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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就像被人架着鼓贴着脑袋狠狠地敲了几十下,晕眩的感觉一直侵袭着陆严的jīng神与灵魂,恶心呕吐也好像凑热闹一样来了,总算迷迷糊糊之间没有吐到自己身上。
只是周围有个人老是不停的晃悠,幸亏没什么恶意,要不然早被一巴掌拍飞了。最后陆严也没有管他。
浅浅的睡眠总是很不好,容易受到惊醒,很伤神,不过总比在半睡半醒之间被人切掉脑袋要好得多,虽然自己以前已经很少需要睡觉了。不过喝完酒之后才知道一醉解千愁是什么感觉,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或许自己在早一步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吧。
见到姑姑温柔的笑容在那美丽的脸庞上总是那么好看,祖母慈祥的看着自己笑着说自己,让自己跑慢点别摔倒。父母焦虑的眼神,心疼的望着自己,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昨天重演。
痛苦伤心总就是多余的情绪,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过。自己好像被蹇硕安排在骆俞这了吧?不过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旁边并没有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或许是在发呆吧。
缓慢的睁开眼睛,感觉到眼里就像进了沙子一样,眼皮磨得生疼,陆严只能忍着不咋眼,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吧,暗自苦笑了一下。
嘴里干的就像干旱了几年的夏天的土地,连口吐沫都没有,强忍着不舒适,左看看又看看,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房间,因为屋子里始终带着一种cháo气,好像很久不见太阳一样。当然还有呕吐出来的东西,不过因为天气冷,并不是太明显。
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少什么东西,而且自己盛放东西的褡裢也在,陆严才放下心来。
看着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旁边还有几个倒放的小杯子,感觉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嗅了嗅,将茶壶拿起来斯文条理地倒了杯,抿了一口,慢慢地喝了一杯。只是不知道这壶茶是什么时候倒的,已经变得冰凉,幸亏自己干渴的喉咙对于这并没有不适应。
感觉到外面有人过来,陆严也没有躲到床上,就这么站着,想了想,外面过来的人应该是昨天晚上伺候自己的吧,虽然并不是很得体,稍微有点笨手笨脚的。陆严暗中笑了笑,自己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这个世界可是残酷的很啊,莫要得意。
闭着的房门被推开,陆严看着那小宦官微微低着的头,不明白他怎么开个门还低着头,难道不怕碰到东西吗?
在这个皇宫里生活,最重要的不是听话,而是有眼力,如果你都分不清状况,再听话也不行,小宦官硕禾算的上是一个很合格的常侍,因为他的名字就是蹇硕给起的,就像那句话说的,再坏的人也有可怜之处,再好的人也有可恨之处。
在宫里混的,特别是有一些权力,还是为首的,恐怕谁手里都有些忠心的手下,蹇硕受皇上信任,还知晓些军事,更能够被皇上任命为上军校尉,手下的小杆子当然更过,硕禾也算一个,而且还是佼佼者。
从领着陆严去见蹇硕,到后来在宫中市场里,还有这伺候陆严,都算是蹇硕安排给他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让蹇硕放心。
硕禾一边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十二常侍那样的存在,一边又想蹇硕大人同样能够受到皇上的信任,纠结着自己到底应该选择以后成为谁那样的才是对的。低着头,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往那个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伺候那个人,自己这偷会懒不知道大人会不会知道。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被皇上还有刘协皇子,还有蹇硕大人看重。
不过这些新来的好像都有些本事,那个跟在大人身边的汉子自己偷偷看的时候,竟然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做了三天噩梦。不知道这个会是什么样的,昨天竟然跟皇上在一起喝酒,让我想想就感觉是在做梦。不过连这梦都不敢做的话,自己怎么才能成为十二常侍那样的人啊,他们的权利才是最大的呢。不过看来自己还是喜欢十二常侍那样的啊。
硕禾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走到门前,双手轻轻的打开门,生怕打扰里面那个人休息。
就这样低着头,也没看看屋里是什么样,转身就把门关上,陆严一声气也没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硕禾关上门,搓搓手,哈着气转过身来一声尖叫还没喊出来就被憋了回去。
硕禾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一瞬间的感觉比自己前几天见到的还要恐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陆严冲着面前这小宦官温和的笑笑,刚才只是不想让他喊出声,这会天还没亮,估计他要叫的话会惹来很多麻烦。
浑身打着哆嗦,硕禾直接瘫坐在地上。陆严笑呵呵的望着他,轻声说道:“不用怕,我又不是死人或者猛兽,你是谁派来伺候我的?蹇硕吗?”
缓过气力来的硕禾恐惧的望着陆严,脸sè都发青了,有些拼命地咽着喉咙,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吐沫,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是···是···是蹇硕大人···派我来···伺···候你的,刚···刚···刚才···才我去倒···倒夜香去了。”总算结结巴巴的将一句话说完。
也没计较那么多,陆严笑着看看他:“你叫什么名字?不用那么害怕,你很渴吗?”
不用那么害怕,可我还是害怕啊,硕禾虽然心里有些非议,但还是赶紧回答道:“小人名叫硕禾,茶是个大人准备的,小人不敢。”
见他总算有些好了,陆严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坐着:“这里是哪里了?蹇硕大人不在这吗?”
硕禾见陆严也没有恐吓他,但是刚才的那一幕自己心里是一点都没忘,赶紧回道:“这里是宫外面,不过离皇宫很近。明天蹇硕大人可能会过来。”
呵呵笑两声,陆严看着这小宦官,:“你叫硕禾,认识字吗?”
硕禾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依然不敢怠慢,免得自己吃苦头赶紧回答:“回大人话,小人不认识字,连这名字都是蹇硕大人起的。”
看着硕禾低眉顺眼的样子,陆严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只不过低着头的硕禾并没有看见,要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蹇硕,硕禾,估计蹇硕是把这人当做以后的下一位来培养的,这个不认识字的说法还真是值得推敲啊。
从怀里拿出来一些银钱,举起三枚铜板,“硕禾,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又赶紧低下去:“回大人话,这是铜钱啊?”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回答。
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说什么,拿起散碎银子托在手心里,陆严又道:“这是什么?”
抬起头看看,不过这次明显的脸上带着汗珠:“回大人话,是银子。”
“很好,看来你知道这都是什么。”陆严笑了笑,不过怎么听都有一种yīn深深的感觉。
从怀里拿出来一本书,弹了弹,用嘴吹了两下,感觉很干净,然后举起来带着诱惑的声音:“硕禾,抬起头来看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过这回明显的有些不一样,硕禾连头都没抬起来,像一只鸵鸟一样,都头快低到胸口下面了。
“大人,小人错了,求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欺骗您了。”硕禾直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就这么哭哭啼啼的。
陆严也不喜欢这种情况,将书收起来,道:“起来吧,这次我也不怪你,倘若以后我要是知道你敢骗我的话,我相信你会知道是什么后果的。这点散碎银钱你收起来吧,我估计是用不着了。”
虽然不明白陆严到底说什么,但是不怪罪他的意思还是很明显了,赶紧扣了两三下:“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奉命照顾大人,不敢要大人的东西,大人折杀小人了。”连连推辞着。
“没事,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莫非你还敢不遵命?”说着语气就有些怪罪。
吓得硕禾赶紧将桌子上面的银钱收了起来,连声道谢,然后问道:“大人要不要再歇歇,这会离天亮还早着。”
“不用了,睡不着了,找点事做做吧。”陆严想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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