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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顺风顺水的直接回到盖府,看了看天sè,心想这么糟糕的天气,就不去听经了吧,文若说得对,自己天天呆在这什么也不做真是吃白食的。
转了一圈才注意到这府上好像也没有太多人,除了叔父盖勋他们一家三口,就只剩下些仆从,人数也不多,怪不得整个府上有时候会感觉清静。
看来绩兄长赶紧成亲是对的,至少能够热闹些。陆严心里嘀咕着,他刚从文夫人那里过来,毕竟现在要先拜见长辈才是,盖勋去办公务,只剩下文夫人和盖绩在家里。
可巧文夫人也是看外面天sè不好就没去,所以陆严在拜见他的时候有高兴了几分,自己没去,叔母也是因为天气不好没去,那秀儿肯定也不会去。
心情有些平复下来,总算不再因为不去讲经的僧人那里而担忧了。陆严带着微笑去寻盖绩,这几天他倒是很忙活,要不是叔父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必要全家到齐,自己都要天天见不到他人。
可是在府里转了两圈愣是没见到盖绩的人影,问了下人管事也都推说不知道,想了想陆严不敢直接去问文夫人,这万一要是有什么事,那不是麻烦?连忙拉着府里盖勋手下的张管事问道:“当真不知道我绩兄长上哪去了?他也没说去哪?”
张管事依旧不急不燥的,带着好好先生笑呵呵的对陆严道:“公子啊,您就好好歇着,不用管这么多事情,公子只不过出去转转,平常都这样,等到晚上肯定回来,他不会在外面过夜的,公子比较恋床,不是那个地儿睡不着觉的。”
陆严听了有些发愣,恋床?还有这毛病?好像我也恋床唉!平常还不是睡的好好的?想到这才反应过来:“绩兄长恋床?那我平常睡东厢房,你家公子怎么睡的觉?”
张管事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只不过喝点小酒就好了。谁喝醉了都不会再讲那么多住哪的问题。”
他尴尬,陆严的神sè也不好看,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这些事,陆严问道:“你说我那绩兄长晚上才会回来?”
张管事眼神乱转:“小人只是说最迟晚上必定回来,也可能下午很早就回来了。毕竟公子的心思小人也不知道。”
想想前两天也是自己回来好久,该吃饭了盖绩才回来。陆严见张管事这样子,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于是挥手让他忙去。
陆严愁苦的看着天上凝聚的乌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去,要是回军营说不得就要出不来了,在府里也没什么事···
差不多是发呆到中午,随便吃了些东西。陆严也不顾天上会不会下雨,策马就往讲经的地方赶去。可是去了才知道今天估计都怕淋了雨,这厅堂里根本没有几个人,零星的坐着几个,那僧人不知道是不是见人少,就没有了讲经的兴致,让他们各自看抄录下来佛经,僧人自己在那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一直等到天sè有些晚了,陆严笑着摇摇头,心想自己早上还不是没来,怎么老想着自己来了就要她也来。洒脱的站起来,浑身就像蜕了一层枷锁,轻飘飘的。
恢复了前两天的作息,盖绩依旧等到晚上吃饭的时间踏着姗姗来迟的脚步,虽然叔父有没真的斥责于他,但依旧惹得盖勋叔父吹胡子瞪眼。
晚上下了一夜的雨,雨水落在地上沙沙的声音让人心里觉得痒痒的。外面空气有些凉,不过丝毫减不掉陆严心里的燥热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却使得陆严差点都想在外面廊下睡一夜。
第二天一早陆严也没贪睡,刚醒就穿好衣服起来。跑到外面看着已经晴朗的天空,突然有些迫切的想要见到“秀儿”,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
不知道是因为想她自己心里才寂寞还是因为心里寂寞自己才更想她。陆严摇着头站在外面,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好像这世间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亦或是某个人梦里的一个,梦醒了自己也会消失吧。
···
陆严有些心神不定的策马前去讲经的地方,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好像来得有些晚了,人都已经快要坐满了,不过幸亏自己的位置没人,要不然少不得要请人出去喝茶了。
因为还没有开始讲经,陆严就快跑过去,坐下,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儿。
陆秀觉察到身边有人就稍微带着jǐng惕的转头看了看,见是陆严她的神sè就放松下来,带着微笑冲陆严微微点了点头。
倒是陆严现在依旧心中有些怯意,生怕有了什么使得她不再理睬自己。赶紧点点头回应,低声道:“今天来的好早,早上吃饭没?”
