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rì清晨,孙达明辞别赵天岳前往南京。赵天岳不想以白莲人的身份参加这次大会,就将众白莲教随从,留下保护宁雨婷。
她还没有醒转,伊可馨十分想上少林参加武林大会,但人命关天,这女子又与沈大哥有关系,只能在农舍里悉心医治。
华山掌门也留下几名女弟子照看女儿,自己带着其他人早早地就登上了少室山。
沈庭轩与义兄、古子攀三人来到了少室脚下,故地重游感慨万千。看到前面不远处一行人跌跌撞撞走了过,走近一看,原来是青城派巽滞等人。
他们都衣衫不整,想是刚以过一场打斗,看到了庭轩如见了救星,纷纷上前施礼,道:“可找到你了掌门人!”
“免礼,几位师兄这是怎么了,会如此模样?”庭轩扶住巽滞,一脸的惊异。
原来他们在少室山脚下遇到了于慎思冒充青城派的来到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由于是在少林寺地界,于慎思未敢痛下杀手,只是教训了他们一下,他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等他们说完此话,庭轩已怒火中烧,表面却未露声sè,询问了一下大家都未受重伤,这才放心,道:“众位师兄咱们就上少林,请少林、武当为我们主持公道。”庭轩心下已是愤怒之极,心想若是遇到于慎思那斯,定给他吃些苦头。
少林寺山门处,人头涌动,江湖上黑白两道各sè人物纷纷涌入。沈庭轩众人刚踏上石阶,一位年轻的知客僧远远走来,双手合拾:“阿迷陀佛!武林大会马上就开始,方丈派小僧在此迎接沈少侠。”
“有劳小师父了!”庭轩微欠身还了一礼,随后那僧人将庭轩一行人引入山门,并未径直前往前面的天王殿,而是绕向右侧的林间小路,只听他说:“方丈特意安排请沈少侠移步方丈室,有要事详谈。”
到了方丈室门前,庭轩独自一人步入,只见大堂前行难端坐在椅子上,右手边坐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一旁的司徒映月正笑魇如花地望着自己。
三人见庭轩走了进来,站起迎了过来。庭轩心想:“这道人好生面熟,内功不浅,真是武当掌门融善师伯。”毕竟对一个老人来讲七八年容貌的变化不会太大。庭轩赶紧双膝跪地拱手道:“弟子沈庭轩参见掌门师伯。”
满脸笑容的融善赶紧将庭轩扶起,丝毫没有试探他内功的意图,道:“好、好、好请起轩儿,真是个好孩子,一别九年模样大变,让师伯看看,真是与武当有缘!”让庭轩感受到了久违了的亲情般的温暖。
随后,庭轩又向少林方丈行难大师施一礼。
“rì前,剑南师弟在我面前常提到轩儿,天资聪颖,屡次保护海大人,南海抗倭,为我武当增sè不少。”融善说完,满怀深意的对身旁的司徒映月笑了笑,似乎在说真是天生的一对。
“阿弥陀佛!还差了一项,救了我这老和尚一命还没有说,哈哈!”行难笑道。
“弟子所作所为都是遵从恩师的教诲,实是份内之事。”庭轩望见行难大师,气sè好了许多,想是内伤已痊愈。
融善拉着庭轩的胳膊,都坐到了椅子上,温言道:“轩儿如今已是青城派掌门人的身份,rì后在外人面前不必行此大礼。此次我与行难师兄单独见你,是因为惊云谷一事实是棘手。于慎思已代表青城派先来了一步,打着青城先掌门离岩道长谪传长子的旗号参加武林大会。这本是青城派的门户之争,外人无法插手,一会要随机应变。峨眉的掌门假的玄空子已赶到,今rì我们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做武林盟主,为国家为侠义,铲除jiān邪。”
“弟子谨遵掌门师伯教诲。”庭轩深知此事重要非常,而且暗藏危机,回答的却斩钉截铁。
庭轩先行一步离开了方丈室,众人随那知客僧来到天王殿前,只见殿前广场四周已坐满了江湖豪杰,座椅后面一排青旗迎风招展,上面赫然写着“少林、武当”等八大门派。
华山派宁兰褚面sè凝重坐在椅上,看见赵天岳随庭轩走来怒目而视,赵天岳心怀坦荡,对着他施一礼,并未搭讪。
靠近华山座位旁边椅上坐着的正是峨眉掌门“玄空子”,身后站着一排人,几位是庭轩曾经的同伴,包括马驷威、毕映玄也在其中,剩下的几个都yīn沉着脸,庭轩一看便知是易了容,猜想几人定是八大门派的弃徒,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们看着庭轩走来,各个面露凶恶的表情,狠不得要把人吃掉,只有马驷威对庭轩暗暗点了一下头。
他们走到了青城派的旗下,只见准备了两张椅子,却已坐上去了一人,正是于慎思。奇怪地是他左边半脸竟带着面罩,连一只眼睛都遮住了,想是被六弥猴耳抓伤中毒所至,左袖空空如也,看这样上次在青城山受伤不浅竟成了个半残废。他看见庭轩走来,右手紧握腰间的宝剑。
