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此时还在惊悚之中,被刘琮句句相逼,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话说,等了一会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低声说:“你小子岁数不大啊!”
“虚岁十七,周岁十六。怎么啦?问我岁数做什么?该不是想着找我作上门女婿吧?”
夏侯渊有女儿啊,此时刚刚十岁,听了此话,就感到羞辱,马上火气升到头顶,红着脸就骂道:“你放屁!我家虎女岂能嫁给犬子!”
刘琮胰看夏侯渊真的上了火,就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姥爷。我该打。”
夏侯渊一听,刘琮刚才想着占便宜,怎么又改了口,将自己的身份降了一级。
尽管刘琮称呼降了一级,夏侯渊还是感到受辱,便将手中的砍刀举了两举,骂道:“你这小子,看来就不是正经东西。嬉皮笑脸的。战场之上就这样说话颠三倒四,肯定将来就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刘表怎么出息了这么一个东西。”
刘琮就坏笑起来,说:“老爷,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是我名符其实的姥爷。恩,真的。
你的侄女夏侯氏自动送上门来,做了我三叔张飞的老婆,你说,我称你姥爷不对吗?”
这事情倒是夏侯渊不知道的。
他哥嫂早死,撇下一个侄女,夏侯渊就将她收养,养了十几年。
前几年因为自己常年带兵在外,觉得带着侄女不方便,就把她寄养在一户远房亲戚家里。
这亲戚住在豫州和新野之间的山中,那里人烟罕迹,夏侯渊觉得放心。
以后几年再也没有见面,此时正在心里挂记着呢。听刘琮这样一说,马上警觉起来,大声问:“你小子不要胡吣。我侄女不见我的吩咐,岂能嫁给张飞那飚子?”
刘琮见夏侯渊说话已经跟着自己思路走了,就笑道:“姥爷,你真不知道啊?看样子你真不知道。我就实话对你说吧,你侄女实在是长得不错,三叔结婚的时候,我去见过。我三叔很喜欢他呢,拿着她和那宝贝一样,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夏侯渊此时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见刘琮说得这样认真,就有几分相信,心中就骂起来:“这不是给我难看吗?张飞是魏公大哥的死敌,现在,我的侄女嫁给了张飞,我做了张飞的叔岳父,这还了得。从此后魏公大哥还会相信我吗?我还怎么在曹营里边混?”
夏侯渊正这样思索着,倒被刘琮识破了心思,刘琮就笑道:“我说姥爷,你疑忌得对。我三叔张飞是曹操老贼的死敌,你又当上了我三叔的叔岳父,这事情就大大的麻烦。
你说,你从此以后还怎样在曹营里边混?
曹操肯定不会相信你了。
曹操这王八蛋那可是不一般的心狠手辣,既然怀疑起你来了,要想着收拾你,那可是不用眨个眼的功夫。”
刘琮说到这里,瞪着眼看看夏侯渊,等看他的反应。
谁知道夏侯渊还在瞪着两眼思索,也不说话。
刘琮就坏笑起来,笑了一会说:“老爷你不用为难。前边大路宽敞着呢。
你只要带着这一万五千人马到荆州来,就凭着您这一身本事,我老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刚过来时候,就派仆从对你喊话,不知道你听了进去没有。
这是我替你作想,你就过来吧。我敢保证,我爹最少给你一个上将身份,让你带兵驻守一方。
您看如何。恩,要是您不愿意带兵,也行。就在衙门里住着,拿着高高的俸禄,没有事情就到我家里,陪我爹下下棋喝喝茶,也是不错的事情。
再说了,论起辈来,我爹还少你一辈,称你为叔,他岂能慢待了你。您说是吧?”
刘琮说这些话,夏侯渊都听进去了,但是,他此时在思索着侄女的婚事:“没见我的话,怎么就嫁给了张飞。恩?我可是他唯一的监护人啊。
妈的,此事一定是刘琮在忽悠我。我且再追问一番,落实一下到底是真假。”
夏侯渊想到这里就问:“你小子休要胡说。张飞那野骡子根本不会认识我的侄女,岂能娶她为妻?”
刘琮一听夏侯渊说话出了漏子,马上抓住机会递上话来:“姥爷,您这句话可是不文明!哪有岳父骂女婿是骡子的?这不是骂自己的闺女吗?”
夏侯渊一听,登时满面通红,一气之下,举起砍刀拍马冲过来。
此时他也忘记了对刘琮的恐惧,看看到了跟前,将砍刀一挥,那刀影就在刘琮面前划过一条弧线,顺口骂道:“我劈了你这胡吣的杂种!”
刘琮一见,举刀别住了夏侯渊的砍刀,依然是满脸坏笑的说:“姥爷,我说的是实话。我告诉你吧,我三叔确实不是骡子。真的,他是一位刚刚的男人呢。
去年,恩,对,就是去年,我那婶婶,就是您的侄女,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呢。
起了个大名叫张苞!恩,长得虎头户脑的,真可爱。瞪着一双大眼,也是双眼皮,就好像是我三叔脸上摘下来的。”
夏侯渊真的想着一刀劈死刘琮,无奈刘琮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情。
只见刘琮麻利的将手中的砍刀一别,就把夏侯渊的砍刀压在下边,依然是一脸坏笑的说:“姥爷不要上这么大的火,既然是亲戚了,我也认了您姥爷,您应当爱惜我才是。我是您外甥啊。”
夏侯渊不想着听他胡吣,急力要把砍刀抽出来。
想不到刘琮这小子这般大的力气,竟然把夏侯渊的砍刀别的死死的,令夏侯渊这汉末名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把砍刀拖出一寸来。
刘琮还在坏笑着,看着夏侯渊,不依不饶地说:“老爷您就不要空费力气了。听我把话说完后,我一定放您回去。做外甥的,岂能为难姥爷?”
刘琮说到这里,见夏侯渊气喘吁吁的样子,就低声问:“姥爷,您真的不想带兵到荆州这边混吗?”
夏侯渊见自己挣扎不出来,粗声骂道:“caonima!”
刘琮见夏侯渊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还操着拼音骂自己,就不耐烦了,回敬道:“老爷这句话实在是不文明。不只是不文明,实在是骂自己,骂自己的闺女!外孙的妈妈不就是你的闺女吗?”
夏侯渊那脸面,涨得就像那红透了的山楂,还在挣扎着,妄想抽出刀来。
刘琮依然不依不饶的低声问道:“姥爷您说,到底愿不愿意带兵过来?”
此时夏侯渊几乎被刘琮气爆了肚子,见刘琮这样问,就是不回答,还在那里使出吃奶的劲头,往外拔刀。
刘琮见了,就板起脸来认真的说:“姥爷。你就不要空费力气了。我不会杀你的。要是想着杀了你的话,你的头早就落在马下了。
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想着坏了你半世英名,你是我姥爷嘛。
这是其一。
其二呢,杀了你,回去以后,我三叔张飞绝对不会放过我,他可厉害了。我怕他。
三,哪有外孙杀姥爷的?我刘琮,也不会做事让天下人责骂。”
刘琮说到这里再细细看夏侯渊时,只见夏侯渊脸色有些放松,就接着说:“姥爷。我不但不杀你,还在替你谋划呢。
这样吧,今天我当着曹兵的面,就让您赢了一场,以便于您回去有法交代。您看这样行吗?”
夏侯渊听了,自己觉得不行也得行啊。于是就不再怀疑,便冷着脸问刘琮:“你胡吣我侄女家给了张飞,可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