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狗儿,为师身子骨尚还硬朗,这天黑路滑对为师又有何难,再说为师自把那草药田交与你和林儿,也不知如何了?今rì正好上去看看。”赵倚天笑骂着大黄道,说着就转身准备上山去。
看到赵倚天准备上山,大黄顿时急了,狗眼眸光一闪,顿时生出了一计来。
大黄心有计策,只见它赶紧上前,用自己的狗体横挡在山路口,堵住了赵倚天的去路,然后这才开口道:
“师父,你看小师弟如今生死未卜,神魂受那么重的伤,虽然他以前做过许多不对的事,但是小师弟也都是是无意的,您先走吧!我在这儿代您等着小师弟就是了。”
大黄拦住了赵倚天的去路,然后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大通废话,但这却让赵倚天起了疑惑之心,不懂大黄所说的赵东林做过许多不对的事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赵东林向来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远超于一般人的头脑让他几乎不会做出一些错事。这会大黄这么一说,他突然就好奇了起来,想知道赵东林能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林儿做了什么错事了,不妨说来,让为师来听听。”赵倚天看着大黄的狗眼,开口问道。
大黄闻听赵倚天发问,顿时心中大喜,仿佛是知道赵倚天会有如此一问一般,大黄开口说出了它准备已久的台词道:“师父,您还是别问了,小师弟不让我说,我也向他保证过了,不过,师父啊!虽然小师弟他做了错事,但看在他如今已经如此的份上,您就原谅了小师弟吧!”
“阿黄,你不妨先说出来让为师听听,为师倒是很好奇,到底林儿能会做出什么样的错事来。”看到大黄越是不愿说,赵倚天就越是想听一听。
“那师父,你我可先说好了啊!您要是听完以后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师弟,他也是懊悔了好久的,而且您也千万别说这话是我说的,否则这对我的名声不好,我大黄可是举世无双……”
“行了…行了,赶紧说事,再啰嗦就扒了你的狗皮。”看到大黄又想胡吹一番,赵倚天顿时郁闷了起来,赶紧不耐烦地打断了大黄。
其实不说赵倚天,就是整个寨子里的所有人都对大黄这条极品狗很无奈,每当它啰嗦起来,所有人都会不耐烦起来,这无关修为高低,也无关修养如何,更无关境界。
“师父啊!我愧对您啊!是我没有照看好小师弟,才会导致小师弟将您的那株龙须草给弄伤的,估计没个四五年估计是活不过来了,您老人家想要责骂就责骂我吧!”
大黄突然声泪具下,开口就是一大段话,虽然赵倚天被吓了一大跳,但是他还是听清了大黄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听清了的他更加被吓得不轻了。
“什么?你说龙须草被林儿给弄伤了?”赵倚天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禁开口问道。
“嗯!师父,您不会怪罪小师弟吧!其实小师弟也不是有意的,再说这件事与我也脱不了干系,是我没有看好小师弟,您让我们好生照顾那株龙须草,可是…可是我们却让您失望了。”
大黄继续声泪俱下,哭诉着自己的悔不当初,哭诉着自己的有负所托,言语诚恳,表情真诚,恨不得为赵东林将这这件事都包下来。
“唉,龙须草可是关系到为师的命啊!”赵倚天在心中说道,但是他却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和悲愤,开口说道:
“呵呵,自赵药师闭关以后,这药田就交与了你和林儿照看,而且这一照看就是十年之久,弄伤了一株龙须草,为师又岂会怪罪于你们呢?好了,你先让开吧!为师去山上转转。”
“哦,师父啊!小师弟真的知错了,他怕您生气怪罪于他,他特意求我为他保密,为此在上次他准备去北谷历练前夜,他还特意为我偷出了您的那把紫梨木躺椅,这些都足以看出小师弟他是真的知错了。”大黄无耻,觉得自己坑赵东林一次还不如多坑一次,反正冷一次是坑,坑两次也是坑。
“嗯,世事无常,天命不可为,一切都是天意啊!为师又怎会怪罪于你们呢!为师去山上了,你和阿蛮再次等候林儿,有什么事你传音为师就好。”赵倚天吩咐了大黄一句,随即转身往山顶上走了去。
大黄看着赵倚天面色依旧,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顿时心中窃喜,但它却不解,不解赵倚天的那句‘世事无常,天命不可为’是什么意思。
“老天啊,你这是何意,你这算是jǐng告老夫吗?可老夫就非要逆天而行,你又能耐我何?”
