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一名保镖的呼唤打断了欧阳若雪的思绪。“什么事?”欧阳若雪淡淡道。
“刚才那个人掉了一本相册,”保镖答道。相册!那可是张慕天从不离身的东西,欧阳若雪多少次想看都没有机会。“给我,”欧阳若雪伸出手接过相册,手竟然微微的颤抖。
“小姐用不用打个电话让那人回来取,”保镖讨好的对欧阳若雪笑道。
“给他打电话?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欧阳若雪白了保镖一眼,又道:“他发现东西丢了自然会回来找的,你呆一边去,别来烦我。”
“是,小姐。”保镖转身回到不远处的轿跑旁。
欧阳若雪轻轻的翻起相册,第一页第一张相片一个十六七岁少年躺坐在树下,一手扶着单车,一手放在腿上,淡淡的望着前方;第二张相片,少年站着手扶单车,身后是一片冰川;第三张、、、、、、
欧阳若雪一张一张一页一页仔细的看着,随着不断的后翻,照片中的少年在不断的长大直至现在。照片的背景在不断地变换,荒漠、草原、高山、湖泊、原始森林,照片中有一个不变的主题,那就是照片中永远只有张慕天和一辆单车。照片中的张慕天眼神虽然一如既往的落漠,给人却不是平时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再看一次相册,天啊!照片中的这些地方他不会都是骑着单车去的吧!欧阳若雪心中发出一阵感慨,同时又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从她第一次见到这本相册时就问过张慕天。‘他为什么不把照片存在电脑或者手机里,对了他好像从没带过手机。’
“咦”这最后一张照片为什么是两张叠在一起的,相册里还有存照片地方啊!欧阳若雪小心的抽出下面一张照片,照片是在晚上照的,里面没有单车只有三个人,张慕天站在中间左右两个人分别搭着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处的挺不错的样子。左面的人二十四五岁,右面的人大概有三十出头,还带着金丝眼镜。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鼻青脸肿,衣服也是破的,像是刚刚被人揍过。背景是、、、、、、jǐng察局!这戴眼镜的人怎么会这么面熟,这眼镜一边好像没镜片,另一边也开裂了,居然还少了条腿,“表哥”欧阳若雪惊讶的叫出了声,这是谁打的脸都变形了,不仔细看真的认不出,可他是怎么在加拿大,他是怎么认识张慕天的?
欧阳若雪将照片放回原处,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通姐姐欧阳若涵的电话。提示音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的声音:“妹妹,是不是想姐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姐姐机场接你。”
“姐,你快告诉我和尚是不是来这了。”欧阳若雪对着电话道。
“是啊。”
“他来了怎么不来看我,对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欧阳若雪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他去两年了,走时还特别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他怕你是在躲着你。”电话那头的女子笑着道。
“哼,敢躲我看我不整死他,你快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欧阳若雪急着道。
“好,你等会,”没多一会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欧阳若雪飞快的记下电话那头报出的电话号码。
挂上了电话,欧阳若雪随即拨出记录下的号码。
“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谁!死和尚你猜我是谁?”欧阳若雪没好气的道。
“若雪?”电话另一头的男子像是很惊讶!
“来了加拿大敢不来看我,还让所有人都瞒着我,和尚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欧阳若雪大声道。
“若雪,别这样叫我,我身边还有朋友。”男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原来你的外号叫和尚,”电话那头另一个男人大声笑道。
“我还没叫你的小名呢!我问你点事,你要如实的回答,若是敢不说或者骗我,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的。”欧阳若雪威胁道。
“好!你问我一定据实回答,如果你发现我骗你我立马自己抹脖子。”电话那头男子像是很怕欧阳若雪。
“这还差不多,”欧阳若雪满意的点点头,“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张慕天,你们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张慕天?”男子有些不解道。
“我从他的相册里看到你们的照片了,快说,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断背?”欧阳若雪质问道。
“断背?断你个头!他是我兄弟。你怎么会看到相册的,那小子可是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连我们都没给看过。是不是他泡你了,不对啊!以他的xìng格他不会去主动泡女孩子的啊!一定是你泡的他。”男子想当然道。
“别乱说,相册是我在路上捡的,你说你们是兄弟,那你有他的电话喽!”欧阳若雪道。
“当然,可是、、、、、、可是我不能给你。”男子有些为难道。
“你说什么,不给我,想死吧!”欧阳若雪心中有些恼怒,张慕天居然有电话,可自己怎么从没见他和别人联系过呢?
