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镇,顾名思义和水有关。
在迪尔尼斯帝国的最新资料中,它只是一个仅有上百人的临湖小镇,盛产水产。然而,经过短短10年的经营,现在的涟漪镇成为了一座拥有1200多人的大型城镇,除了水产之外,旅游业也成为这座城镇的主要产业之一。
克雷德和图拉站在镇外不远处的一座丘陵上,夹杂着湿润空气的清新之风令来自教廷的两人精神为之一振,在他们脚下,名为涟漪的湖泊波光粼粼的水面和红瓦白墙的城镇建筑尽收眼底,生气盎然的美景在他们眼中成了一幅大师级的名画。
“从现在起,我只是你的同行者,自己的任务要靠自己搞定。在此之前,我给你最后一个提示:精读委托。”图拉一面陶醉的欣赏着如画的美景,一边说道。望着他微微昂起的下巴和眯成一线的眼睛,看上去这个任务丝毫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这应该是作为一名使徒的自信吧?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克雷德,把委托函复本从怀里拿出来的时候,手抖的几乎拿不稳那张纸。
“放松,小鬼,虽然我第一次也是这样。”
克雷德对图拉的安慰报以微笑,然后开始专注在自己的任务上。
“哎?这是教廷的内部委托吗?”克雷德看完委托内容,心里却多了很多的疑问。一般情况下,处理这类委托都是猎魔人直接和任务委托人——也就是事件的当事人(受害人)接触来获取第一手资料的,但是这份委托却是涟漪阵常驻神职人员和教廷联络人的联名委托。而且,这个事件中没有受害人。
克雷德的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他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想向身旁的图拉征求一些建议,却从图拉的眼神中感觉得到这家伙已经开始神游……
好吧,使徒大人是貌似指望不上了。猎魔人学徒想:“上一次猎魔,是怎样做的?”
男孩打了一个响指:“大师,我们走吧。”
“去哪?”图拉问到,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这景色固然美,但是,至于会让人哭吗?
“我想我们先去教堂吧。去找委托人……嗯,鲁尼神父。”
虽然身体还在保持着陶醉于美景的姿势,但是,克雷德看到,从图拉微微昂起的脸上投来一股认真、专注,甚至还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几乎打碎图拉之前给男孩留下的那副开朗和谐的印象。
对啊,图拉可是一名使徒,教廷国除了教皇之外最顶尖的存在。克雷德几乎忘记这一点了。
“很好,我们走吧。”图拉收起了那样的目光,然后赞同地说。
正午时分,克雷德敲响了教堂的大门。
门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一张40岁左右的脸。淡然的目光在克雷德的身上停了一小会儿,然后转向了他身后的图拉。
这人就是神父吧,克雷德想。然而在得到神父的允许前自己是不能直接闯进去的——礼仪课里是这么讲的。
很快,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的将门推开,把门外的两人让进了屋子。
闭上大门,神父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长袍的褶皱,面对图拉鞠了一个45度的躬。
“大人亲自前来,想必圣主七贤倾听到了我等的祈祷。”
“今天我只是个陪同人员。”图拉摘下大毡帽挂在门后的衣勾上,而后把目光投向略显拘束的克雷德:“这位大人才是你解决问题的关键,请问鲁尼神父在么?”
“在下就是,愿意为您效劳。”鲁尼神父回答。
“是为那位大人效劳,那位。”图拉笑眯眯的强调克雷德才是任务执行人。而他给鲁尼神父带来的困惑远远大于提示。
“大人,若有失礼,请多谅解。”神父面露窘态,转身对克雷德微微鞠躬说。
这样一来,倒是令克雷德有些不习惯,他还从没有过被自己长辈似的人物鞠躬行礼的经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然后,他决定用同样的动作还礼。露出些赞许笑容的鲁尼神父把他们带进教堂后面的餐厅,男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饿了。
接着神父去厨房安排午餐的功夫,图拉对克雷德说:
“作为猎魔人,你要在耍帅的同时又要让自己显得亲和。”
“但是乔尼说,身为猎魔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给与别人帮助之后,不求报偿转身离去的背影会更帅一些。”
“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和乔尼交流……”图拉小声的抱怨着,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了。
“是啊,作为你的前辈、你的上司、你导师的挚友,我要传授你让自己变成核心人物的能力。”
鉴于克雷德孤儿的出身,他能在村里保持一定的存在感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于成为核心人物他从没有奢望过。
然而,只是认真聆听的姿态,好像并不能使图拉满足,他抖动着那两撇胡子,一副极其随意的姿势歪坐在高背椅中。
“你不感兴趣?”图拉眯着眼。
“感觉离我有些遥远,所以也觉得无所谓了。”克雷德回答,同时他又想起了自己作为孤儿在村里生活那些年的辛酸苦闷。
图拉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他用手指敲了下桌角。“我明白了!你缺乏的是自信。”
“自信?”
“明显就能感觉出来。内心孱弱的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乔尼那样一个骨子里连圣主七贤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没有教会你如何变得自信起来?”
“乔尼教导我说,实力是自信的绝对资本。”
“好吧,你觉得你很弱?”
克雷德努努嘴,脑子里回想起自己在林中采药掉进陷阱、被亡灵法师莫得抓住下毒、引狼入室害死3个村民、在飞空艇上被几乎扔下船、第一次任务被抓住差点烧死……
“啊,之前貌似总是在添乱,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好。”男孩懊恼的回答。
图拉不再说话,而是以一种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陷入回忆的男孩。他静静的听着男孩发着牢骚,自己的大脑却已经飞速的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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