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阵前忆往昔,火麟舍身欲取义。
夕阳西下之时,人们都在等待着天黑,而紫禁城内的圣祠殿内,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哀钟之音......钟音如丝,也正如这秋末的寒风,刮过紫禁城,什么都没留下,只是惊动了所有的赵氏族人。
传闻紫禁城内的圣祠殿内存有所有赵氏皇族直系子弟的灵魂印记,而且殿内还悬有一尊名叫‘哀钟’的神物,而所有赵氏皇族的人之所以会闻钟音而皆惊,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哀钟历来只有赵氏皇族中有人身陨时才会响起。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是谁身陨了,因为圣祠殿向来只有历代圣皇才可以出入,而赵悟道出走紫禁城已近二十年了,所以,当时的整个天都城内,所有的赵氏皇族人中,唯有曾为‘绝天圣皇’的赵云天才有资格进入圣祠殿内查看。
赵云天走出圣祠殿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那天是入冬的第一天,天空罕见地飘起了雪花,白雪皑皑,只三个时辰,天都城方圆三千里便已是银装素裹,处处寂静,赵云天就是在那雪刚落下的时候走出圣祠殿的。
当时包括‘紫禁九贤王’在内,赵氏皇族直系族人守在殿外等候赵云天的有二百三十四人,没来的也就那么几个常年在外奔波的人......那一年的这一天,赵九沧还在极北圣域,因射下了祖龙塔上的‘龙元日’,他正在躲避兽族高手的追杀。
没有人知道赵云天在那圣祠殿内看到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昨天下午哀钟响起过,说明了赵氏皇族又有一个人离开了人世,而昨天到底是谁身陨了,众人都在等,等着正走出圣祠殿的赵云天给的结果。
一夜未出圣祠殿,赵云天当时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腿像是僵硬了,走起路来拖拖踏踏,丝毫没有以往走起路来龙骧虎步的威势,他就像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凡夫老者,风烛残年......看到赵云天突然变得如此,在场等候的众人心头顿时飘上了一层阴云,怎么都挥之不去。
圣祠殿外长长的石阶,以往每次走过都是一点时间,而那天,赵云天却是走了好久,而当他看到守候他的所有人时,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吩咐众人散开回家,只说是哀钟出了问题,故而昨日莫名响起......听到赵云天如此说到,众人虽然心中皆是惊疑,但却还是散了开来,唯有‘紫禁九贤王’九人没有离开。
身为赵云天的儿子,老子突然变得如此,他们又怎会离开呢?再者说以他们对于赵云天的了解,他们知道,赵氏皇族定然是出了大事。
漫天雪花,从天而降,天地间瞬间一片茫茫,雪花模糊了紫禁城的红砖碧瓦,盖住了圣祠殿外的高大雄狮石雕,遮住了这苍茫大地......雪花落满了赵云天的双肩,沾满了他的花白头发,而他就这样站在雪地里,任由寒风呼啸,撩起他的发丝风扬。
“咔嚓——”不知是哪里突然掀起的一股寒风,只见雪花飞舞中,一截枯枝被刮断了,而这道声音却是打破了此刻天地间的寂静,赵云天终于回过了神来。
赵子龙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当时赵云天的目光一一扫过了他们九人的面孔后,随即他的的身躯竟开始颤抖了起来,更是险些栽倒在地,惊得所有人立马冲上去将他搀扶住了。
良久之后,赵云天这才颤微微地开口说话了,而赵子龙等人也终于是知道了赵云天为何突然间会变得如此了,因为昨日的哀钟是为自己的十弟赵悟道而响起的,那个缔造了无数传奇的十弟,天下间人人尽知的‘齐天圣皇’......
出走十年间,杳无音信,只托得那哀钟之音报信,但却是亡身之音,这是赵云天的哀伤,却也是赵悟道的悲哀,更是震惊天下的霹雳,因为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远方的白虎界传出了赵悟道已经身陨的消息,而第四天的时候,天下发生了无数起小规模的动乱,直至新帝‘纠天圣皇’赵九沧继位......
第二天,大雪依旧,赵子龙等人整晚都守在赵云天的房门外,直到黄昏时分,赵云天的房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清啸,紧接着那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而赵云天的整个人却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走了出来,一如往昔,龙骧虎步,威严尽在。
一道寒风吹过,再次撩起了赵云天的长发,只是那长发三之有二已经全白,风中飘起,竟是比雪都白......
“嗷吼——”火云驹再次一声大吼,却是惊醒了回忆中的赵子龙......在这一声吼叫中,赵子龙从回忆的哀伤中解脱了出来。
黑夜中,赵子龙一身银甲,面沉似水,只闻他大声言道:“火麟——你是为了成你大义,而我赵子龙又何尝不是,你我二人共闯天下,天下之人说你必提我,言我必道你,莫非你以为我赵子龙所谓的同生共死只是说说而已?”
听到赵子龙如此一说,赵火麟顿时语凝,但他还是强词言道:“三哥,老父生我们这十个兄弟中,十弟最为优秀,向来被老父所看重,而我赵火麟最是不肖,常惹老父生气,这次就当是我为老父证明自己......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只要坚持到援兵赶来,我们就胜利了,圣皇城将还是以往的圣皇城......”
“住口——”
赵子龙一声怒吼,打断了赵火麟的话,随即他继续沉声而道:“你是我赵子龙的同胞兄弟,世间哪有哥哥躲在弟弟背后偷生之人,今日,我一定要将你完好无损地带到老父的面前,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我们要坚信我们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安坐火云驹,赵火麟眼泪直流,赵子龙的话让他感动,看到赵子龙如此坚持,他能做的只有点头,彼此承诺着共生......
