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庭轩这一年多来,初步参透了惊云十五剑的奥妙,但最重要的是每rì都要学习成为一名绝顶刺客的本领,刻苦程度可见一斑。猎杀、追踪的技巧已无人能及,所以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刚想到这,一股剑气袭来,庭轩人身在空中下意识的一招“风云突变”。此招正是惊去剑法中变化最快的一招,旨在逆境和困境中绝地反击,扭转达局,只听那人“噫”了一声。。
庭轩转过身来,漆黑的夜sè能感觉到那人也是黑衣装扮。心想必须将这人制伏,他若声张,自己的得行综必被人发现,这里的高手如云想离开这儿就不容易了。
庭轩下定决心,展开惊云剑法招招抢攻。这次是他领悟到惊云十五剑第一次将每一招都施展出来,平时在与众同门切磋时从来未显露出自己真正实力。心中始终牢记恩师说地的那句“这里乃虎狼之地,不要显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此时,大敌当前,也顾不了许多,他妙招层出不穷,如cháo水般向那人袭去,打得那人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那人边招架边退,嘴里连说了两声“好”。
惊云十五剑,每一式都威力惊人,每一式又能依据对敌时的各种情况,发挥出不同的剑招,全凭施展之人随心所yù,可谓是气象万千。
沈庭轩脸上紫气环绕,手中的地煞剑渗出血红之sè,夜sè中甚是显眼,惊云剑法的jīng髓发挥地淋漓尽致。再看那黑衣虽是被庭轩的剑压制着,但防守沉稳有度,丝毫不落下峰。
突然间,白芒乍起,一个巨大的白光向庭轩袭来,来招虽不快却已将他剑招罩住。
庭轩心下大奇:“太乙玄门剑法中的‘剑点三星’,正是稳守反击的妙招,此人莫非是师父,没搞清楚前,还是不要贸然相认。”
刚想到这,一招“玉女穿梭”又向庭轩袭来,姿态优美。庭轩的长剑已在身体的外门,很难将来招挡开。庭轩灵机一动,一招“怪蟒翻身”,躲过了黑衣人的这一击,紧跟着长剑斜刺那黑衣人的腹部,巧妙之极,是太乙玄门剑法中的“巧女缝针”。
只听那黑衣人又连说了两声“好”,似乎带着笑意,但手上的剑招更具威力。
庭轩听完这两面声“好”已经认定眼前之人就是师父,但同时感到对方巨大的剑气袭来。心下琢磨不透,“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师父,或是师父有意考较于自己,我都全力施为”,当即展开太乙玄门剑法,沉着应战。
二人你来我往,对对方的剑招都有非常了解,斗了五十多回合,庭轩渐渐感受到对方剑势越来越沉稳,而自己的内力有点不济,剑招有些滞带,心想这样缠斗下去必败无疑。
忽然庭轩虚点两剑,接着一招“金蟾脱壳”,正是太乙五行拳中的一招,摆脱了对方的剑势,随即身体高高路起,将周身的太乙真气聚集施展出了“乾坤极纵”的身法,从表面上是武当“凌云踪”的身法,实则不然。庭协轩身体达到最高点时,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立即转变成惊云剑法中的“九霄云外”。这招的真意是给人一种飘渺虚幻的感觉,实则威力惊人。配合“乾坤极纵”的身法,庭轩将这一剑招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黑衣人稍停顿了一下,血红的地煞剑离他不到二尺的距离。他缓缓地将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撩,太极剑中的“”,轻描淡写地将庭轩的这招九霄云外化解掉。他乘势反击,猛地拍出一掌直取庭轩胸前的“穴”。庭轩立感一股气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向自己袭来,暗叫了一声:“太乙五行拳中的盛木式‘双峰拜rì’,怪不得后劲这么强。这一掌打胸口上非把五脏六腑震碎不可。”不容细想,马上伸出左拳,也是太乙五行拳中的一招锐金式“雄鹰探山”,所谓“金克木”,“砰”得一声拳掌相交。
庭轩身在空中,被对方的掌劲震得连翻了三个翻落地后,又退了两步才拿住桩,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气血翻滚。
再看那人,只是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庭轩暗运太乙玄功将激荡的真气,聚到丹田,脸上的紫气慢慢隐散。
只见那人缓缓向着庭轩走来,轻声道:“庭轩徒儿与为师一别数月,没想到武功竟进步如此神速?”司徒剑南语气带着三分喜悦。
庭轩叫了一声“师父!”跑到司徒剑南跟前,跪倒在地。
司徒剑南俯身将庭轩缓缓扶起,他感到了庭轩脸上的泪水滴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用衣袖为庭轩擦拭着泪痕,夜sè下依稀看到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委屈的表情。他拍了拍庭轩的肩膀,关切地部道:“孩子,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受了许多委屈?”