庭轩本想教训一下于慎思,但看到那幅惨相,又于心不忍了,他就是这样的人,虽度过了几年的刺客生涯,却也免不了心慈手软,就坐到了旁边的椅是,并不出声,静观其变。
江湖上多数人不认识赵天岳。他和古子攀及青城派的一众弟子都站到了庭轩身后。毕竟眼前的几把椅子都坐满了各大派的掌门人。
这时只听四周有人窃窃思语,“看到青城派掌门身后那矮子吗?他就是古子攀,传说中的八卦玄铁镜就在其手中。”
古子攀虽有时自称“矮子”,却最狠别人当面说他“矮子”。大声喊道:“哪个缩头乌龟在背地里放臭屁,八卦玄铁镜就在老子手中,有本事就来夺!”他了解沈庭轩的手段,站在他身旁是有持无恐。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目光全集中到了古子攀的身上。
参加武林大会的众人,少林派并未全部邀请,这些人只是想借参加武林大会之名,来印证八卦玄镜会在大会出现的传闻,趁机混水摸鱼。当然这定是惊云谷所散发的的谣言。
刚刚古子攀主动承认了这事,已然给自成带来无尽的麻烦,他是聪明之人,此话一出口已然后悔不已。
场下开始有些sāo动,谁不想得到那件武林至宝,连坐着的八位武林八大派掌门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只听一声佛号,行难一行人到来。他的左手边是融善道人,右手边一儒衫老者,面带微笑,原来是“濒湖医仙”李时珍。
行难长声道:“今rì武当少林共同相邀武林同道齐聚少室山,联合众义士保卫天下苍生。我大明内忧外患。南海倭寇猖獗,北有鞑靼虎视眈眈,最近出现的惊云谷恶势力也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为祸武林。大会的目的是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带领众豪杰除魔卫道。”
他并没以内力传声,但字字清晰印入到众人耳中。
“好…”台下叫好声一片,众人大多对这位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仰慕已久。
“依我看就不用选了,说到德高望重谁还能比得上行难大师,只要您一句话大家伙有哪个不响应。各位同道,我说得对不对?”说话之人正是从山东赶来的断魂刀李猛,而他的好友云利菲自然坐在他身旁。
他说这话附和之声此起彼伏,看来这老和尚真够份量。又有人道:“说到德高望重武当掌门融善真人也是合适的人选,不提他本人的武功如何了得,就说座下的弟子映月女侠在江湖上连男人都得竖直大姆指。”
“融善道长哪样都好,就是年岁大了,依我看还不如让映月侠当这武林盟主,岂不美哉!”说话之人正是震东镖局的周英楠,当然要为好友大力推荐。
映月听到这话,站在师父身旁微笑不语,心里自然非常开心。
立马就有人反驳:“让一个女人当武林盟主不成,难道我们男人就没人可选了?”
“谁说女人就当不了武林盟主,武则天还能当皇上呢?”周英楠抢着道。
她火爆脾气,与人争论就要动手,台下已快乱成一锅粥。
这时峨嵋座下的毕映玄走到场zhōng yāng,满脸笑意,道:“众位同道,少安毋躁,在下峨眉毕映玄,听我一言,身在江湖就知道以武服众,今rì推举武林盟主,谁的武功最高,就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他以内力传声,震得在场的人耳朵翁翁直作响。
古子攀耐不住寂莫,说:“这位毕兄此言差矣,若论武功天下第一,自然是当年的惊云剑叟,难不成我们还让那个残忍嗜杀的魔头当盟主。”
“这位古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在下倒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以门派为单位,每派出三人,只要哪个门派技压全场地就以掌门人为武林盟主,当然了较技的门派必须是名门正派,那些跳梁小丑可就没有机会了。”毕映玄捋了捋胡须,面不改笑容,这话当然是说给古子攀听的。
“你说谁是跳梁小丑,老子如今已与我家公子入了青城派,而你们峨眉派在背地里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古子攀嘴上从来不吃亏。
毕映玄并没反唇相击,而是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对着古子攀问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一会我们就见真章,对了古兄我顺便问一声,为了武林道义你是否义不容辞?”