“啪啪……啪啪——好一场兄弟情深,好一场生死惜别,很感人啊!不过......”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只见远处的梁豹正一边拍着手,一边冷笑着,随即他一脸的阴狠,紧接着又阴阳怪气地继续道:
“不过我梁豹还是得提醒下二位,你们俩......今天都得死,你们谈不上阴阳永隔,更谈不上谁生谁死,谁成谁的狗屁大义,因为你们俩的命都是攥在我们兄弟两手里的,如果非要区分一下你们的将有下场,我只能说,谁先谁后……明白吗?”
“哼——”看到远处的梁豹一脸的嘚瑟相,赵子龙只是报以一声冷哼,随即满脸的不屑之色。
只是一旁赵火麟顿时怒了,手中血斧一挥,他声音如雷,只闻其道:“畜生岂知人之情义……谁生谁死马上就会见分晓,我赵火麟今夜定要将你们的头颅斩下,挂在圣皇城的城楼上,以示天下之众……”
“匹夫辱我,气煞我也!巫神,给我杀了他们,你的食物就在眼前......”赵火麟的辱骂让梁豹沉不住气了,他终于是怒了,开口命令着巫神道。
“嗷吼——”火云驹一声怒吼,瞬间人立而起,双蹄尚未落,它便载着赵火麟向着巫神冲杀了过去,而那道冲天光柱则是陡然一转,将赵子龙照在了里面,只见赵子龙在这道光柱中也开始恢复着伤势。
赵子龙没有想到赵火麟会突然如此行事,每个赵族的人,其体内的族血之量都是有限的,燃烧完后便不再拥有,而且伴随着其在体内的量减少,修炼天赋也将会大幅度下降。
本来赵火麟燃烧族血为他自己恢复战力已经消耗族血很多了,可是他再为自己恢复,那就损耗太大了,赵子龙估计赵火麟这是打算要将自己的体内的族血燃尽了......想到这里,赵子龙顿时心中生悲,但他很快便被这份伤悲化为了对暗黑双子的仇恨,既然无力阻止赵火麟,那么他能做只有让暗黑双子用生命来偿还赵火麟。
火云驹怒冲向前,它本为龙马,体内龙血上涌,但见它身后的龙尾瞬间放大,须臾十丈......只见火云驹紧接着龙尾一摆,那龙尾便携带着一股狂暴的能量抽向了已经欺身上来的巫神。
“砰——”火云驹的龙尾抽打在巫神的身上只是溅起了无数火花,并没有对巫神造成伤害,但是此刻的火云驹并不是它一个在战斗,它的背上还有着赵火麟,一人一兽合作过无数次,再说本命相契,心意相通,皆是明白彼此的心思。
只见火云驹的龙尾抽过之后,随即那龙尾顺势便缠上了巫神那已经挥出的右臂,因为手臂挥出,力向直前,容易受外力左右,所以火云驹在电光石火之间龙尾一拉,只见巫神的那已经快要砸在赵火麟面门上右拳顿时被偏离了方向......而在此刻,赵火麟终于是逮到了时机。
只见赵火麟双臂灌力,随即尽皆涌进了手中的鬼幽血斧之中,随即他手中血斧分左右夹击,一齐挥砍......但闻“砰”地一声爆响,紧接着一道恐怖的能量冲击波横扫而出,但见流火四射中赵火麟和火云驹一齐倒飞而出,一人一兽于虚空中滑出了百丈之远,随即便是人仰马翻,而那巫神也是如此......
如今的赵火麟燃烧过族血,其战力已如人祖后阶,含恨之下的全力一击其实寻常,但见巫神受此一击,瞬间便倒飞出了近百丈之远,只是不知它的身体是何材质所造,经受赵火麟如此一击,它的身体竟依旧是完好无损。
“嗖——”一道声音响起,赵火麟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红光正从远处向着这边飞速而来,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巫神,身为傀儡人,它没有疼痛和疲劳可言,更是无惧生死。
“鬼斧神工,开天辟地,给我死开——”赵火麟一声大吼,紧接着旋身而起,随即一个虚空起跳,便向着那道飞向自己的红光奔了去,同时手中双斧高举,只见那双斧于瞬间便放大了数倍,夹带着无匹杀光向着巫神砍了过去。
巫神近身,赵火麟这才看清,只见红光之中那巫神依旧只是简单地挥拳出击,只是此次的挥拳霸道绝伦,那拳上尽是杀芒,所过之处空间瞬间开裂。
“砰——”依旧是一声爆响,漫天流火中赵火麟再次被爆炸的能量冲击波击飞,虚空中赵火麟连续翻转卸力,飞出百丈之距后他终于是立住了身形,只是口中鲜血狂喷,显然此番对战令他受伤不轻。
巫神亦是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掀飞,滑行途中突然一道火鞭向着它抽了过去,那是早已分身在巫神倒飞途中的火云驹,这虽是火云驹借助秘法所形成的一道分身,但是却能发挥出火云驹近八成的攻击力度。
“当——”金石交击之音响起,却是火云驹龙尾抽过,竟刚好打在了巫神的后脑勺处。
只见火云驹一击得手,而巫神似是吃疼,倒飞途中,它竟反身一脚将火云驹的这道身外化身踢散了去......远处的火云驹吐血,气机瞬间萎靡,这道化身与它本命相关,被巫神一脚踢散,却是让它受伤不轻。
远处独战暗黑双子的赵子龙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况,看过火云驹刚才的那一击,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对着赵火麟大吼了道:“火麟,攻击巫神的后脑勺,那里是它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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