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夫人,叫我秋茵好了。”秋茵纠正着。
“是,夫人。”王妈应着,可她仍叫夫人,这里没有正房的太太,更没有其他的外人,王妈只是在一门心思地讨好夏二秀。
见她不肯改口,秋茵也没在什么,抬脚向三层的红砖建筑走去,王妈跟了上来,引着路。
古逸风仍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他的目光盯着她,让她的脊背一阵阵灼痛。
走进了大厅的门,秋茵好像逃一样,将身后的目光甩掉了,大厅里光线的暗淡,让她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王妈一直带着秋茵上了三楼,卧房在三楼,三楼的采光好,房间也大,已经重新收拾过了,原来的太简单,现在温馨多了。
王妈推开了棕红色的木门,秋茵走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装饰,竟然有一种很熟悉,很暖心的感觉,这房间的布局怎么几乎和安城她的卧房一模一样。
“还算满意吧,二少爷来到兴城,就吩咐我准备了,家具,窗帘,床,被子,床单,连地板都换过了,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
古逸风来到兴城就让人收拾这个房间,按照秋茵的心意设计的,那明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算好了她会离开凤城,然后让许晋庭想方设法接她来这里。
“床是二少爷让兴城最好的木匠打的,二少爷的衣服和夫人的衣服,我都放在衣柜里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我就好了。”
秋茵听了王妈的话,眉头皱了起来,问王妈,古逸风的衣服为什么在这里?王妈支吾了半天,满脸的疑惑,不明白秋茵为什么要这么问,夏二秀不是已经和二少爷结婚了吗?这个问题似乎不该问出来,可不回答秋茵又不好,只好是二少爷这样吩咐的,她只是照做而已。
“我不住在这里。”
古逸风想通过这个达成什么目的,证明他们还和当初一样吗?美好的日子已经在他披上大红之后就结束了,没有了缓和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和他同床共寝。
王妈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带我去其他的房间。”秋茵低喝着,王妈不是一口一个夫人吗?怎么现在夏二秀这个夫人的话,她要不听了吗?
偷窃来的生活秋茵一天都过不下去,何况她根本没想过要留在这里,继续纠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藕断丝连的感觉实在不适合他们现在的状况。
王妈还是没有话,秋茵又大声地问了一句,王妈的肩头抖了一下,副司令只带夫人来他的房间,没去其他的房间,她完就低着头,一副惊恐的样子。
“我自己去……”
秋茵有腿,有脚,虽然不能离开兴城,但是找个房间还是不费力的,她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子,大步地走到了门口,可不等她伸手将门拉开,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古逸风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二少爷。”王妈见古逸风来了,赶紧从门边退了出去。
古逸风迈开步子走了进来,睁着猩红的眼眸,带着凌人的气势,秋茵没想到他会进来,手里的箱子应声掉在了地板上。
门被古逸风一脚踹上了,他没脱皮靴,一步步朝秋茵走来。
秋茵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斯文的男人突现一脸的凶狂,从那个清晨,他穿着大红的婚衣出现在她的面前,到现在,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隐忍没有了,展现着一丝丝冷漠的惨情,秋茵摇着头,好像不认识他了,稳重,冷静的古二少爷不见了。
他走上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秋茵的手腕,那手好像有千钧的力量,将她猛然拉入他的怀中,贴在了他冰冷的胸膛上,他的唇带着肆虐的气息压上来,曾经温文尔雅的吻哪里去了,曾经湿漉漉的缠绵也无了影踪,他似乎在掠夺,在占有,在发泄,在他的轻狂中,秋茵感到了他无奈的悲怆。
秋茵本可以反抗,可以给他重重的一击,可她的目光接触到了他面颊上的渐淡的红印,愤怒的心一下子软了,她不能再挥手打他,她真的做不到,唇上的湿润和力量在加重,他的喘息也在加重,心中那些无法磨灭的相思被撩拨着,她妥协地任由他吻着,手扶在他的肩头,摸着那刻板的坚硬,他在她的唇舌之中汲取着,渴/望着。
古逸风的吻持续了许久,他几乎碾碎了她的唇,慢慢的,他放开了她,眸子里的红更深了,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腿后退了一步。
“我要每天回来,都要看到你。”
如果这是丈夫对妻子的要求,听起来似乎并不奢侈
可惜这是古二少爷对夏二秀的要求,却真的好难,只要有机会,秋茵就会离开,终究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会看不到这个女人的身影。
“我不会每天在这里等你回来。”秋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然。
“你会的。”他仍旧坚决。
秋茵听了这三个字,心里痛恨他的坚决,他的自信,他凭什么断定她会留在这里,心甘情愿等他回来?
“古逸风,你是东北军的副司令,不是我夏二秀的”秋茵瞪着他,提醒着他,希望他清醒一下,不要舀他的霸道来对付她。
“可我是你的丈夫”他在宣扬他的权利。
“可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秋茵反击。
古逸风怔住了,他还是不过夏二秀,而且秋茵在狠狠地戳他的伤。
秋茵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泄愤,反而难过,她很想问问古逸风,西厢的情他忘记了吗?他笨拙生涩的动作,让人羞涩的低语,还有他单纯的笑,或者他也忘记了,夏二秀躺在床上,失去孩子的痛苦模样了吗?他该怜惜她的,而不该这样的强横无礼。
“我只要你留下,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管”
古逸风的眸子噙着难堪,西厢的情他忘不了,他在她的面前那么生涩,笨拙,都是因为他太在乎她,抑或那单纯的笑,都是发自内心,毫无杂质的纯爱,可他现在却真的笑不出来,只有无法挥去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