着眼前这个诡异又可怜的药人,心想圣雪域的邪术真是恐怖之极!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眼中如同草木一般。或许,他们把自己都不当做人看。难怪花生大哥要遁入空门,他一定担心早晚也会走火入魔。
我平定了一下心情,又生出很多疑问,我问花郎:
“按你的说法,这药人既然没有神智,为何会说话?而且,她既然是圣雪域的药师制造的,应该在圣雪域才对;怎么会藏在乔五爷家的密室里?何况,你们也曾在密室待过,为什么没有一个发现这个药人呢?”
花郎说:
“关于药人的种种,我也所知甚少。还有你的疑问,我也猜不到答案。这事情太过离奇,要不是大白天朗朗乾坤,我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我又问: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把她放回去吗?”
花郎说:
“她虽然没有心智,但也是一条人命;还是先把她放回密室,对她来说那里是最安全的。”
我问:
“可是我们怎么把她弄回去呢?我总觉得她很娇嫩,一碰就破。”
花郎想了想说:
“开始我往密室内喊话,她没有动静,说明她对声音是没有反应的。后来,我点燃火折子,她马上就出来了,说明她是趋光的;或者说她受体内大金蝉的控制,大金蝉是趋光的。”
我明白了花郎的意思,他想用光把药人引回密室。
花郎点燃火折子,那药人果然有了反应;但并没有靠过来。也许药人在密室rì久,她的眼睛早已不适应光线了;她对光的敏感,只是因为体内大金蝉蛊虫在作祟。
我上前帮花郎去关石门,忽然看见石门向密室的那一面上刻画的线条和圆点。
我停住了,对花郎说:
“不对!”
花郎问:
“哪里不对?”
我说:
“这不是密室——不是我之前待过的密室。”
花郎问:
“你怎么确定是不是?”
我说:
“看石门背面的图案——密室的石门背面画的是一条曲线,上下排列的圆点和这里也不相同。”
花郎一看那图案,说道:
“这是从里面开启石门的机关,是一种很高级的推演术。这石门有两种开启方法,从外面需要诵经和铜磬声的共鸣,震动机关开启石门;从内就是按照一定顺序按动圆点,开启机关。”
我说道:
“我在密室乱跑乱撞的时候,也遇到了石门,上面也是类似的图案。我还乱按了半天,所以记得很清楚,那绝不是这个图案;不信,我可以画给你看。”
花郎知道我所言不虚,又仔细看了眼石门上的图案,默记在心。然后,把从鹿皮囊中掏出一小块易燃的干松木,点燃后扔到石门内。
那“皮仙”呼的一下,就追了进入。
我们快速把石门关闭,石门内机关咔咔响动了一阵,那面嵌着佛龛的墙壁也自动归位。
佛堂还是那么宁静,外面阳光依旧灿烂,我彷佛刚刚经历了一个离奇的梦境。
我看着花郎,他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咬了咬手指头,很痛,是真的。
这佛堂后是一个地下密室,密室里面有一个药人中的极品——一个可怜的女子变成的“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