“那还用问!”古子攀向来以侠盗自居,着实做了不少善事。
“那就好,这次夺得武林盟主的彩头就是这位古大侠的八卦玄铁镜,刚才他已经答应了,哈哈!”毕映玄狡诈之极,古子攀竟着了他的道。
这时台下一片哗道,纷纷拍手称快,大有人跃跃yù试。武林盟主和八卦玄铁都太吸引人了,都愿赌一把。
“胡说!放屁!我可没说过!”古子攀说完这话句话台下嘘声一片。这时他气急败坏,愤道:“八卦玄铁镜就在青城掌门我家沈公子手中,有本事的就来夺,爷爷奉陪到底!”他自然知道以沈庭轩的武功放眼整个武林,已罕有对手。此话一出,可给沈庭轩惹了大麻烦,以后他将成为众矢之地。
“阿弥陀佛!众位同道今天下午是推举盟主,为的是带领众位同道为武林除害,与八卦玄铁镜无关,就按毕施主的方法比武夺帅,但一定点到即止,不可杀伤xìng命。”行难为了稳住局面实属无奈只能依着毕映玄。场下众人纷纷拍手称快,其中不乏看热闹之人。
峨眉派当仁不让,派出了惊云三剑出战。场边的江湖上的小门派,有出战者三招五式就被毙于剑下,场地面甚是血腥,半天竟无门敢应战。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未使用地煞剑,也足够了应付这些小门小派。
毕映玄又走到了场地中,这次竟朝着八大门派的方向道:“如果再没有出战的门派,这武林盟主的宝座可就是我们玄空子掌门的了。”
华山、昆仑、点苍、崆峒等掌门看到峨眉重要的首脑未出手,几个年轻弟子竟有如此功力,都不动声sè,目光纷纷投向少林、武当俩派方向。
行难早已与融善传音入密,研究一番,最后定下少林行痴先出战。
只见身材健硕的行痴提着一柄宽背戒刀跃到了场地中,宣了一声佛号接着道:“贫僧领教一下峨眉派的高招。”话音刚落一个手提宽背长剑的黑衣人已落入了场地中,正是在惊云谷与庭轩交好的马驷威。
“在下就以少林剑法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
“施主好大的口气,那就放马过来,看刀!”行痴声落刀起,展开菩提刀法劈向马驷威。
马驷威也不含糊,达魔剑法挥洒而出。达魔剑法为达摩老祖亲传,威力惊人。少林僧人通此剑法者甚少,只有悟xìng极高的达摩院的僧人方可参习。所以行痴功力虽jīng纯却不熟悉这剑法的路数。
行痴的菩提刀法沉稳大度,一味猛冲猛打,虎虎生风。但马驷威却是有备而来,本就熟悉少林武学,加上恩师行破事前的点拨,攻势已渐渐占了上峰。
表面上行痴的攻势很猛,实际上处处受制于马四驷威的达摩剑法。他猛喝一声,纵身而起,身在空中,已变换了刀法,正是他的成名之作破戒刀法,顿时攻势更盛了,散发出的刀气,已将方圆一丈内尘土卷了起来,把二人罩在中间。马驷威心中有计意,自己的内功不如那和尚,绝不能与他硬拼,听师父说这破戒刀法刚猛无比,攻势一波高过一波,但弱点正是波与波间衔接的一瞬间。他看准行痴的一波攻势渐止时,突然一招“金针渡劫”直取得痴的咽喉。
“好小子,有俩下子!”行痴眼看自己一招刀法已使老,新招未生,仗着功力深厚,只能硬生回刀挡开马驷威这一剑。马驷威顺势一侧身,回手一招达摩剑法中的“定阳针”。行痴的破戒刀突然落地。原来马驷威这招定阳针并非以剑发出,而是左手一指弹劲以指代剑点到行痴右手腕上的太渊穴,右手瘫软导致单刀落地。
“真有你的,快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当年我就曾败在这招之下过。”行痴左手占了一下右臂的穴道,出此言已然认输了,这时马驷威再出招他已无可奈何了。
“在下胜的侥幸,家师的名号,大师一会便知。”马驷威向行痴拱了一下手。