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来了挡不住,倒霉起来同样挡不住。
上了两把锁的二手车也偷,张莫谦相当无奈。三鼎局从中午开始,一直折腾到下午。看着大街上或妖艳或妩媚穿着齐b齐臀短裙的女人们,张莫谦啧啧称奇,穿这么少,也不怕被冻着?
无论在哪个大城市,公交车的拥挤不堪始终是人们诟病的对象。更何况现在的时段还是上下班高峰期。
自行车被盗,张莫谦只能挤公交,从奥城道啤酒广场需要换两个站。
张莫谦成功的使出十八般武艺终于挤上了开往安宁大道西站的公交车,这辆公交不是无人售票车,是有人售票,售票员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黄褐斑比黑头还多,看到张莫谦上来,很明显的撅了撅嘴,一副看土包子的模样。
脱了保安制服的张莫谦,穿着确实“土鳖”。
“喂喂,站好站好,没看见这么多人吗?”中年大妈操着一口地道的昆州口音,看向张莫谦的眼神有些不善。
张莫谦不鄙视大妈,都是过惯了生活,每天天一亮就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普通百姓,知道钱这玩意能买很多东西,能办更多没钱就办不成的事,所以大妈要不势利他才想不通。
张莫谦鄙视的是车上那些从小都呆在象牙塔还没进过大染缸的学生,特别是几个长得不错打扮也算花枝招展的女生见到自己这一副土包子打扮,而快速远离了几步。
因为安宁大道西站那一带是昆州大学城,滇南几所著名的大学都集中在那个地方,所以公交车上以学生居多。不过张莫谦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所谓的花花朵朵,等她们踏进社会这个大染缸后总会有人教她们什么叫做尊重。
当然,面对上中年大妈的话,张莫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皙如玉的牙齿,说道:“是的,阿姨。”
大妈显然被张莫谦这句话给怔住了,阿姨?这称呼有多少年没听到了。大妈在公交车上,每天要面对无数大学城里的大学生,可是他们哪一次喊过自己阿姨?有礼貌的喊一声大妈,没礼貌的直接一声喂,若不是怕发飙被人举报要扣减那点本来就可怜的工资,她哪里受得了这些没礼貌的学生。
好歹老娘年轻的时候也漂亮过不是?
不过今天有人第一次喊她阿姨,大妈心里暖暖的,心里不禁感慨还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有礼貌。
看向张莫谦的眼神不禁柔和起来,闲来无事,和张莫谦攀谈起来。
“小伙子,你是那所学校的?对了,今天是滇师大和昆理工开学的日子,你不是昆理工就是滇师大的吧?”
“阿姨,我是打工的。”张莫谦咧嘴一笑,形容得好听一点叫灿烂,形容难听一点就是傻不拉几。
话一出口,张莫谦便注意到车上还呆在象牙塔内的花花草草再次露出鄙夷的眼神,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这种土包子永远不会和大学有交集。
张莫谦心中感叹,在这个博士生多如狗,硕士生满地走的社会。他想不通这些本科生的优越感到底是哪里来的?或许只有等他们毕业投了一份又一份的求职简历也不会冒一个泡泡,只能去餐馆帮人家洗碗洗菜时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现实。
公交车开往安宁大道西站的一路上都有学生挤上车,到了最后车上人挤人,沿途有不少拼了命也要往上挤,张莫谦对这辆公交车的承载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八月下旬,每个人身上都穿的轻薄凉爽。肉与肉的接触,让在创业园日月湖畔呼吸了两个月清新空气的张莫谦知道什么事天堂和地狱,乖乖,车上什么味道都有。脚臭狐臭口臭香水化妆品味,交织混合。
其中最淡定的是中年大妈,显然她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已经对车上的气味免疫。
不过最令张莫谦郁闷的是,到了一个沿途站又挤上几个男学生之后,前面那个长相不错的女生被她前面的人挤得连连退后,最终和张莫谦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刚好在发育期,臀部开始挺翘,随着车子的晃动,张莫谦感觉那两瓣出落得还算标致的臀部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胯下。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面对上这种刺激张莫谦实在苦不堪言,在36d姐姐的荼毒下看多了岛国床上爱情战争艺术片的他很容易往那方面想,一想到哪那方面胯下的那玩意直接不争气的龙抬头,最后强势崛起。
很快的,某人下身的反应很快被前面两瓣臀部的主人感受到。那个女生尽力的往前挤,想脱离张莫谦那玩意和自己臀部的亲密接触,奈何,人太多,女生费劲全力也挪动不了脚步。
张莫谦估计这个漂亮女生属于“腼腆型”,从她通红的耳根便能看出。张莫谦也特郁闷,没准被她当成色狼了。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一遇到刹车或者启动的时,由于惯性,胯下那不争气的蠢物总是和那两瓣臀部冲击碰撞,到达省博物馆站停车的时候由于刹车踩的快,张莫谦在剧烈的碰撞之下差点精?关失守。
最终,车子安全抵达安宁大道西站。
张莫谦松了口气,那个臀部发育得不错的女孩没敢回头,脸红得像苹果一般,到站之后赶紧下了车。
这一段小插曲让张莫谦哭笑不得。
到站下车,张莫谦找到花店买了一束新鲜百合,再换成213路开往日月湖的公交车。
刚刚走上车子,张莫谦却见车里的人都哭丧着脸,有的甚至捂紧了鼻子,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与此同时一股熏臭的气味进入他的鼻子,面对这么多目光张莫谦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气味。
可是回想到自己一没脚气二没狐臭三没口臭,今天早上晨跑之后还洗了个澡。不过,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第三排位置仅剩的一个空位之后,终于知道车上的人那些古怪眼神其实是同情的目光,当然,其中也免不了有幸灾乐祸的。
第三排靠窗位置,一个浑身上下从帽子到围巾到衣角再到裤脚都沾满了油污。再仔细看,张莫谦便发现这个男人不仅脏得雷人,打扮更是雷人。毡帽,围巾,西装,以及最外面的大风衣,活脱的一个上海滩大虎人许文强式装扮。当然,从把白围巾也能围成黑围巾的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感受不到半点许文强的影子。
张莫谦抱着侥幸环顾四周,蛋疼的发现车子上仅剩的一个座位就在邋遢版强哥身边,邋遢版强哥正脱了鞋抠着臭气熏天的大脚丫子,强悍得无以复加,吸引了车子上几只苍蝇宠幸光顾。
在这一刻车子也开始发动起来,张莫谦正犹豫着是否一直站到创业园的时候,邋遢版强哥对唯一一位站着的张莫谦道:“小兄弟,你站着干嘛?这里不是有位置吗?来来来,快来坐下。”说着咧开嘴巴一笑,门牙缝里还沾着几根韭菜。
张莫谦对着邋遢版强哥一笑,笑得很傻,牙齿雪白如玉,和邋遢版强哥沾满韭菜的牙齿形成鲜明对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张莫谦坐在了邋遢版强哥旁边。
邋遢版强哥一边抠着绝对是驱蚊利器的臭脚,一边和张莫谦交谈起来,“小兄弟,到哪去?”
“创业园。”张莫谦笑道。
邋遢版强哥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一边搓着臭气熏天的脚一边道:“小兄弟,知道北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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