庭轩顿时感到久违了的慈父般的暖意,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与司徒剑南说了一遍。
司徒剑南听完后,微微点头,心下称奇,若手所思的说道:“想不到刚才徒儿所施展的就是惊云剑法,果然非同凡响,你功力再深厚一些,连为师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我听你大师伯曾经说过,惊云剑叟的这套剑法应该是十七式,你能领会到十五式,可见福泽不浅。”、
“徒儿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也可能是十八式,是从十五个石壁上的剑痕悟出的,后面的两个石壁的剑痕可能被削掉了,剩下的一块似乎什么都没有。”庭轩说话的语气很低沉,情绪也很低落。
司徒剑南抚摸着庭轩的头发,语重心长的道:“孩子,不要为杀人之事耿耿于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何况那蓝道行也不是什么样善男信女,他利用妖法蛊惑当今皇上痴迷于长生术,污陷忠良,后来偷走了白莲教的圣物‘八卦玄铁镜’,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庭轩又一次听到那个名字,想不到原来毕映玄从蓝道行怀中取出的是武林中人人想得到的“八卦玄铁镜”,听到恩师刚才的一番话,内心稍感受平静。
刚才的一番切磋后,见到了恩师,地煞剑还在庭轩手中没有归鞘,他托住剑刚想归鞘。
“庭轩!这把宝剑是从何处得到的?”司徒剑南的语气有些激动,还没等庭轩回答,他就把地煞剑接到了手中。他的表情惊讶后马上变得极其复杂,是悲是喜,漫漫地变得热泪盈眶,黑暗的夜sè里这些庭轩并没有看到。
庭轩一怔,紧接着答道:“这是严谷主赠于我们十二人的地煞剑中的一把,就把它赠于师父吧?”
司徒剑南抚摸着剑刃上的“巳”字,思绪万千,突然答道:“万万不可,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孩子你必须还要留在这里帮为师一个忙?”
“师父,不必客气,徒儿一定竭尽所能。”庭轩毫不犹豫的回答。
司徒剑南拉着庭轩的手,师徒二人都坐在了草地上,缓缓道:“庭轩,现在你已经十七岁了,有些事情,为师应该告诉你了。惊云谷这里的人都不是善类,打着为皇帝办事的旗号,暗地里竟做一些为祸武林的事。为师身为侠义道武当派的弟子,委身此地,正是为了调查这里的秘密,与你想识也是咱们师徒的缘份。当rì你还在保安城家里的时候,为师曾受姓严的委派到你们沈家查探那传说中的《太乙无生妙法》,查后无果无意中发现你吹奏箫曲,意境高远,暗想此子定是悟xìng奇高,没想到在‘炼风号’机缘巧合又遇见了你,这才把你带到惊云谷。”
庭轩暗暗点了点头,深深体会到了恩师的用心良苦。
司徒剑南拉着庭轩的手并没有放,接着道:“孩子,有一件事为师告诉你,你千万不可冲动。其实当年血洗‘炼风号’正是姓严的和姓毕的他们所为,以为师当时的处境,也是有心无力,可惜我通知你大师伯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庭轩听完这些话,想到了周大哥和四位残伯的惨死,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真狠不得马上冲回院内报仇血恨。自己的手被师父稳稳的握住,这时方体会到恩师的深意,渐渐息了悲愤的情绪。
司徒剑南慢慢地松开了握住庭轩手腕的左手,来抚摸右手上的地煞剑上的“巳”字,长叹了一声,道:“为师来到此地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寻找家父的下落,十六年前我身为‘神锋山庄’的少主,投身于武当玄智恩师门下时,忽然有一天接到家中来信。信上说:‘在一夜之间家父连同祖上传下的地煞十二剑一起失踪。’我百感交集,拜别了武当师门,这些年四处打探,察到原来家父与武痴惊云惊叟有关,明察暗访得知姓严的和姓毕的就是他的传人,他们招兵买马,我就委身此地,想一探究竟。今天我又见到这把剑,我父亲他老人家怕是…相信真相快大白了,也了却了我这么多年的心愿!”
这时庭轩单膝跪倒,坚毅的目光望着司徒剑南,道:“徒儿,一定为师父查明真相。”
夜sè下,司徒剑南欣慰地笑了笑,左手将庭轩扶起,将右手的地煞剑放还于庭轩手中,道:“拿着这把剑,要记住这把剑虽削铁如泥、无坚不催,但戾气太重,每到巳年巳月巳rì巳时就会浸食你的心魔,千万不可妄动杀机,但做事无愧于心就行了!今晚已过午时,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回去以后千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亦不可显露自己的真正实力,要饲机而动。”
“徒儿记住了!”庭轩满是坚定的语气。
“庭轩,你出来容易,回去怕是不易,为师也查探过,石壁的外而完全是光滑的凹面,个人的轻功是无法逾越的,我来送你一程。”
他拉着庭轩的手展开凌云踪轻功身法,几个起落来到了石壁前,先让庭轩施展乾坤极纵后,司徒剑南紧跟着也纵起,等庭轩身体升到最高点时,他正好赶到,运劲于掌心顺手推送庭轩。庭轩借力再纵就跃到了墙顶,回头望了一眼恩师,神不知鬼不觉地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年的岁月里,庭轩随同惊云十二剑,执行大小任务十数次。即使面对十恶不郝的绿林大盗,他都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用剑制住其穴道,但眼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命丧在自己同伴的剑下,每次回去都狂吐不止。到了夜间取出母亲留给他的白莲玉萧吹奏一曲来抚慰自己脆弱的心灵。也时常取出已经褪了sè的紫罗帕,想起了映月姑娘,心里就美滋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