赵倚天心中怒吼,他愤恨,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是当世人杰,成就半步祖圣已有数万载,如今的他却依旧站在原地,像千万年来的其他人杰一般止步于此,虽是世间至强的修士,但却也是世间最不甘心,最为无奈的修士。
‘乱界之后,天地间不出祖圣’,这是个魔咒,除了昔rì盘古因建不朽之功而得祖圣位之外,而在其之后的近千万年里却再无人可破此魔咒,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一个时代的无奈,这也更是这个时代中的所有修士的悲哀和无奈。
赵倚天白发狂舞,闭着双目,一步一步的像常人一般登着山,体会着脚踏实地,体会着何为路漫漫其修远兮,回顾着自己的路。他白衣胜雪,仙诀飘飘,那沉静如水的面孔仰对着苍天,像是在与天对质,问天前路是在何方。
“吾代苍生问道,修行何为至境?花木独有世界,人心何成菩提?缘道因来相逢,问天前路何方?步履长路漫漫,试问苍天何故?老夫问天,你若有眼,何难苍生?不指前路,苍生无命。”
赵倚天登山至极,仰面朝天,看不透那深邃的星空背后是什么,他依旧悟不出路在何方,看不透上苍之意,不懂苍天意欲何为,无奈而慨歌,喝一首《问天》曲,为世间修士质问上苍。
问天前路何方,问天何难苍生,问天意欲何为,可是回答赵倚天的只有山顶的风,和那片深邃的星空,朦胧与虚幻的样子重重合合,像是在向他回答,有路无路都是虚妄……
大黄狗眼圆瞪,看到赵倚天的背影已远,它不禁心中窃喜。虽然不懂赵倚天在转身时的瞬间为何神情有些怪异,但是它却明白自己闯下的祸事算是让赵东林给代背了。
“阿蛮,过来!给狗哥我按摩几下,师父去山顶了,你我好生在此守候,不能有丝毫懈怠,懂吗?”
大黄趴在地上,招呼着古蛮过来给自己按摩,顺便又借着赵东林的名给古蛮上了一课。大黄不知为何,它总觉得自己最近好像会遇到什么大事发生,而且此事吉凶难料,不过这会它不在意这些了,它感觉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享受。
身下的石头被白天的太阳烤得这会还是温热的,大黄趴浮在上面,感觉舒服无比,再加上古蛮高超的按摩技术,大黄顿时觉得神仙rì子估计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古蛮正在一边给大黄按摩,一边盯着眼前的石门,希望某个人突然打开那石门,然后从里面笑着走出来,可是时间依旧在慢慢地走,而它的思维却一直在停留,一切都是定格在它幻想的一瞬间,不再前进……
突然一声惊呼,古蛮回神,但见大黄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惊呼不停,吓了它一大跳,只闻大黄口中惊呼道:
“不好了,那小子出麻烦了,太糟糕了。”
“狗哥,东少他怎么了?没事吧!”古蛮听的清楚,知道赵东林有事,不禁赶紧停下手,开口问道。
“我刚才一直在查看那小子的灵魂印记,起初发现他的灵魂印记时强时弱,可这会却突然萎靡了下去,显然那小子此时定是在经受什么让他难以承受的考验。”
“啊?那…那我去山顶找赵老爷子去吧!他老人家可是半步祖圣,天下无双,神通广大,有他在,东少一定会没事的。”
古蛮说着便就打算往山上跑,去找赵倚天,但却被大黄直接给用头顶了回来。古蛮见大黄拦着自己,不禁怒声喊道:
“狗哥,您这是拦我作何?要是再迟上一点,那东少可就没命了。”
“靠!蠢牛,你跟我急什么急,那小子只是暂时气息萎靡,估计是在接受一场考验,虽然于性命有虞,但却还没到真正的生死紧要关头。再说就是那小子真的有事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能救不出他来吗?还有,你下次做事时先用点脑子,即使找师父,那对我大黄来说也就只是个传音,费得着你去爬山吗?估计你还没到呢那小子就已经死了。”
大黄狗眼先是一翻,随即瞪了古蛮一眼,这才开口如机关枪一般地对古蛮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荡,顿时古蛮被训得顿时体无完肤,只差掩面而逃,口呼羞愧难当。
“狗哥,我错了,可是,您真的有法子保东少无性命之忧吗?”
“切!当然,不过我虽然能保那小子的命,但是那样他却还是会遭到化血池的反噬,估计即使救他出来了,他的伤势也将会更加严重的,所以一切还是得靠他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出手救他。那化血池内的兽血可并非皆是一般的兽血啊!”大黄盯着眼前的石门,开口回答着古蛮,仿佛在它的眼前那道石门已不在。
“狗哥,我懂了。”古蛮点了点头,回了大黄一句,然后却是盘坐在石门,闭口不开一言,静静地继续等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