陆秀儿看着他,眼里眉间都带着一种清馨,不过不管怎么样陆严都是觉得那种美能把自己的心给融化了。只听她笑着道:“是你来晚了。你看周围人家都来了,你要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都没地方坐了。”
听她说话,陆严心里十分想问是不是她帮自己占位置了,可是又怕说了让她尴尬,于是就道:“昨天我没来,你···”刚张口又忘了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有没有想我,虽然陆严也很想这么问。
陆秀儿倒没让他说出来,只是带着一种羞涩的笑意说道:“我昨天也没来呢,天sè不好就在家里呆着啊。”言语间已经不再说奴家什么的,但是那种透露着微微的亲近,还是让陆严心情大好。
看着她那柔柔的笑容,陆严总有亵渎冒犯的心思。刚伸出手赶紧抬起来在头上挠了挠,背上竟然一阵冷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陆严暗中狠狠捏了自己一把。
刚回过头的陆秀像是觉察到了陆严的动作,转头睁着明媚的双眼看着陆严,好似会说话一般询问陆严在干什么。
有些尴尬的笑笑,陆严想想,赶紧伸手在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囊,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捏出来两颗火红鲜艳如同樱桃一般的玉子,摊在手心里,对陆秀儿道:“送你两个小东西。”
陆秀儿见他轻描淡写的就要送自己东西,虽然那玉珠实好看,jīng巧可爱,但是价值肯定不菲。况且是男子要送于自己,这实在不妥。秀儿蹙着眉头对陆严道:“这东西实在贵重,无功不受禄,奴家不敢接受,公子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陆严吓了一跳,听见她这么冷淡的话语心里猛然发怵,怯懦的说道:“你不喜欢么?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这东西还有什么才能配得上你!”
陆秀儿听了他的话蹙着眉,不知道该做何表达只是说道:“公子岂不闻‘君子之交淡若水’?奴家与公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如今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些许志趣相投而已,岂可因为些许外物伤了感情,还是快收回去吧。”
陆严有些发怔,这时候的秀儿好像一个满腹经纶的学子士人,身上的气质就算朝中官员也很少!见她转过头去不再与自己说话,陆严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生怕恶了她,使她心生厌烦。
如同一个幼时孩童,陆严不停地张嘴,又闭上。低声喃喃了一句:“秀儿。”
没想到陆秀的耳朵这么好使,依旧是那幅样子,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扭头看着陆严。平常可都是陆严这么平平淡淡的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这回倒好,死死地被人克制住了,挠挠脸颊,陆严脸sè肯定涨红,因为他自己都能觉得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秀儿可愿委身下嫁?”
似乎被吓着了,又似乎是没想到陆严这说,呆愣地看着陆严,陆秀儿回过神蹙眉摇摇头,眼里却是带着满满的温和:“不!我娘还没打算这么早把我嫁人。”
陆严倒是不傻,听到她说的是没打算这早而不是不愿嫁给自己,这其中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但是现在也不是能逼迫的时候,说得多了恐怕会适得其反,在这时候陆严的小算盘打的可是还不错,不再说这个,转而到:“秀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儿?可否与我说说?”
陆秀儿看了看上面讲经的僧人依旧念叨着经文,并未看这里,就低声道:“你不好好听经学习,问这么多干什么?”
陆严苦笑着道:“总要知道秀儿喜欢什么样的,我好努力啊。”
陆秀儿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高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特别是迷人的酒窝。不过她依旧没说自己,只是问陆严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陆严想了想:“安安稳稳的过rì子,有几块地种,有个温暖的家。”
陆秀儿却道:“男儿行于世怎么没有追求?若是都像你这样那岂不是固步自封?等到别人锦衣玉食,你却有可能衣衫褴褛···”
忽然间听了这些陆严的心里变得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因为陆秀儿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还是打翻了自己心里美好的向往,亦或是因为言语间没有温柔的语气让自己感到冷寂。因为从小的大的经历使得对于一些事情变得格外敏感或者多疑的陆严身上好像乌云笼罩,那种山雨yù来的架势实在让人感到压抑。
突然的沉默使得陆秀儿也停了说话,虽然一直都是带着笑,但却是由刚才温柔的笑容变成了尴尬。
受到陆严的影响,她也沉寂下来不再言语···
临走前陆严笑着对陆秀儿道:“这两天估计我来不上了,家中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不知道陆秀儿有没有感觉到陆严的歉意,她温柔的笑笑:“没事,都一样,奴家也可能过段时间才能来的上。”
yù语还休,陆严怔怔地看着她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敏感的心思;依旧没有启齿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