“真的不能给你,你不想我和他连兄弟都没得做吧!”男子道。
欧阳若雪相册虽然在自己手里,可是给他打电话他就会来吗,他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将相册取回,破天荒的只会说出两个字‘谢谢’。想到这对着电话道:“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你来找我?干嘛!”男子语带jǐng惕道。
“你不把他的电话给我那相册怎么办,相册对他多重要你是知道的。我找你,把相册交给你,你再转交给他。”欧阳若雪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说着。
“噢,行,但是先说好,你见到我可不许刁难我,”男子带着戒心说道。
“好,不刁难你。”欧阳若雪为自己计谋得逞暗自得意。
同八极武馆相邻的是一座高墙围起的小型的军事训练场,里面除了最普通的健身器材:单杠、双杠等,还有各样军事训练的设施。这座训练场虽然也是属于武馆的,但是武馆里的学员绝对禁止进入训练场。
张慕天在训练场门前停下脚步,他必须由这个门进去,穿过训练场从侧门进入武馆。武馆高大而气派的正门不是他这种人可以走的,因为他不配走正门,不配做一个正常人,甚至不配做人,他只是一件工具,一件会喘气的工具。张慕天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神依然还是冷漠,但已如刀锋般锐利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因为进了这座铁门他就必须是强者,最强的强者。训练场厚重的铁门缓缓的打开,张慕天刚跨进门铁门又缓缓的合上。铁门内右侧是一幢三层小楼,顶楼百余平米的大厅正面,几十面宽大的显示屏整齐排,数名身着短风衣的安保人员监视着武馆和训练场内外的动静。一名安保员缩回按在蓝sè按钮的手,抬头望着显示屏上面sè冷漠的张慕天道:“这小子还是这么臭屁。”
“你不服气啊!不服你去偷袭他啊,”另一安保笑道。
“还是算了,他可是‘杀手’,三年前我们六个人偷袭他结果每人三天都下不了床。”望着显示屏上张慕天的安保回道。
“这孩子,真是挺不容易的。”一个看似这群安保员头头模样的人说道。
是的,从张慕天踏进铁门的这一刻起,他就要防备别人的偷袭。不,是时时刻刻都要防备别人的偷袭。这是馆长那个他称作师公的老头下的命令,武馆内任何人在武馆里,都可以对张慕天实施偷袭,甚至还时常派人潜入学校或是路上袭击张慕天。
训练场内,八名二十多岁的中国男子在徒手搏击训练。两名助教身着紫sè盘龙练功服,手中拿着一尺半长手腕粗的白蜡杆围着八个男子来回走动,注视着他们的每个动作。张慕天知道这八个人来自中国,这里的人都来自中国,除了那个眼中闪着幽灵般的魔鬼。可是自己也是来自哪?也是中国吗?
盘龙服衣服的颜sè代表着在武馆中的地位和辈分,衣服上绣的盘龙颜sè和绣制的材料则代表着武功的高低,黑sè墨玉金丝是馆主穿的,馆主的徒弟全是紫sè墨玉银丝,馆主的徒弟的徒弟穿的是银sè绿玉黄线。学员们穿的是普通练功服,只有在经过考
核和举行拜师仪式以后才会发给他们白sè盘龙服,红、青、黄、蓝,等八种不同颜sè的盘龙同样代表着他们不同的级别。
训练场的另一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上身跨立在泥塘边。一名年近五十身着野战服脚蹬战靴短发碧眼的人,在围着少年转来转去,用蹩脚的汉语手舞足蹈大声的叫喊着。突然他狠狠一脚踹向少年的脊背,少年直直的被踹趴进泥塘中。他,就是魔
鬼教官。张慕天远远的望着那个少年,眼神又起了变化,是怜悯亦或是感到同命相连。
魔鬼教官发现了站在训练场门前的张慕天,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张慕天按魔鬼教官手势的命令立刻跑向在练习zì yóu搏击的保镖处,恭敬的对身着紫sè墨玉银丝的两名助教道:“四师叔,五师叔。”
四师叔望了一眼远处的魔鬼教官,然后对张慕天道:“今天就不打了。你进去吧,师傅在等你。”
张慕天刚走两步,魔鬼教官跑了过来,不满的用蹩脚的汉语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很老的话叫‘站好最后一般岗’吗?”
“不是很老的话是古话,晕了,‘站好最后一般岗’也不是古话。”五师叔出奇的带着微笑说道。
“这八个人和他打过多次了,没必要打了,师父还在等着呢!不然你和他打一场。”四师叔道。
“去吧!”教官对张慕天挥挥手,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从张慕天十八岁时将他击倒,他就再也没敢和张慕天对练过,那一次他在床上躺了十天。
八极武馆的近两千平米的演武厅中十多个身着银sè盘龙服的人手持白蜡杆在督导三百余名学员分组练习。两个身着紫sè盘龙服的人端坐在正北靠墙的高台上,四目扫视着演武厅中的每一个角落。
张慕天推开演武厅的侧门,向前迈了一步。一声清脆的铃响,演武厅里的人像是知道侧门被打开了不约而同的望着正在进入演武厅的张慕天。静!出奇的静!这时应该有无数拳脚飞向张慕天才对。
“继续练习”坐在高台上的其中一人喝道,又用从未有过的亲和语气对张慕天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